一夜无话。次日天明,晨阳升起,单经在睡梦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睁开模糊的双眼,微微活动一番困倦的身躯后,才朝门外问道:“何事唤我?”
“将军,外面人有来拜访你,末将特来禀告。”门外传入秦武的声音。
“这样啊,进来说吧!”单经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换好衣装,走到屋内的一张方案旁坐下。
“参拜将军!”秦武推门而入,见了单经拱手见礼。
“嗯,坐吧,不知是何人前来拜访我?”单经点头招呼秦武坐在一旁,并询问具体情况。
“来人姓徐名荣,自称是辽东襄平人。”秦武据实禀道。
“徐荣!?”
单经闻言一怔,颇为吃惊。这徐荣的名字对于任何一个三国迷都不陌生。
徐荣,东汉末年董卓部将。其人幼时酷溺习武,因而武艺高强,善使大刀、长矛、长戟等多般兵械。成年后此人又广学兵书法策,以至于他成为了东汉末年早期极为优秀的统帅将才。有著名战役二,一为“卞水破曹操”,二为“梁东败孙坚”,只可惜这位良才在“新丰战役”中战死,英年早逝。
单经前世记得徐荣好像的确是辽东襄平人,可却不知道他是何时出仕的。来到这个时代,自己并未想过得到此人,但如今他自己来了,那自己当然要欣然收纳了,何况此人乃是奇才。
短短的时间,单经已经下了决定。
“将军要见他吗?”见单经一副吃惊之状,秦武轻声问道。
单经微微笑了笑,钟声道:“乡人来访,如何不见,带我去见他。”因徐荣是幽州辽东人,因此单经称为乡人。
“诺!请将军随我来!”秦武抱拳应道,随即领着单经径往客堂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堂,只见一名身长七尺三寸左右,生得面阔口方的黄脸汉子端坐在地。
那人体魄强健,身着一身黄色紧身衫,见秦武领着一位气度不凡的将军走进屋来,心下已知来人定是单经,因此他赶忙起身拜道:“草民徐荣拜见单都尉。”
单经淡淡一笑,提步上前,一把握住徐荣双手道:“徐壮士之名,某已久闻,只恨难以一见,今壮士不远千里来访,真让我深感荣幸啊!”
“将军此话,真让小人受宠若惊。”见单经言语亲切,对自己倍加亲待,徐荣深为感动。
单经淡淡一笑:“壮士见外了,不知今来所为何事?”。
徐荣道:“某闻将军前几日曾回乡募军,只可惜当时某有事耽搁,未曾前来投靠将军,因此今日特来相投,还望将军收留!”话到最后,徐荣已然蹲身叩首。
单经闻言大喜,笑颜道:“壮士相投,乃某之幸也!”说着,赶忙将徐荣扶起。
秦武见状,当即顺时拱手道:“恭喜将军又得良将。”
单经满脸笑意,点点头道:“嗯,你即刻带徐壮士去营里领取军械铠甲,然后再领着他到军营里转转,让他和大家熟悉熟悉!”
“诺!”
“属下告退!”
两人躬身抱拳,随即退下了。
二人刚走不久,婉儿与恋蝶便端着香气四溢的饭菜前来侍候单经用餐。
今天两人打扮的如往常一般秀丽动人,这不由得让单经食欲大增,脑海中偶然想起了“秀色可餐”这个词儿。
用过饭后,单经吩咐婉儿、恋蝶自去忙自己的事去了,自己独自一人往军营而去。
今天营里操练和往常一样,单经依然奉公孙瓒的将令领骑兵往南营去操练。其余将军也都各司其职,领着一支军队到指定地方操练而去。
一上午的时间以操练而结束,单经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住处,来到这个时代还不是太久,他还有些不习惯。
刚回到府内还未曾好好歇息,严纲便急忙前来报道,言说公孙瓒召见。
闻言,单经只得打起精神,赶忙整理好衣冠,火速往公孙瓒府衙而去。
来到府衙内,只见公孙瓒披挂裹甲,一脸肃容坐在上方,阶下所有将领皆已到齐,单经疾步入内,先抱拳见礼,随即握剑挨着田楷站在一旁听候将令。
诸人到齐,公孙瓒握剑起身,正色道:“方才郭刺史(即郭勋)代州牧大人(即刘虞)前来,言说鲜卑南部首领忽律娄聚众一万,攻犯幽州边境高柳城,大人令我军出兵击之,谁人愿提军前去。”
言毕,左军都尉田楷握剑挺身而出:“末将不才,愿率军而往!”
“末将也愿提兵前往!”田楷方说罢,右军都尉乐何当又道。
公孙瓒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注目而视单经:“元仲愿往否?”
公孙瓒的话让单经眉目一展,很明显公孙瓒是想给自己机会立功啊,如此良机如不把握,如何干得大事,整整衣甲,抱拳道:“末将万分愿往,还望将军成全!”
公孙瓒淡淡一笑道:“即如此,那本将拨你精兵两千,前往破敌。”
“末将多……”
“末将只需精兵一千,便可破敌!”不等单经说完,田楷顿时打断自己的话。
“田将军何以与某相争,即如此,那末将只带精兵五百即可!”眼见田楷要与自己争功,单经如何能够放过这次机会。
“哼,单将军只带五百人?这如何能够胜敌?简直痴人说梦!”田楷略带鄙夷的轻哼一声道。对于单经所说只带五百人去打败一万人,而且还是骁猛悍勇的鲜卑人,这无疑是天方夜谭,因此他极为不以为意。
“末将愿立军令状,如若破敌不成,定当献首谢罪!”看这田楷如此轻视自己,单经当即立誓。
“元仲,军中无戏言啊!”五百军卒对付一万鲜卑人,本来就没有胜算,这单经竟然还要立军令状,这不免使公孙瓒都颇为惊骇。
“末将绝不戏言!”单经肃容道。随即便唤军吏取来纸笔,立下了军令状呈给公孙瓒。
公孙瓒接过,慨然道:“元仲勇气可嘉,本将即可拨兵于汝,令汝即刻出发!”
“谢将军,末将必定不负将军厚望!”单经抱拳叩谢,随即退下集结军队而去。
……
军营内,单经本部将佐全数到齐,五百军卒持矛而立。
单经披挂握剑立于点将台上,扫视众人一番后,厉声道:“奉奋武将军将令,出兵高柳城击杀鲜卑,尔等需听从军令,不得有误!”
“我等定然听从将军号令!”众军将气势如虹的齐声吼道。
“好。”单经满意的点头,随即下令道:“着郭援、卜己、眭固、吴综、徐荣五将随本将军一起出征,其余诸将留于军中,每日操练军士不得有误!”
“诺!”众人齐应。
一切准备就绪,单经下了高台,手绰银鸣枪翻身上马,五百雄壮军士在郭援五将的带领下朝着城门而去。
临行时,单经叮嘱严纲定要好好训练自己的子弟兵,又令秦武到渔阳市集中购买马匹。
交代完毕,单经提枪跃马,领着军队疾速离开了渔阳,朝着高柳城迤逦开进。
军队疾速行军四日,终于赶到了高柳城外三十里处。连连奔袭,众军将已然面带疲色,单经见状,赶忙下令军队原地歇息,此刻离高柳城已然不远,再前进可能就会遇上鲜卑军了,以疲惫之军而对悍勇之士,此非将才所为,这点单经自然是知道的。
此刻已然时值正午,烈日炎炎,颇为毒辣,单经下令众人拣阴凉处歇息,顺便吃点干粮,随即又下令哨探,前往高柳城打探消息。
“将军,你也吃点吧。”郭援安排好士兵后,拿着一块面饼递给单经道。
“前方不远就是高柳城了,也不知城池被鲜卑攻破没有?”单经接过面饼,面露忧色。
“高柳城高壕深,易守难攻,又有五千官军驻守,想必鲜卑要破城绝非易事!”吴综对高柳城的防卫颇为清楚,因此进言道。
“报——”
这时,忽然一匹快马疾奔而来,正是单经派出的探子。
“高柳城情况怎么样?破城没有?”单经就地翻身而起,急切的询问。
“此刻高柳城外有大批鲜卑军队正在疯狂攻城,城池暂时还没有破,不过敌军已经填平护城河,快要攻上城墙了。”探子禀道。
还未破城?那便最好,念此,单经赶忙朝郭援、吴综吩咐道:“让众将士加速吃完干粮,准备出发!”
“诺。”两人应声而去,来回吩咐着。
盏茶后……
单经率领着五百精壮,迅速往高柳城赶去。
高柳城正北门,护城河已经被填平,无数长发披肩的鲜卑军队,正红着充满杀戮的双眼,疯狂的向高柳城发起攻击,架架云梯接连不断的架上城墙,多如蝼蚁的鲜卑人冒着箭雨、滚木等攀往城头,稍有不慎,便被滚木砸中,砸个头破血流,惨叫着掉落城下,伤筋骨断在所难免。
面对如恶狼般的鲜卑人,城上汉军多有畏惧,然想起城中还有自己的妻儿老母,只得咬咬牙,握紧手中兵刃,在守城将领的催促下,迎上攀升城头的鲜卑军。
双方你来我往,杀得惨烈,一时间僵持下来。
“勇士们给我奋勇攻城,要知道高柳城内粮米甚多,谁先第一个杀上城去,奖励粮米五百石,骏马十匹,美人儿两名!”城下,众鲜卑兵中间,一名身着碳黑皮甲的汉子跨马而立,此人正是这群鲜卑人的首领,如今攻打高柳城已经五天了,这城池久攻不下,他早已恼怒十分。在他看来今日必须破城,所以他这才放声嘶吼,以利诱激发众军士气,他相信重赏之下必出勇夫。
果然,不出所料,如此利诱使得众鲜卑军发起了更加疯狂的进攻,人人舍身忘死。城上汉军的抵挡变得更加吃力。
……
城外七里处山林中,单经领五百士兵埋伏其中,静静观察了一下,确定并无埋伏后,下令道:“叔业、白兔,你二人各带一百军士,分别绕道于东西两面埋伏起来,半炷香后,我领三百军士从鲜卑军背后杀去,你二人引军从两面杀出,一定要打乱鲜卑军阵,让城中军队杀出,与我们合军,明白没有?”
“明白,走。”郭援、眭固抱拳领命,各自带着一百军卒向东西两面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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