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夜色已深,单经在王门众人的拥护下,骑着高头大马疾速地朝营地奔去。
本是初次骑马的他却是如此的熟练,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的颠簸。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世:单经,字元仲,幽州乐浪郡人,自幼弓马娴熟,善使长枪。汉疆北域屡屡为匈奴所犯,他跟随公孙瓒前往讨伐,立下战功,官任左军司马。在历史上单经曾被公孙瓒任命为兖州刺史。后来袁术与袁绍有隙,术求援於瓒,瓒使单经屯平原,刘备屯高唐,陶谦屯发干,以逼绍。曹操与绍会击,皆破之。
如今他正是与公孙瓒来此讨伐渔阳张纯,而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则是在渔阳郡城外。
一路狂奔,单经仔细地回想起了自己的一切,以及和这个时代所有有关联的一切……
再疾速奔跑了十几里之后,王门便抬手指向了前面的一处营寨,欢喜地叫道:“将军,看,前面就是咱们汉家的大营了!”
单经在马背上向前眺望,但见一座气势宏伟,布局奇妙的营寨,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寨内灯火通明,旌旗密布,刀枪林立,巡逻的军士高举火把络绎不绝,横向绵延而出数里地。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王门的身后,让王门将他带入汉军营寨。还没有到达寨门,守备营寨的士兵便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见了单经等人打着汉军的大旗缓缓驶来。
士兵们急忙打开了营寨的寨门,放单经等人进入。刚进寨门,一名身材魁梧,双臂粗大的军校便过来拜道:“末将参加单司马!”
单经见势,赶忙回应:“快快起身。”
此刻的单经对眼前的这个魁梧军校,有些莫名的好感,可能因为这人的长相过于雄壮,颇具猛将之姿吧,所以自己不由得对来人比较敬重。
当仔细打量一番后,一段记忆浮现脑海,眼前的这名军校,名叫秦武,是自己的部下,对自己很是忠诚,官任屯长。
看着秦武,单经心内颇为高兴,微微一笑后,面向王门等人道:“汝等先各自回营,本司马去见公孙大人!”
“诺!”
王门众人齐齐拱手一拜,随即各自回营而去。
待王门等人走后,单经又朝秦武道:“汝且回我营中等候,有要事相商。”
秦武诺声回应,立于一旁,准备恭送单经远去,自己再回。
单经下了马,一名军士当即过来替他将马牵走。撇过头再看看秦武,这个自己的心腹,他的心中真是喜悦。
往前而走,还没到中军主帐,单经便能遥遥望见大帐内有一英姿焕发的魁梧汉子端坐在正中,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读着。
他刚走到大帐门口,护卫在帐外的两个士兵脸上便现出了惊喜的表情,齐声叫道:“见过单司马!”
大帐中的汉子听到外面的声音,微微抬起了眼皮,定睛看见单经站在帐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竹简,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大叫道:“元仲?你……你还活着?快入帐来!”
单经见那汉子三十多岁,身材伟岸,双臂如柱,脸庞瘦削,线条刚直,颏下几绺清须,英武中又有一股豪气之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背后的一面大旗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白马将军”四个大字。
是公孙瓒,真的是公孙瓒,那个杀的匈奴与鲜卑人闻风丧胆的白马将军,东汉末年名震天下的强大军阀!
单经心里激动,万分激动,亲眼目睹到历史上的英雄,让他的内心澎湃无比,喜悦无尽。
激动的心情催促着他大踏一步,走进了大帐,朝着公孙瓒立即俯身拜下:“末将单经,参见大人!”
这隆重的一礼,如果说作为现代人的韩星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自己如今是单经了,这一拜完全是出于自己对于公孙瓒的仰慕和钦佩。
公孙瓒急忙走到了单经的身边,看到单经一身青色的轻便战袍已被撕得稀烂,污秽不堪,肩头、胸前、腿部都血迹模糊,脚上的战靴也脱落了,光着一双淌血的大脚。
他惊喜之余,心中也生出了一声感慨,也顾不得单经身上的血污,便伸出双手,在单经的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话语平淡地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单经能够觉察出公孙瓒对他的重视,顿首道:“末将未能取得贼首,心中已是愧恨不已,如今又让大人如此牵挂,真罪过也!”
“元仲啊,汝乃有功之人,本将心里明白。等到平定了张纯之乱,本将定当上报刘大人(指刘虞),保你加官进爵。你今番得以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比什么都好,你也累了一天了,暂且去清洗一下,好好休息,明日午时中军帐集合,随本将再次攻打渔阳郡,定要将那张纯活捉!”
“那……末将告退!”单经想说不用公孙瓒保奏,他也一样能够获得非凡的职位,凭借着他超越千年的智慧,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出人头地,甚至能够成为一代新的帝王。但是话到嘴边,他没有说出口,没那个必要。
出了营帐,单经随着记忆向营寨的东侧走去,那里是他的营地所在。没走多远,遥见一个身高约七尺左右,着一蓝色长衫,头裹吊巾的文士朝这边走来。
那人见了单经,远远便躬身拜道:“单司马。”
单经打量来人,只见其人生得是额宽面长,眉细目朗,三寸清须顺风而扬,俨然一派智者之相。一段记忆浮现,眼前这人叫做范方,字子览;现今二十七岁,乃冀州邯郸人,少时聪慧,好于习文,对兵书阵法深有研究,现在是公孙瓒的幕宾。
“范先生何往?”
了解了范方的资料,单经不由肃然起敬,心下顿时也有了打算,在这个动乱的时代,谋士可是绝不可缺的,眼前的范方自己一定要纳为己用,所以他的言语甚是恭敬。
范方应声道:“公孙大人召在下相见,说有要事相商,故此前往大人之处!”
“原来如此,范先生请吧!”
单经点点头,毕恭毕敬的站到一旁,做了个请的姿势,整个人不论是语言还是动作都显得极其恭敬,要想笼络人心,折节待人是必须的。
“嗯,单司马再会!”范方态度依然很是真诚,看得出他对单经颇有好感。
目送范方远去后,单经才继续朝前而走,正走着,却撞见了正端着一盆洗脚水的秦武,便急忙叫道:“秦武!”
秦武闻言侧过头来,见单经回来了,便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水盆,抱拳拜道:“参见单司马!”
单经见状,上前拍了拍秦武的肩膀,笑颜道:“汝随吾已久,吾待之如亲,日后无人之时,汝可不必行军礼!”
秦武感动的点点头,沉声道:“属下见大人久久不回,因此先去打了一盆水,正准备等大人回来时好清洗身体用。”
单经心头感到一阵欣慰,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送入帐中吧。”
掀开卷帘,进了营帐,单经看到帐内的摆设十分的简陋,除了一张简易搭建的床之外,便是在床边摆放着的一杆长枪。
那是一杆从上至下颜色均成银色的长枪,枪刃弯曲有形,枪杆笔直有力,单经越看越觉得这枪简直像一个独立的生命,似乎在散发着一种血腥的气息。那三寸枪尖,因为沾满了鲜血,有些地方已经成了紫黑色!
单经对这杆银枪产生了兴趣,不由自主地伸手将枪给拎了起来,只觉银枪入手沉重,大约有个三四十斤左右。可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拎起了这杆银枪,不得不佩服一下自己附身的这个身体的强壮。
“这是大人的银鸣枪,属下当时在战场上只找到了大人银鸣枪,却未发现大人的踪迹,以为大人战死了,所以才将银鸣枪带回营中。”见单经细细地把玩着,秦武赶忙躬着身躯解释。
单经听后,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这把银鸣枪,圆柱形的枪杆上,暗暗发着银光,似乎是枪内存在着灵气。
“真是辛苦你了!”单经将银鸣枪放回枪架,转过身子看了秦武一眼,缓缓地道:“好了,天色已晚,汝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再来帐中见我!”
想想此刻已是深夜,也该让秦武回去歇着了,这要是没睡好,明儿哪有精神。
秦武点点头,弯身拜道:“大人早点休息,属下告退!”
单经在秦武走出去之后,便解下了自己的衣甲,全身脱了个精光,用清水清洗了一下身体,并且将自己的衣甲也都擦拭了一下,之后便躺在了床上。
第一次睡这种木榻,单经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眼睛望向银鸣枪,脑海中已然在幻想着自己率领千军万马驰骋疆场,身后猛将如云,万马奔腾的宏伟之状。他还想着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身边美女如云,每个美女都各有千秋,都对他百依百顺……
想了许多,他淡淡一笑,随即才闭上眼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