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这一声宛如惊雷般响彻山谷,并且引发了周边石窟坍塌坍塌,滚石成灾。
“快,往山上跑!”随着梁楚桦一声喝令,矿工纷纷丢下了工具,纷纷上山避难。
等周边平静下来时,众人纷纷的松了一口气。
不想,工头急声来报!
“大人,不好了。矿里坍塌,但是下面还逗留着十几名矿工还未上井。”
“怎么回事?爆破如此凶险的事情,洞里怎能留人。”梁楚桦威目一慑,工头便低下了头,吱吱唔唔。
“是因为……火石引线不够长,咱们只好出此下策。”
“就算事出有因,矿井为何逗留这么多人?事前可有通知,计划,疏散人员。你是负责本矿生命财产安全的工头,手里掌管了上百人手,怎会连矿洞安全的基本常识都不懂?”
“大人,小人承认自己有所疏忽。此前尚未出过事故,不想……这次还是栽了跟头。”
“哼,王伯仁,你视百姓性命如草贱,一下折损了十条人命,你说你该当何罪!”
工头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此次与平日私矿不同,炸个洞,损兵折将是常有的事。但是,眼下面对的是朝廷命官。责任推脱不得。
便负跪请罪:“大人,小人知错。请您恕罪。”
梁楚桦倒吸一口凉气,长袖一摆:“来呀,将他押下去,按西倾律令处决。”
“大人,小人知错了。大人,请您饶命啊!”工头连滚带爬,拼命求饶。
梁楚桦不为所动,甚至还有些冷漠。
“所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草菅人命,漠视生命,本官如何能轻易纵容。”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机会了吗。”被押走前,工头脸色青白瞪眼,显得狰狞可怖。
梁楚桦俊眉微敛,冷顾一射:“呵,这个问题问得好。你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应该考虑一下,你给那些无辜牺牲的矿工机会了吗。”
“……”工头眼底一阵阴郁懊恼。
早知道官道如此凶险,当初就不该接下这趟子差事。
冷然,工头眼底一收:“大人,您不能抓我。我手握着矿中的命脉。”
梁楚桦不以为然,反倒轻嗤一笑:“真是笑话。矿洞如今已经坍塌。你觉得本官还会给你机会造事,真当我朝廷无人?”
“大人,您一定会为今日的决定而追悔莫及。”工头眼中暗恨愤涌,试图扭转局面。
“带走。”梁楚桦眼皮不抬。
工头便被官差,捆起拖走。
梁楚桦思索片刻,索然开口:“烙将军。调查下去,此矿是否有遗落的重要线索。”
“是。”统领领命开始四处调查,打探了各分队后,终于得到了重要的线索。
“报!大人,据了解,咱们此矿不止埋下一个火石子。按计划,起码应该还有三个火石据点。而且,负责置放管理这些火石据点的人都没有上来。”
“原来如此。”梁楚桦默而点头。
“先派几名身手不错的士兵,穿上盔甲,全副武装,下矿寻找遇难矿工的尸体。并且留意一下他们周边四处,看看是否有未引爆的火石。若发现有,极时处理。且莫当场引爆,引发第二次矿难。”
“是。”
吩咐完后,梁楚桦将目光定格在了旁边沉寂思考的身影上。
微微挑眉:“乔老板,你似乎有话要说。”
“大人,您又错了,从前大人嫌本人啰嗦,不听劝告。眼下,本人真的无话可说。”说完,乔以柔便拾了几棵松果,丢进了篮子。转身回营。
“嘶,这个女人竟然又跟我抬杠。”梁楚桦盯着乔以柔的身影,微微的眯了眯眼。
“大人,矿中发现一具落难尸首。”
“把他带上来,好好安葬。”梁楚桦嘱咐完,便启程回营。
“是!”
想到这段时间事情不断,梁楚桦不禁揉额,暗自苦恼。
“大人,奴婢听说矿中出了事故。”他刚回来,屁股没坐热,婢子便端着茶侍奉了过来。
“嗯。确实如此。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消息。”梁楚桦接过茶,喝了一杯。
“矿难的家属都闹到山上,咱们若想知道并不算太难。”婢子辑身说道。
“是吗。”梁楚桦阴沉隔下了杯子,掀着帘子出了帐。
远远,便听着山路口传来闹哄叫冤。
“狗官,赔我家人命来!”
“狗官草菅人命,天理不容!”
梁楚桦冷顾扶额,头一次面对这种状况,又退回了帐子。
不巧,这一幕被准备下山的乔以柔撞了个正着。
梁楚桦端身正步,停在了帐口,东张西望,悠闲万分。
“大人,这营中出了内奸,您怎么还有闲情逸致站此处吹风乘凉。”
乔以柔采了一筐子松子,看样子收获颇丰,心情大好。
再次调侃,梁楚桦不由嘴角一抽,“乔老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怎么,只许大人为民分忧,不就许本人为大人分忧。”乔以柔打趣了一丝,整理了俏乱的头发,左环四顾,见忙碌的婢子端来了窝窝头,招呼梁楚桦用食。
“大人,该用膳了。”
“嗯。”梁楚桦应了一声,瞟了乔以柔一眼。
“食物丰足,乔老板不如留下一同用膳。”
乔以柔毫不客气的拒绝:“不必了。我这个人一餐离不得荤食。就您这些酸菜窝窝头的,还真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一旁的烙将军都听不下去了:“嘶,大人您听听这女子口气多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富婆进村杀猪宰羊。”
梁楚桦摆了摆手:“唉,人家姑娘说的也是事实,本官亲自见证,此人确实每日进荤。”“不是吧,乔老板家难不成真的富得流油。咱们军中可都是吃糖咽菜呢。”烙将军顿时有小情绪了。
自己好歹是执管千军的朝廷二等军衔,怎么滴混得还不如一个乡里村妇。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输在哪儿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梁楚桦笑而不语。
乔以柔也是热情招呼:“烙将军,咱家每天确有荤食。不止肉实香脆还外焦里嫩,欢迎您常到乔舍做客。”
“乔老板,您可真能开玩笑。若我真的去了,您有多的食物吗。”烙将军听着嘴里直咽唾。
“有,多的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旁人有好东西都藏着掖着,就乔以柔这头,可真一点儿也不带掩饰的。
“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跟乔老板走一趟了。”烙将军感觉手里的窝头不香了,匆忙咽下后。便跟上了乔以柔返家的步伐。
闻风后的兄弟,络绎不绝。
“梁大人,不一起吗。”烙将军探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