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梁楚桦挑了个眉。
“乔以柔!”
“哦……”梁楚桦也不表态,只是使了个眼色,由统领亲自敲门问候,将乔以柔请出门来。
咚咚咚……
片刻,门内传来一声黄莺般应声:“谁呀。”
“是我。”
“哦。”乔以柔这才放松了警惕,抱着孩子打开了门。
“乔姑娘,梁大人有请。”统领微微点头。
乔以柔默而点头,反手便关上了门,跟了上去。
不想,刚迈出院门,便遭到宋大丫指着鼻子告状。
“梁大人,就是这个女人。她害得我们宋家男丁接连遭难。眼下,老爹卧病在床,作为十几年养育之恩的宋家老屋,她竟能做到冷眼旁观,翻脸无情。”
“乔老板,此事你该作何解释。”梁楚桦端了正身,俊眉微微一挑。
“无需解释。”乔以柔不作回应,却了,瞟了梁楚桦一眼,“大人,您不是赶着有公事要做。怎么会将时间浪费在这样芝麻蒜皮的小事上。”
“……”别说,这一次,梁楚桦真栽到了乔以柔的手里。
原本想借此事,给她施压,省得得意忘形。不想,却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咳,本官刚刚不过是想考验一下乔老板。一句玩笑,乔老板不必放在心上。”梁楚桦避重就轻的,听得旁人都忍不住替他脸红。
宋大丫顿时坐不住了,当头一跪:“大人,民女家的冤屈……”
不想,梁楚桦轻而易举将宋大丫给打发了。
“此事,你找个大夫就能解决,犯不着在这里又哭又闹的。耽误家人看病。”
见对方稳丝不动,随从便推搡催促道:“胖丫头,说你呢,没事别杵在着。我们大人刚刚也说了,赶紧回去请大夫,莫误了家人的伤情。”
宋大丫愣作一头,完全不知所措,只得扯出一句谎言:“可是,可是咱家手头没钱了请大夫了……”
乔以柔冷冷一笑:“哦,原来是来要钱的。”
“胡闹。”梁楚桦闻言,便沉下了一张俊脸:“这一次念你不知无罪,但是若日后再出现守屋拦截朝廷编制人员的事情,耽误了本官的进程,有你好看。”话毕,便摆了手,带着一行人马迅速离去。
乔以柔冷无异常看了她一眼,冷顾收眼,便迈腿跟了上去。
“大人……”宋大丫也是落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下场。
无奈,宋大丫只能打道回府。
好在,回去后,伤残父子竟已经清醒过来。
“太好了!爹,二哥,你们终于醒了!”
老宋一家人喜极而泣,宋大丫扑到了父亲怀里,哭诉不止。
“爹……”
“嘘,大丫啊,你哥身子还很虚弱。别把他吵醒了。”老宋作了噤声,宋大丫这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抹了抹眼底,小声道:“爹,咱们外头说话。”
“有事?”
“嗯。”宋大丫用力点头。
“你那扶爹一把……嘶。”老宋在宋大丫的搀扶之下,终于落地,出了门,一家人坐在厅里商讨问题。
“爹,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是女儿无能,没给您请来看病大夫。”宋大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极是悲囧。
“怎么了这是?”老宋听着不对劲儿。
“别提了。”老秦错给老宋端来了一碗药汤,递到了对方手里,一头抱怨道,“这都怪你老是惯着那扫把星,现在好了。你跟普元都受了重伤,这白眼狼愣是眼晴不眨一下,便一口回绝了咱们。”
“好端端的提她作什么。都这个节骨眼了,还去麻烦旁个也不怕惹人笑话。”老宋倒不惊奇。
只是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好好的一家怎么就落败成这副德性了。
“好啊,老不死的,到了个节骨眼,你竟然还护着小贱蹄子。你说你是不是还对她贼心不死。”老秦氏二话不说,便要扭人打架。要不是宋大丫在一旁护着,老宋都要遭殃。
“胡说八道的东西,要不是老子身上有伤,非扒了你的这一身悍皮。”老宋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正要动手,不想被老秦氏当头一撞,闷声摔倒在了一旁,撞翻了旁边的饭桌。
“哎呦!”
“爹!”宋大丫急出了一脸汗,想搀扶却无从下手。
不想,老秦氏又冲了过来,与老宋扭打到了一处:“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老不死!让你护着小贱蹄子,你敢做倒是敢当啊。”
老宋嘴角裂裂,也是应付力不从心,于是摆了手紧急叫停。
“慢着,你就算要胡闹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你刚刚这话什么意思。”
“好,那老太婆就让你死个明白。”老秦氏拍了拍手,端坐在了一旁椅上,瞟眼给旁边的大丫使了个眼色,“大丫,愣着作什,将老东西的丰功伟绩告诉他。”
“嗯。”宋大丫将老宋也扶坐一旁,将“钱庄汇钱”事情经过一一道出。
“哦,就这事。”听完后,老宋并不作怀,只是道,“爹先前因故落水,是人家不计前嫌弃出钱雇请的船家出手相救。爹念着这丫头与咱家宋家久结生怨,所以便打算将这份人情还清。走出去也站得住脚些,免得落人口舌。
怎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儿你爹难道还办错了。”
“爹,你可真糊涂啊。她救你肯定是心虚,指不定您落水就是她干的。您干嘛还要还她人情,这是她欠咱们老宋家的。她乔以柔能有今天,全靠咱们老宋家这些的细心栽培。这么多年了,她占咱们老宋家的便宜难道还少么。”宋大丫叫苦不迭。
老秦氏也是气得沉不住气,当头便摔了家伙泄愤:“好啊 ,你个老不死的,自家都负债累累,你竟还有心思去接济别人。我看你是铁锅猪油蒙了心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听着老秦氏哀怨不停,老宋也是气不过,砸了一个茶壶。
哐叮!“那就不要过了。反正咱们家也守不住了。不如趁早散伙算了。”联想起最近遭逢变故,老宋便有些垂头丧气。
“什么!”老秦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冲过来,扯着对方衣衫道:“你说不过就不过了?老不死的,我看你是蓄意已久啊你!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刚刚这话什么意思?”
“爹,娘,女儿就求你们少说两句吧。”宋小丫从门缝中收回眼,环顾奔了过来,“外头大伙儿都听着呢。”
看着懂事的小女儿,夫妇二人终于消停了片刻。
老宋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叹了口气。
“老太婆,有件事情我也瞒不住了。索性便告诉你吧,咱们好早作打算。”上回借的钱一直悬在心头,眼下是没法满下去了。索性全部道出,夜长梦多。
“什么事情?”老秦氏听老宋的语气,感觉不妙。
老宋沉默片刻,索性便一吐为快:“就是……上回借下的地下钱庄钱债,本金倒是还了,不过还欠一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