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冯小美点点头。
不等她开口，方璐便很自觉的说，“小美姐姐，你先去忙吧，正好我困了，我在你这儿歇一会儿。”
冯小美掐了掐她的小脸，“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丫头，不知哪个混小子有福气，能把你这朵解语花摘了。”
“去，小美姐姐就会取笑我。”方璐脸上染上娇羞的红晕，推开她的手。
冯小美又捏了捏她光滑而有弹性的小脸，这才心满意足去见莫老。
莫老毕竟年纪大了，他此时饿得头晕眼花，手脚发软，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只好躺在床上。
一见冯小美进来，便闭上了双眼，嘴里断断续续地申吟：“哎哟……要饿死老头子了……那些黑心黑肝的人啊……连一个老人家都不放过……”
冯小美：“……”
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哎呀，别，别走！”莫老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鞋也不穿就要去追。
冯小美转过身，他又急忙刹住，并伸展着双手，作伸懒腰状，“哎呀，睡了一天一夜，老骨头都睡扁了。”
假装才看到冯小美，“丫头，你来找老夫有事？”
明明已经妥协，却还是死要面子。
冯小美好气又好笑，懒得跟他打太极拳，直接问，“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啊，老夫好着呢。”
莫老一本正经，可谁知，话音刚落，他肚子便发出一连串的鸣叫声，似对他发出了严重的抗议。
冯小美睨了他一眼，“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说就滚出我家，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莫老脸上有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大声嚷嚷，“臭丫头，老夫不是你干爹吗？大冷天的你竟要把老夫赶出门，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冯小美冷冷地道，“我有良心，但我不会拿来喂狗。”
“你……”莫老被噎个半死。
瞧她神色不善，想必也知她是真恼了，莫老眸光闪了闪，一脸的挣扎，好半晌，才松了口，“算了，算了，我怕了你了！”
冯小美面无表情，“说！”
或许莫老没见过她如此强势的一面，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你想知道什么？”
到现在还在装？
“洗髓丹的下落。”冯小美语气森冷。
“洗髓丹不是正在白马寺炼制吗？你要老夫说多少遍你才听得进去啊？”
“我是问莫文庭手中的那一颗。”
“那自然是在他手里啊，你找他去，问老夫做什么？”
冯小美：“……”
这死老头，可真够顽固的，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冯小美默默靠近他，而后，忽然一拳砸在他脸上。
“啊！臭丫头……”
莫老猝不及防，被砸中鼻梁，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
冯小美吹了吹拳头，在他跟前挥了挥，“说不说？”
莫老捂着鼻子，手指着她，“死丫头，你连爹都打，你简直是道德沦丧……”
冯小美捏紧拳头，又一拳轰过去。
莫老这一回倒躲了过去，为自己的机智而沾沾自喜，“死丫头，别以为只有你才有防备，老夫……啊！你卑鄙，竟搞偷袭！”
莫老一阵惨叫，然而冯小美却不打算放过他，追着他一顿猛揍。
如果是外人，她不会这么生气。
正因为这人是莫老。
苏简曾经救过他，他自己又舔着脸喊她女儿，关系都算是不错的了，可他居然还欺骗她！
真是叔可忍，她不能忍！
隐身在暗处的暗卫暗暗咋舌，夫人好狠啊，一拳又一拳砸在莫老身上，他们隔着老远都感觉到痛，估计是气坏了。
莫老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丫头逮着她就揍，就没见过这样粗暴的女子！别看她弱弱瘦瘦的，那拳头出得又快又准，力气又大，挨上一拳，痛得半死！
眼看又一拳头飞来，他总算识趣了一些，狼狈地躲开她的拳头，喊，“停！我说了！”
冯小美一手揪着他的衣领，一只莹白如玉的拳头抵在他脸颊上，大有他不说，直接一拳轰爆头的架势。
莫老咽了一口带腥味的唾沫，想着自己如今的惨状，当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吞，憋屈的要死，对冯小美真是恨得牙痒痒。
“先放了老夫再说！”
冯小美丝毫没有妥协。
莫老骑虎难下，只好期期艾艾地道，“那什么，其实我不是莫知了。”
什么？！
这个消息令冯小美一时无法接受，她的双眸险险眯起，“别逼我下死手！”
莫老顿时炸毛了，“死丫头，是你自己让我说的，说了你又不信，还威胁我，你到底想如何！”
瞧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说谎？
冯小美皱眉，“将事情原原本本说来。”
莫老暗叹了一口气，缓缓坐在椅子上，如同斗败了的公鸡，神色颓然。好半晌，他才说道，“我也是一名大夫，不过总喜欢在人间游历，很少有真正静下心来去做些救死扶伤之事。三年前，我结束在外边的游荡，回到老家，想着在家当个小郎中，陪伴父母过世。可谁知，老父亲在田间中了蛇毒。我拼尽全力，才帮他把蛇毒逼出，不过仍有一小部分蛇毒残留体内。我别无他法，只能外出求洗髓丹。”
莫老偷瞄了冯小美一眼，见她神色如常，便大胆的说下去，“可我并不知莫神医在哪里，唯有假扮他在外招摇撞骗，想着莫神医的后人或者徒子徒孙能出来整治我，这样我便有机会见到他求取洗髓丹了。”
冯小美听到这里，便明白了大概。
“所以，你说洗髓丹在莫文庭处，只是随口忽悠我的，其实你也不知道在哪儿？”
莫老着急地道，“之前是不知。可我现在能确定那洗髓丹是在他身上。”
“所以，你故意放出你来京城、莫文庭去找你的消息，好让我找人把你带到身边来，然后你再通过我，伺机接触莫文庭拿洗髓丹？”
莫老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所以说，你在白马寺那儿炼制什么洗髓丹，也是子虚乌有之事？”
“嗯。”莫老心虚地应了声。
冯小美紧紧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忽然高深莫测地笑了。
莫老的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那你收过徒弟吗？”冯小美问。
这句话是不是陷阱？
莫老迟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说，“没有。”
冯小美爆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