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红了眼眶的老太太,所有人都十分错愕。在他们的印象当中,老太太坚强如顽石,她密布皱纹的脸上,从来都是木然的,无悲无喜,眼下冯小美的一番话,竟然让她出现了那么大的变化,这……
冯大却突然潸然泪下,“娘,我、我知道你心里苦,是儿子无用,日后儿子定然挣更多的钱,让您和爹享清福……”
他如老牛一般不知疲倦地日复一日的辛劳耕作,就是想家人能吃顿饱饭,年迈的娘亲能少干一点农活。可不知为何,无论他如何努力,也都做不到。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愧疚与绝望!
好在,今日,冯小美的一番话又让他重燃希望,他发誓,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怕未到伤心处。冯大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儿,并没有人笑话他,只会觉得无限的心酸和心疼。
冯小美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在这之前她想,既然她继承了这副身躯,那么就该承担起这副身躯的责任,除了无条件的对苏家姐弟、苏简好之外,对于陌生的娘家人,她尽可能的接济和照顾算仁至义尽了。
可在相处不到一日的时间里,她便对每一个人都生出了感情来。或许这就是骨肉相连的神奇之处吧,即便换了个灵魂,那血脉相融还是羁绊着的。
既然无法置身事外,那么就让他们一起共同成长吧。
其他人的眼里也闪烁着泪光,心思复杂,各有所思。不过,有了共同的目标和计划,这一家人的心从今日起,便牢牢的团结在了一处。若干年后,他们坐拥豪宅、奴仆成群时,无比庆幸,今日听了冯小美的话。
因今晚无法回去,苏四用他们独特的联络方式,通知了留守在家苏三。
晚饭后,冯小美在准备明日上山的东西,冯锦刚在一旁缠着苏四,迫不及待的让他教武艺。
只是,苏四的教授方法有些奇怪,不用扎马步也不用站桩,只是让冯锦刚攻击他。
风锦刚兴奋莫名,幻想着把这个厉害的师父给打趴后,所有的兄弟姐妹都会臣服于他。
可结果完全不一样,他明明很快就出击,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力气,却连苏四的衣角都碰不到,自己反而揍成了猪头。
他狼哭鬼嚎的喊救命,可没人理他,有句话叫不作不死,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不过,在他挨了无数次打之后,他的身形灵活了一些,躲避的速度快了,自然挨打的次数就少了。
他好像隐约明白了,苏四这是在训练他的速度!
摸到些许门道的他兴奋若狂,但凡他慢一些挨打,他都兴奋的嗷嗷叫,别人一脸古怪看着他,以为他有被虐倾向。
可他心中沾沾自喜:武霸的世界乃们不懂!
冯小美在娘家与两个堂妹挤了一晚上,竟然也睡得很是香甜。可第二日醒来,似乎只有她神清气爽,其他的人都带着黑眼眶。
问了原因,冯小美有些无语,原来他们是兴奋得睡不着,而苏简则是认床!
不过,这个早上,难得奢侈了一回吃了一顿早饭,一群年轻人又满血复活,带着工具浩浩荡荡上山去。
一群人兴高采烈的走在前头,唯有冯小美远远的坠在后头,时不时停下,气愤地瞪了身后的“尾巴”一眼。
冯锦刚悄声与众人嘀咕,“哎,小美也可怜,去哪儿都有个小尾巴跟着,被看得死紧。”
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尾巴”便是她的丈夫苏简。
苏简瞧着她那满满嫌弃的小眼神,心里又委屈又无奈。
媳妇不愿意他跟着上山,无非是担心他的旧疾和腿伤。他已一再保证没事,她却是不信,他只能厚着脸皮跟着。
可是,这样走走停停的,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山上?
苏简没办法,只能抓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低声说,“相信我,我的伤真的无碍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亲自检验,嗯?”
他俊逸的脸上挂着令人目眩的笑容,深邃的双眸里带着一丝揶揄之色,看起来可恶极了。
冯小美气的牙痒痒,泄愤似的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拖入草丛中,二话不说就去扒他的裤子。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双唇微张,神色呆滞。饶是他这个思想前卫之人,也被冯小美的彪悍惊呆了。
而冯小美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他的伤口之上。
他大腿根部缠着厚厚的白色棉布,从外表看十分的干净,没有溢血的状况出现,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抬眸看到呆愣着的苏简,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瞬间就红了,手忙脚乱的要站起来,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衣服的下摆却被苏简的腿给压住了,她猛然起身时,反而受衣服之累,扑倒在了苏简身上。
她的双手抵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隔着单薄的衣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强壮有力的肌肉。充满雄性的气息直扑鼻尖,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耳间传来剧烈的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她的呼吸瞬间乱了,挣扎着要起来,只是一只大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腰间!
她身形一僵,脑子也乱了,舌头也跟着打结,“你、你让我起来……”
“媳妇,你脱了我的衣服,不打算对我负责吗?嗯?”苏简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暗哑,在这样的氛围下,该死的诱惑人心。
冯小美这才想起,他的裤子被自己扒了,还没穿上!
草丛,一对男女,男的被扒了裤子……
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她不敢看!
可她不受控制的自动脑补了某些画面。“哄!”热浪席卷她全身,再向她的脑袋涌去,她觉得自己的脸热的快炸了,鼻子也热辣辣,痒痒的!
雾草!不会流鼻血了吧?
她下意识地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胡乱地帮他扯上裤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帮他脱下裤子容易,要穿上很难。裤子又被他的臀部压着,而她只顾慌乱,却没想到要开口让他挪一挪。
“呵……”苏简一动不动,好整以瑕的欣赏她的窘迫与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