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仰, 看着那大门内侧的上,被类似不知是铜丝是铁丝之类的金属线绑着。他再往旁边一瞧,发现门的脚链处也都牵着金属线。
只是这金銮殿内如今灯光黯淡, 不定睛细看,绝对发现不了。至于这些金属丝线连着哪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莫得。”
万达回冷笑, “着人在外门海里布置的炸-药,已经被我们发现了, 炸不了皇宫的。”
“门海?哈哈哈,看我这里有导-火-索通到外门海去么?真的以为我会把重的机关放在外?”
李子龙桀桀怪笑, 指着上, “若是能被们这些凡夫俗子轻易识破,朕又如何比们高上一等?如何做得了天下人的皇帝?”
门海里的炸-药也是障眼法?
万达大撼。
这李子龙到底布置了多少重机关?
“凭也想皇帝?跳梁小丑, 白做梦!”
万达朝上狠狠啐了一口。
“凭什么我做不了皇帝?他朱家的江山, 也是从蒙古的手里抢夺来的。他朱重八,最早也不过是给主放牛的,后来又做了和尚, 与我李子龙有何不同?”
李子龙双手撩起宽大的衣袖, 双眼放光说,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的皇帝他不得人心。他身边伺候的太监, 宫女, 侍卫们都一个个对他众叛亲离。不然, 怎么会给我入宫施展的机会?我登上皇位,那就是民心所向, 会受到万民的爱戴。”
万达用“仿佛有个大病”的眼光看着他,嗤笑,“利用了人性的弱点, 给与那些宫人不切实际的幻想,就以为这是所谓‘民心’?去外看看,因为的缘故,子监那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无数民房被毁,百姓们流离失所,伤亡惨重。问问外的那些人,若他们知这一切都是因为的缘故,他们是愿拥戴,是唾骂!”
他说着,往前跨了两步,食指和中指并为剑指,冲着李子龙骂。
“哼哼,自古以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愚夫愚妇如何懂得我的宏图大志?再说了,能为我李朝的建立而死,是他们身为凡夫俗子的荣幸。”
“的这套理,陈掌固知么?”
万达拧起眉,又进了一步。
子监的爆炸案,十有八-九就是陈掌固引爆的。为此,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也不知图个什么。
“哎……陈爱卿他是为了我李朝甘愿赴死的。等我李朝建立之后,我会为他配享太庙的……”
就在李子龙摇哀叹之际,只见一阵寒光袭来,是万达迎面劈来的刀子!
万达之前与他絮絮叨叨良久,为的就是如今的这一刻。
“锵”得一声,银白色的刀刃如同一条寒气逼人的银龙,斫开了李子龙面门前垂着的琉珠,和他额前散落的几根发丝,直逼李子龙的面额。
万达自知武力不济,若李子龙现在端坐在龙椅之上,凭他的三脚猫轻功,恐怕未奔袭到他面前,就已经后力不歹。
如今他蓄势已久,将所有的气力都凝结在这快如闪电的一刀之中,求得就是其不,一刀致胜!
然,李子龙脸色大变。
他们两个如今的距离不过才半臂之遥,想躲过这又快又狠的一刀,无异于痴人说梦。
万达双眼发光,凭着全身力气砍下了势大力沉的一刀。
那双圆如杏核一样的大眼睛,却在下一刻几乎凸了来。
刀,这把锦衣卫特有的佩刀,柄长一尺有余,厚有半寸,精钢连铸,上面甚至有着淬火之后留下的寒光纹路的刀刃,居然被李子龙单手捏在了手中!
“!”
万达万万没有想到,这李子龙除了装神弄鬼,居然也是个练家子!
而且武功远远在他之上。
“呵呵……”
李子龙看着眼前俊美的青年满脸震惊的表情,改单手为两手,将刀子彻底夺了过去。
更惊人的一幕现了。
只见他三折两折,居然徒手将这刀子的刀刃从中掰为两截。
“万大人,听说过少林的武功么?”
李子龙将被折断的刀子往上一扔,游刃有余拍了拍手掌,仿佛他刚才捏的不是刀子,而是酥饼一样。
“少林寺七十绝技?”
万达惊。
“万大人很有见识啊。”
李子龙得点了点,“正是七十绝技中的‘虎爪手’。”
万达心想“上辈子”在电视里看过,这辈子是一回见到!
原来电视里也不全是瞎吹牛啊。
“我差点忘了!去少林寺做过武僧!”
万达痛心疾首说。
大了大了,因为这家伙之前表现来的都是“技术流”,各种科技感加识流爆棚,忘记了这人在士之前,可是在嵩山少林寺混过的。
据刘铁齿说的说法,他这个师弟是正宗的“干一行爱一行”,这武功练得很不错呢!
“哎,万大人,真可惜了。如此冥顽不灵,看来是做不了我李朝的大臣了。”
李子龙摆伏虎架势,抬起两只蒲扇大手,“听那些内侍说,皇帝最疼这个小舅子,比疼他正儿八经王皇后的兄弟赛过百倍。若是死了,说那皇帝姐夫会不会痛心疾首啊。”
音未落,双爪一勾,对着万达的肩膀呼啸而去。
这个距离,他能夺下万达的刀子,万达却是躲不过他的虎爪!
就在此时,奉天殿外的兵士们已经将被李子龙收买的原奉天殿的守将们统统制服。
这个足足有着十个人的队伍居然全部都是李子龙的信徒,其中有一位是朱家的宗室子弟,着实让袁彬等人-大吃一惊,完全无法想象李子龙在宫内的势力究竟浸透得有多深了。
“大人,请看!”
位于奉天殿正前的一个巨型海门铜缸下,几个士兵也不敢用明火,只能借着月光拼命用大盆往外舀水。差不多将水舀了三分之一后,一块巨大的环形铜片现在缸体的中间。
几人合力将这铜片挪开,赫然发现下面被塞了满满足有半缸子的黑火-药。
蹲下身子,从下的基台往上摸去,就发现铜缸的底部被人钻了一个拇指大的孔,里面被塞进了搓成线,浸过油的的导-火-索。
这每个水缸底下面都有一个基台,是冬天用来烧炭防止缸里结冰的。导-火-索就被藏在缸,平里大家人来人往,乍一看就看到这铜缸里黑魆魆的,泛着水光,压根不会有人注到这缸子被人做了如此大的手脚。
“就算妖今不起事。若是到了冬天,负责烧缸的太监不知,照例往下添柴……”
怀恩说着,兀自打了一个寒颤。
由于火-药的量实在太多,一时半会无法处理完毕,兵士们只能先把导-火-索全部斩断,然后加紧调派人手,排除险情。
就在此时,朱见深坐着龙辇,带着浩浩荡荡数百人的御林军,来到了奉天殿前。
月光照在皇帝今天白到发青的脸上,天子低下,眼角微微翘起,紧绷的嘴唇显示他现在已经是在一片盛怒之中。
见到皇帝突然现,怀恩和袁彬急忙上前。
“陛下,奉天殿实在是太危险了,请陛下以龙体为重,快速避开吧。”
怀恩匍匐在,恳切乞求。
“奉天殿若真的被妖炸了,朕躲在这皇城里无哪个宫殿里,恐怕都难逃一死。”
朱见深面如沉水,看着门扉紧闭的大殿,皱着眉说,“为何们都在外?小郎舅呢?他带了几个人进去?”
音刚落,就听到“哐”一声,一个黑色的人影被重重砸到了雕花窗棂上,然后整个沿着窗框滑了下去。
虽然里灯影阑珊,不过看这身形,绝对是万达!
“小郎舅!”
皇帝猛站了起来,跪倒在的袁彬和怀恩也惊恐转过,看着一滩血渍,透着白色的窗纸湮了开来,染红了一片窗纸。
万达跟面条似得从楠木窗框上滑落到了上,后脑勺噗噗往外渗着血。
“们愣着做什么?”
朱见深指着奉天殿的大门,厉声,“冲进去救人啊!”
他环顾四周,高声喊,“杨千户呢?阿直呢?都去哪里了?”
“回禀陛下,杨千户和汪公公都在殿内……”
袁彬为难答。
这三人之中,杨休羡的武功最高,汪直等而次之,万达那三脚猫的功夫不提也罢。反正谁也没想过一个勋贵能有多高强的武艺,万大人这两手已经算很不错了。
但是杨千户和汪直都最是护着万大人的,如今万大人遭遇如此险境,里面的人却不见前来相帮。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冲进去,给朕冲进去。把小郎舅给我救来啊!”
朱见深拍着扶手喝。
说是郎舅,比起自己那个所谓的“皇弟”朱见济,万达更像是他的亲手足。
十多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岂是用“君臣”字就能概况的?
他是万侍长的弟弟,更是朱见深的弟弟,是朱见深皇长子的养父,比起血亲来没有任何不同。
“是!”
就在袁彬领命,准备带人往殿上冲时,里面传来了万达虚弱的声音。
“不可以……”
万达说着,吐了一口鲜血,“大门被上了机关。若是强行打开……会牵动炸-药爆炸的。们千万不进来。”
“什么?里面居然有炸-药?”
众人闻言都大惊失色。
“哈哈哈,想不到吧!”
李子龙一脚重重踏在万达的胸口,将他又踩一口血来。
“这皇帝儿怕是想不到,每逢冬至、正和大朝会的时候听政的金銮殿的椅子下面,居然埋着成百上千斤的炸-药吧!实告诉吧,这龙椅下面已经被挖空,每个月都有我的人往里面填火药。这个皇帝,其实是坐在一个火药桶上面,作威作福的,不知呢!”
听到外传来貌似皇帝的声音,李子龙的表情越发疯狂了。
“什么?”
朱见深顿时惊了一身的冷汗。
知这龙椅周围可都是各种香炉,每次上朝的时候,为了避免朝臣窥见天颜,都熏大量的香料,龙涎香、檀香、沉香等等,让蒸腾的青烟阻隔臣子们试图窥探的眼光。
这些香无一不是需火力催动的。若是稍有不慎,走了火星,岂不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哈哈哈,朱家的天子,且放心。制作机关、运用各种火器,乃是我李子龙最为拿手之事,在把帝位传给我之前,我是不会让白白死去的。”
“什么?传位?”
朱见深陡然竖起眉毛。
“然。朕虽然是天命所归,但是也知作为天子,得位需正。朕自认为远超尧舜禹汤,自然不会为了皇位,巧取豪夺,导致生灵涂炭……”
万达捂着胸口,看着李子龙大言不惭尬吹,白眼差点翻到天花板上去。
居然有这么不脸的东西,都做这种事情了,觉得自己超凡脱圣来的。
想着,他又着急看着不远处呆呆站着的杨休羡和汪直两个人。心想位爷爷啊,们到底是在做什么美梦啊,不醒过来?
再不醒,子被人打死了啊。
可能是万达的吐槽起了作用,他注到杨休羡的眼神从全然的茫然一点点恢复了清醒。见到倒不起的万达后,更是露了关切的表情,下识伸手,想过来扶他。
万达急忙对着他狂挤眼色,示他稍安勿躁,伺机而动。
幸此时李子龙只注着和外的朱见深说,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两人的异动。
“朱家的皇帝,只肯乖乖交帝位。将存放在华盖殿的十六枚天子玉玺传给我。并且昭告天下,从此大明的江山不再是以朱氏为主,而是我李氏——不管是这座宫殿,是整个应天府,我都保证让他们都毫发无伤。”
“嗤……”
万达的眼球都快翻到耳朵后面去了。
玛德智障……
站在外的朱见深,更是连一句都没有说。
只是他浑身散发的威慑气魄,已经让周围的宦官和侍卫们都吓的瑟瑟发抖,连刀子都握不稳了。
“朕命现在就命人将文武百官和外使节集结起来。明一早,鸡鸣三遍,太阳初升,朕举办盛-大的登基仪式,成为这个天下的主人。否则的,天光一亮,我就会触发机关,到时候大家一起死,也别问这江山,到底是谁的天下了!”
李子龙张开双手,因为过于亢-奋,他整张脸都露了不自然的红色。
“放心,朕也不会亏待与。朕将赐予‘逊帝’的称号,让继续住在南边的海子中。就像是大宋朝的赵氏天子,善待周后的柴氏族人一样,朕会以亲王礼仪对待们朱氏的子孙。我两家,从此共享天下。”
说着,他抬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自己描述的一切都已经实现了似得。
“若是朕,不答应呢?”
朱见深抬起下巴,冷冷问。
“如是这样的……那我也不吃亏啊,嘿嘿嘿……”
李子龙垂下袖子,双手负于身后。
“有皇帝,有皇亲戚,有整个京城的人给我陪葬——我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疯子!”
就在李子龙准备大放厥词之时,早就蓄力待发的杨休羡和不知什么也清醒过来的汪直从两个向各自拔刀,对着李子龙夹击而来。
“!”
李子龙一个后空翻,宛如鹞子一般腾飞到了半空中,单脚踏在了仙鹤炉鼎上,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盘在这条腿上,整个身体四平八稳,端正如山。
“不错嘛,居然都醒过来了?难朕赐给们的梦境不美妙么?居然一个个都醒过来了。”
李子龙看着杨休羡和汪直,啧啧摇了摇。
他不提,一想到刚才“梦境”里的看到的东西,杨休羡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他将钢刀舞的密不透风,与那李子龙相互拼杀起来。
“素素,没事吧。”
汪直趁机扑到了万达的身旁,看着万达的脖子下满是鲜血,心疼问。
“没事……死不了。”
万达撕下衣服的下摆,让汪直给他简易包扎了一下后脑勺的伤口。
“别管我,去帮杨大人去。这士功夫不错,走的是少林寺的路子,霸的很。可千万注了。”
汪直点了点,抓起刀子,加入了战局。
万达摸了摸腰间,又抬看了看屋檐上,露若有所思的表情。
“陛下,里面像打起来了,臣听到了杨大人和汪公公的声音。”
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刀剑互击的声音,让朱见深的心又提了起来。
“陛下,东安门外来报。”
就在此时,尚铭带着一队禁军匆匆而来。
“东安门?宫外又什么事儿了?”
朱见深锁着眉问。
“是一个士。”
“士?”
“一个自报山门,叫做‘刘铁齿’的士。是被北镇抚司的人护送到皇城门外的。”
尚铭刚才带人守卫在内城东华门,却听到了皇城外面的禁卫军一片哗然之声,派人去问,才知东安门门口,锦衣卫们带了一个士来,这个士号称自己是李子龙的师兄,乃是正一派的正宗天师,能够解决宫内现在的燃眉之急。
“怎么?他能帮朕擒住那个妖不成?”
朱见深大喜,急忙叫人将刘铁齿带到御前来。
刘铁齿这辈子是第一次见皇宫。他一路被人生拉硬拽路过一座座的门,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一介,哪里跟得上侍卫们的步伐,就在他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被人一把推倒了龙辇前,叫他跪下见驾。
“就是里面那个妖人的师兄?是不是也有绝世武功,可以降伏那个李子龙?”
朱见深也不等他见礼了,弯下-身子急切问。
刘铁齿晕转向抬起脑袋,看到的就是一片海水纹上跳跃着的金龙。再往上看,戴着黑色善翼冠的皇帝正高高在上往下睨着他。
刘铁齿双腿一软,两手高举,高呼“万岁”,然后高高撅起屁股,行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礼仪。
“不必拘礼,快回答朕,是不是武功高强,可以降妖伏魔?”
朱见深着急问。
“回陛下,草民不会武功。”
刘铁齿放下屁股,抬起脑袋。
“拉下去斩了。”
朱见深大手一挥。
什么玩!
师弟谋朝篡位,师兄也不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戏耍寡人。
“但,但是,但是……草民会破除我师弟设下的机关术。”
就在两个彪形大汉上前,准备一左一右将刘铁齿拉下去的时候,他急忙大声喊。
“这机关术乃是我师门秘籍。我师父除了是正一派的士,年轻的时候习过《鲁班书》,会制作各种机关机簧。那个侯得权,就是李子龙。他心术不正,就是冲着这个拜入我师门之下。学到秘术之后,并不为民造福,而是结合他原来就会的各种丹药,驯兽技法,迷惑世人。草民此次北上,就是为了给师门清理门户来的,请陛下务必相信草民。”
刘铁齿说着,捣如蒜。
“那现在在殿外,就能把里面连着大门的机关给破除了么?”
朱见深继续问。
“不行啊,这机簧都在里面,只有里面的人才能破除。”
刘铁齿实事求是答。
“现在就斩了。”
朱见深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居然被一个两个士耍的团团转。
“但是,但是只里面的人制服住了我师弟,让他不触发到机关。凭着万大人他们的聪明,小就算站在外面也能指导他们,顺利将机关解开啊。”
在钢刀触到刘铁齿的脖颈前,他双手握拳,一边大叫着一边说。
“所以……小郎舅他们一定打赢啊。”
朱见深叹了口气,挥退了禁军。
外乱哄哄的,奉天殿里面也是打得一片狼藉。
在杨休羡和万达的夹击下,李子龙节节败退,一度被逼到了墙角边。
不过因为知这大殿下面就是几千斤的炸-药,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杨休羡这边投鼠忌器,几次看到李子龙伸手去推翻烛台,都不得不撤回了招式。
不然他们以对一,早就将这士给拿下了。
“这样不行,这疯子是不怕死的,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他拖死。”
万达焦急说。
他刚才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天天一亮,这家伙就触发机关,然后大家就一起一了百了了。
“把所有的蜡烛都灭了。我们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们!大家都一样。”
万达捂着胸口吼。
杨休羡和汪直点了点,舞起刀锋,将大殿上残存的几个蜡烛都挥灭。
顿时,整个奉天殿都暗了下来,就连乌云似乎也来助兴似得,被风再一次吹了过来,最后一丝月光也遮默住了。
四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现实版的“三岔口”,不过此时这偌大的奉天殿可比戏台上搬弄的小小旅店来的大得多。
李子龙双手为掌,推在胸前,警惕了走了两步。
然后脸色大变。
糟糕!
说时迟那时快,两把刀子同时往他的脑门上砍来,李子龙猛蹲下-身子,只听“哐”一声,旒冕被整个打落在了上。
原来这旒冕是用各色彩珠串成,有些珠子白看看平平无奇,但是在夜晚会散发微弱的荧光,这荧光在有灯火的几不可见,但是如今这大殿里漆黑一片,这点点荧光简直就是最的指示标志。
更何况,这旒珠相互碰撞,会发叮叮之声,在杨休羡这样的高手的面前,只这一点荧光和一点声响,就足以判断他所在的位了。
李子龙刚落,又一把刀子横着往他的腰部袭来。
这一次让他露馅的,是悬挂在腰间,叮作响的环佩——谁让他干坏事就干坏事,偏偏披挂上阵。
这衣服乃是大朝会时候才会穿的礼服,正儿八经的皇帝一年也穿不到几次,极为繁琐和沉重,朱见深每回祭天回来后,都休息久。
而他穿着这个衣服打架,那就应了那句——
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李子龙只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右边大腿传来,为了防止再次被砍,他忍着痛,将腰间的环佩,纁裳全部都解了下来,远远扔到别处。
们别得……我有杀手锏呢。
李子龙冷笑着,将右手伸进口中,打了一个尖锐的唿哨。
就在汪直想笑他换不择路,居然自报位的时候,十几双金黄色的眼睛,同时现在了奉天殿高高的房梁上。
黑眚?
虽然知这些不过是被驯服的大黑狐狸,不过同时被这么多双妖异的金色瞳孔盯着,哪怕胆子再大,也让人忍不住汗毛倒竖。
在无人看得到的,李子龙露了残忍的笑容,他右手曲起放在嘴边,发一声诡异的啸声。
那声音之尖锐,让即便站在殿外的众人听到了,也忍不住汗毛直竖。
乌云再一次被风吹开,李子龙放下右手,接着些微天光见到的就是——
十几黑狐同时张开大嘴,朝他迎面袭来的恐怖景象。
那也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嘿,嘿嘿……”
月光照在躺在上的万达的脸上,已经流的满脸都是血,看不五官的万达,露了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
想不到吧……
再也撑不住的他,闭上眼睛,歪着脑袋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