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说的动容,闻者伤心,听着流泪,仿佛隐藏了巨大的悲痛却不能表达,只能强装镇定,桃妖自责于自己的失言,的确,在钟家现如今,内忧外患之际,钟大人只能以一己之力,抵抗外界所有的侵扰。
夜殇看着屋内气氛不对劲,就开口向钟大人说:“令子在学院里表现非同凡响,能力出众,就算是在北地也可以化险为夷,大人不必担忧。”
桃妖自责的说道:“对不起,世伯,是我失言了,父母爱子之心,人皆有之,现在钟家的情况的确让钟世伯毫无喘息之地,我不该责问于您。”
钟大人沉了沉心,清了清嗓子说:“无妨,我知道你的顾虑,毕竟桃家目前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说到钟路,没错,我是有一件事瞒着你们。”
桃妖说:“是什么事瞒着我们?”钟大人继续说:“阿路等人的下落我是不知道的,但他还尚在人间,性命无碍,我却是可以肯定的。”
桃妖疑惑的说:“为何可以肯定。”钟大人说到:“当时在学院放他出走之时,我将我们钟家的传家之宝,钟家令牌给了他,这个令牌也是我们钟家的异宝,是一对子母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个破碎,另一个也会跟着破碎,换句话说,若是钟路战死,那他贴身的玉令就会碎,那我手中的另一块也会碎,但它现在还是完好无缺的。”
桃妖说:“那这就说明,钟路现在没有什么大碍,看来北地的战情紧急,但还是有转圜的余地,这转机就在邓骘,钟路,炎烨等人的身上。”
钟大人说:“但愿如此吧。”三人在房内又商量许久,结束之后,桃妖和夜殇将钟大人从后门送出后,又返回房中,桃妖将下一步的计划写在密信上,传递入宫。
宫内,聂无双依旧被皇母软禁,念在聂无双是一代丹师,还有可用之处,否则,皇母定会让他命丧黄泉,以此来保住秘密,除了炎陌给他送来一日三餐外,便无人在敢踏足这里一步。
这天,炎陌像往常一样来给聂无双送饭,聂无双悄摸摸的问:“墨言,我之前让你传信给天圣学院的院长,让他设法搭救我,可有什么回信了。”
炎陌自然是没有如他所愿,但还是说道:“没有回音,只不过,这院长是不是不想救您,他就在京内,被桃贵妃奉旨接来的。”
聂无双大吃一惊,反复的问道:“他就在这里吗,那他会想办法救我的,毕竟他也有求于我,我不在的话他就休想得到我研制的亡魂。”
炎陌心中一惊,同为炼丹师,她不会不知道“亡魂”是什么,尤其是在接触了桃妖从天圣学院送来的那个怪物无尽,但是炎陌表面依旧毫无波澜,还是那个不多说一句话的胆小宫女墨言。
炎陌在给聂无双送过饭后,炎陌就来到了曾经属于聂无双的秘密丹房中,尝试练出根治先皇销魂悲酥之毒的解药。
炼丹房是皇母为丹师聂无双所建,其内也放置了大量的奇珍异宝,丹卷典籍,这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炎陌在宫外苦寻不得的残卷丹术,在这找到了完整的。
等到夜阑人静之时,炎陌又换上夜行衣,来到凤仪殿的门口,想再探听监视皇母和锦瑟有什么异动。
正好碰到皇母从冷宫回来,一直到走进殿内,嘴上还在怒骂钟贵妃:“贱人,现在我是皇母,我的儿子是新皇,她还敢用元力和我动手,这次倒是多亏你了,没想到那贱人修为还不错。”
炎陌听的出来,皇母又去冷宫欺辱钟贵妃了,接着看下去只听到锦瑟说:“只要皇母能顺我的意,别说一个小小的钟贵妃,让她死我也可以顺皇母的意,让她生则生,让她死就死。”
皇母笑着说:“锦瑟,你还是很有用的,不过我不想让她死,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像今天这样好好折磨她才有意思。”
直到皇母要安歇了,并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炎陌这才离开房顶,也回到自己房中歇息。
睡梦之中,仿佛上天指引,炎陌似乎是梦到了能彻底解开先皇销魂悲酥的解毒之法,炎陌从梦中惊醒,怕梦中景象马上会被忘却,急急忙忙,将梦中得到的解毒之法抄录下来。
炎陌看着自己写下的东西,笔随意动,心想:“为什么会在梦中悟出这解毒之法,自己冥思苦想了这么多天,也只解开了一半的销魂之毒,没想到,在梦中能得到另外一半。”
炎陌忽地想到,自己刚遇到桃妖时桃妖所说的那句话:“你是天生的炼丹师,灵脉天成。”炎陌想到这自言自语的说:“难道是因为这,我才能梦到一直寻求的解毒之法。”
天还未亮,炎陌就摸到了炼丹房内,按照梦中指引,练出了一枚解毒丹,炎陌炼制成功之后,立刻让人送了出去,并附密信:“仅此一枚。”
丹药随着密信经过了桃妖的手,又被送到了钟府,睿王和钟大人看着这枚血红色的丹药,和“仅此一枚”的密信,发了难。
钟大人说:“就这一个,那没办法给先皇试药了,怎么办?”
睿王说:“舅舅,你相信桃妖吗?我相信她,既然是她的人送来的丹药,就一定会救我父皇,您看现在父皇的样子,没有枚丹药,父皇也是躺在那里受妖毒侵扰,那我宁愿一试。”
钟大人说:“好,那我们现在就是密室之中。”
来到密室,由睿王亲自将解毒丹送到先皇嘴中,解毒丹入口即化,深入五脏六腑,随着血液流便全身。
先皇浑身发烫,汗水浸湿衣衫,表情狰狞,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样,解毒丹在治疗被妖毒侵蚀过的筋脉,骨骼,神经,仿佛淬炼重生一般,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但先皇口不能言,有苦说不出,只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