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军等人一见,都是乍舌不已,人家坐在那里可是动都不动一下,以他曹魏一县公安局的局长还得陪着笑脸,只能说这人的来头太牛逼了。
夏海军也不觉被眼前的情况给吓着了,他原想趁机溜走掉了,不过田风却拉着他不住的说话,不肯放他走开。
他那懂得了,这田风又不是笨人,你夏海军这么一闹,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你就想一走了之了呀,那我怎办的呢?你得留了下来自己擦屁股的吧。
苏自坚等曹魏坐了下来后才道:“曹局长,我也不想打搅你的,可你也看到了,卫生局的人怎就这么干事的呢?”
曹魏极是尴尬,摇着头道:“这是怎回事的呀?”
“那周大洪看上了人家这店面,想把人家赶走,就玩出了这些花样了。唉!也太缺德了。”
曹魏一阵冒汗:“什么!周大洪看上了这个店面了?”
“我也不太清楚,刚才外面那卫生局的人亲口说的,应该不假的吧。”
曹魏把手朝外面招了招,田风拽着夏海军一起走了进来,陪笑道:“曹局!你叫我?”
曹魏把头转向夏海军,问道:“说说看,这怎回事?”
夏海军一楞,半响了都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汗也是滚滚地落下。
看到这里,曹魏有什么不明白的了,他骂道:“你们可是国家的干部呀,怎能这样干事的呢?现在我要对你刑事拘留,到了局里得把问题交代清楚了。”
一挥手间,对田风道:“把卫生局这几人都带回局里,等候处理。”
“是!”田风心头一颤,是暗汗颜,心想刚才自己还算聪明呀,不然这会可就惨了,这个苏自坚又是什么人了?连曹局长都得卖他的账,一会回去了得问问何队长,这人是什么来头了!
夏海军这下子可就傻了眼了,自己只是替局长来跑个腿办个事而以,怎地就……
一时之间,夏海军觉得自己实在太冤了。
不过这时也容不得他去伸冤了,田风一出来就押着他几个上了警车驰向局里去了。
那路石头夫妻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在梦中一般,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卫生局的人一来,他不得不服软,谁叫人家管着你了,不听话也不成呀,他也是被迫得急了才跟卫生局的人吵了起来,只道这次这小店是保不住的了,那知这事会来一个风回路转,这店里吃饭的青年人会有这样大的来头,一句话让公安局的局长跑来跟他一起喝茶了。
苏自坚替曹魏斟上一杯茶,笑道:“曹局长,我知你事多,要是真忙的话就不留你了。”
曹魏也嫌这店的餐具不卫生,原本不想喝的,不过人家苏总都在这吃上了饭,如果不喝上一口的话必被他瞧不起了,勉勉强强地拿起杯子来喝上一小口示意一下:“我还真是有事,那就不打搅苏总了,几时有空咱再一起吃个饭。”
“好的呀,到时曹局长你可不要推辞呀。”
“能陪苏总吃个饭那是我的荣幸,那敢推辞了。”不敢久留在这,怕他叫自己也吃上几口饭的话,回去那还不得吐了出来,只怕今晚的晚饭是没办法吃得下去了。
曹魏走后,路石头进来看着打坏的东西,真是欲哭无泪,他这生意原本就不太好作,也没赚上几个钱的,这时设备也叫人砸坏了不又得重新花钱来购置。
一想到要花钱,眼角都含泪花了。
他媳妇更是轻轻的哽咽着,不过路紫红的父亲到是上前对苏自坚致谢道:“大兄弟,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没什么,大爷你没吓着了吧?”这老头可以当他爷爷辈的人了,不过却是自己女人的父亲,要叫他大叔吧实是不合适,大爷吧当他得知真相时,那还不尴尬死了。
路紫红的父六十来岁了,苏自坚可不好意思也像对待曹魏那样对他,起身扶他坐下:“您坐。”
路水根不解地看着苏自坚,看他刚才痛打卫生局的人那可是够牛的了,怎地就对自己这么和气了?
路紫红的母亲张小花和孙子上来帮忙收拾打坏的东西,老人家也极是气愤,嘴里不住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老人家不用生气,这些坏蛋我一定要他们好看的,绝不让你们受了委曲。”
路水根一家人茫然不解地看着他,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苏自坚在他一家人的盯视下,不免也是有些尴尬。
路石头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呀?”这话不仅是他,一家人都是充满了好奇之心。
苏自坚稍沉吟,这才说道:“有一个叫路紫红的女子你们可认识?”
啪的一声响,那路石头媳妇王芳手中拿着正收拾的椅子,一听了这话时,手一松就掉在地上,倒是把几人吓了一跳。
张小花异常激动,上前一把就抓住了苏自坚的手:“你……你认识她?”说话时,声音都颤抖了。
路水根眼中也有异样,路石头却神情愤愤地说道:“妈的!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处境。”显得极是气愤。
当年就是因为二姐有了石女之名,他们一家人被人取笑,在村里呆不下去了这才出外谋生,只是他又没一技之术,作这小本买卖嘛手艺又太差劲了,就当前的窘境可以看得出来。
也正因二姐这事,让他耿耿于怀,一直怨恨在心。
苏自坚点了一下头:“不错,我认识她。”
张小花头一眩,差点没站稳了,身形摇摇欲倒,苏自坚急忙一手扶住了她,路石头也吃了一惊,搬过一张椅子让妈妈坐下。
路水根在一旁叫道:“老婆子,你没事吧?可别吓我呀。”
一家人的日子原本就不好过了,这要有个人倒了下去,那花费也蛮吓人的。
路石头朝苏自坚瞪去:“都是你干的好事,没事扯她干嘛。”
王芳大急,在老公身后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她见连曹魏这样的大官都得对苏自坚毕恭毕敬,不敢失于礼数,老公气愤之下要是把苏自坚给得罪了,人家一句话下来自己等人还不卷席走人了,到时日子就更难过了。
路石头气愤之下也不理会,一甩手就把老婆的手给甩开了,看着苏自坚的眼神中仍是一股怒火。
他虽是气愤,可也不是白痴,方才苏自坚一脚一个,把卫生局的人踹了出去,那个厉害叫得他佩服不已,此时只是握了握拳头,却不敢向苏自坚玩起拳头来。
张小花缓过了那个劲儿了,又站了起来向苏自坚急急地问道:“你是怎认识她的,她现在过得好吧?”一想起这个苦命的女儿,她就泪如雨下,抽泣不已。
路水根不住地摇着头,连声叹息,一派无可奈之色。
“先坐了下来再说。”苏自坚也怕她激动之下精神支撑不住。
张小花不管不顾,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你快告诉我,她现在怎样了?”说到这里,她抽泣地说道:“我这苦命的女儿呀,妈就知道你一定过得很苦了。”
路石头大声愤道:“妈!她都害得我们这样子了,你还问这干嘛,现在她过她自己的,我们过我们的,大家谁都不欠谁的。”心里终是不能释怀。
苏自坚听了眉头一皱,暗道你这话怎地这么不顺耳的呢?
“她嘛,原来过得的确很苦,艰苦奋斗得很,村里的人都不把她当人看,老公和她离了婚后,她就一个人过了,盖了间房子,有时连饭都没得吃。”
这话一出,张小花更是泣不成声,连路水根也不觉流下泪来。
那王芳则是默不作声,路石头尽管咬着牙,可眼角也有了少许的湿润,显然也为这个姐姐的命运而感到可悲,情难自禁。
路石头的儿子路大龙不解地看着奶奶,上到前来问道:“奶奶!你干嘛哭了?”
张小花一把搂住了他,只是哭泣,也不知怎解释得好。
过了好久,路水根抹了抹眼泪,向苏自坚问道:“她……现在过得怎样了?”
“一个星期前,她养了二三千只鸡全都死光了,把她哭得好惨呀。”
几人一听,都是张大了嘴,二三千只鸡,这是什么概念呀,这在他们是一个不敢想象事,这个女儿怎就这么有本事了?
不过一想这鸡都死光了,得多难过呀!
一时又是流泪,一家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张小花,身为一个母亲得知自己的女儿日子是如何的凄惨,其实不用去打听,单是知道她是石女后就可以想像得出来,只是她们不愿去想像,也不敢去想像而以。
苏自坚接着把路紫红这些年来的处境一一的向她们说了一下。
张小花只是流泪地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妈就知道你过得苦呀,都怨妈把你生成这样子了。”
一家人难过了好久,慢慢地收了声。
路水根叹道:“她都离了婚,要不去把她叫了出来,大家一起过?”他看了看儿子,他已年老,现在什么事都是儿子在作主,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