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峰闻语眉头一竖,忍不住就要发火。
那老妇见状忙上前说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成不。”
叶峰重重地哼了一声,众人都是替苏自坚捏了把冷汗,暗道:这青年也太大胆了,连叶老都不放在眼里,真是胆大包天呀。
石枫也忙上前劝说:“苏医生!还是以患者为重吧。”
那老妇向苏自坚道:“苏医生!请随我来。”
说罢,转身又再向二楼走去,石枫与苏自坚跟着她一起上来,那叶峰这时可坐不住了,有俩名中年男女跟在他的身后也上起上去了。
坐在厅里的人都想上去围观,可一想到那儿地方窄小,容不下这么多的人,当即就忍住了好奇之心坐在厅里等候。
进入房里后,苏自坚向那老妇道:“要白纸三张,墨笔一只给我。”
那老妇闻语,即让其中一名护士急急去拿来。
苏自坚坐到办公桌上来,握着笔久久末动。
那老妇等人一齐凑了上来,心里都是纳闷得很,不知他到底要画出什么样的符咒来。
他们虽说没见过神公神婆画符画咒,可也还是听说过的,然这苏自坚这般久久末动笔,却不知是啥意思?
正当他们心里不住地猜测着,却见苏自坚在纸上写起了字来,他们定睛一看,见得他写下来的居然是一些中药的名称而以,并不是所谓的画符写咒,暗道:不是讲要用民间的土方吗?难不成是要抓住中药来喝?
他们只道苏自坚三张纸上都会写下中药的名称,那知他只写了一张后,第二张却是随意而为,也不知画了些什么跟什么,第三张也是这般画法。
叶峰夫妇俩都是皱着眉头,心道:这样真就管用了?
石枫是名西医,于中药的一些药材名称到是知道,不过某某药材有何作用?相互搭配起到什么药用却不得而知,看苏自坚煞有介事地一番作做,也不知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苏自坚把那两张符贴床头与床尾,那张写着中药名称的纸张交给那老妇,道:“贴在她的胸口贴身处。”
叶峰怫然不悦:“这样就能治病了?”
那老妇瞪了他一眼,低喝道:“能少说两句吗?”
叶峰长叹了一声,不再说话,暗道:一会要是没半点效果,看我怎收拾你这小子。
那对中年夫妇也是纳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声不响。
就在他们等得心焦如焚之际,房内忽地飘散而来一股中药材的味道,这股药味无风自来,在房内越来越浓,好象有人在房里生*味熬药一般。
叶峰等人茫然相顾,甚是不解,看着对方的眼神中尽是疑问之意。
那老妇上到前来,站在床边,不住地用鼻子来嗅这股药味从何而来,最后停留在贴在胸口处的部位,这里可是贴了由苏自坚所写的那张中药方子。
这纸与笔都是由她们自家准备的,苏自坚只是写了又写,画了又画,如是他自准的那就可疑了,然这明明是自家拿出给他的,怎地就有这样不同闲常的异象了?
几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尤其是叶峰,此时脸上都不由得一阵抽搐,活一辈子了,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了,然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事还真没见识过,恰恰又是他极不相信的事物,此际摆在他的眼前,不知是该相信还是质疑的好?
这股药味不仅飘散在房里,又散到了厅外面,人人都闻在鼻中,他们只道苏自坚开了药方后抓了药在房里熬药,因此才有这股浓浓的药味,也不以为异。
那老妇此时脸上显现出一抹激动之色,就想要去触动躺在床上那女子,苏自坚忙作了个手势制止了她的行为。
她只能是愕然地退开两步,双眼紧紧地盯着床上那女子。
石枫是名医学工作者,又是质深的医生,可谓是见多识广,然而象这种事还真没见过,看着苏自坚弄的这一切,真如落后山村里那些骗钱的神公神婆,他一向都是不相信这种东西的,这实在是没有科学依据了,如何可信了。
现在,苏自坚给他上了一课,一场深刻的课程,叫得他双眼都睁大了,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一回事?
在场的人都是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这种事不是时时有,虽说他们大多都听说过这种玄乎又玄的事,不过向来都是一笑付之,谁都不当一回事来看待。
此际亲眼所见,还当是在梦中一般。
这股药味越来越浓,薰得呆在房里的人都不好受,不过为了一睹奇迹,他们仍是咬着咬强忍住不肯退了出去。
当这股药味散去的时候,他们差点没薰得窒息晕了过去,如此呛人的药味,既便是当真熬药也不过如此。
苏自坚上前把贴在胸口的药方掀下,再把贴在床头床尾的符也取下,然后撕下一下布来包好,交给那名中年妇女道:“找个地方挖坑埋了。”
那妇女望出那老妇,她点了一下头,那妇女这才拿去处理了。
叶峰上到床前来,见那女子并没醒来的迹象,不觉回过头来望向苏自坚。
经过这番验证,他对苏自坚已是信了几分,只是想到刚才自己咄咄逼人之势,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这面子一时半会拉不出来向他问话。
石枫也是不肯放过这等学习的机会,也是上到前来弓下身来观看,然一见那女子仍是一如既往躺着不动,抬起头来望向他而去。
此时,苏自坚心中已是有了把握了,让石枫挪开一些,然后上前,一掌轻轻地按压在那女子的小腹上,微微地闭着双眼,然后徐徐地把自己体内的能源输送而入。
过了半响,却见得她的脚动了一下,就象是睡觉时很随意的曲动了一下。
这女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月有余,不论专家医生们用何种按摩针扎,或是别的医治器械来刺激她,始是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这会经过苏自坚的治疗后,居然就动了一下脚。
这实在是一个惊人的变化了。
叶峰夫妇俩的双手不知何时抓在了一起,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水,心里不住地叫着:快快醒来,快快醒来。
再过得一会,那女子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来,看着眼前站着一名陌生的男子,而且还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下,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一下子就要坐了起来,苏自坚低喝道:“别动。”
“你……你是谁?要干什么?”她脸色都变了,连说话的声音也微微颤抖。
这躺了一个月在床的人,这说醒就要起来,即把叶峰等人喜外欢呼了起来,厅里的那些人听到了动静,都一齐挤到门口来,一见房里的那女子醒了过来,惊得嘴都张大了,人人瞧着眼前的一切,几疑是在梦中。
叶峰急忙上前,道:“听医生的话,不要动。”此时叶峰还有什么好说的,之前一直都不承认苏自坚是名医生,这会他把人救醒了,事实摆在眼前,这年青人的民间方法的确管用,这只是这是什么毛病?实是叫人费解了。
苏自坚缓缓地把手掌旋转,然后才抽了回来,道:“好了。”
那老妇颤声问道:“苏医生是说她好了?”
“算是吧?”
几人闻语又是一怔,这好了就是好了,不好就是不好,这算是好了又是什么意思了?
叶峰顾不得面子,急忙说道:“苏医生,刚才真是对不起了,我向你道歉。”
“这方法原本就不易被人理解,叶老有所异议也是情由可原。”
“请问苏医生,你下面的话还没讲完,能接着说下去吗?”
苏自坚看了他一眼,道:“叶老要是信我的话,这幢房子就不要再住了。”
那女子醒过来后,看着叶峰与那老妇,茫然不解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会都到我房里来了?”
那老妇长叹了一声,道:“这事慢慢再跟你解释,先不要着急了。”
叶峰皱着眉头,道:“能把话讲得清楚吗?”
“这样的话说来有点……有些叫人不能相信,所以不说也罢,叶老真想举家没事,就不要再住在这里了。”
叶峰哼了一声:“我叶峰一生兵戎相见,杀敌无数,又怕过什么来了,你叫我不要住在这里就不住呀。”
那老妇瞪了他一眼:“你想家人跟着你一起受罪吗?”
叶峰一窒,一时竟是讲不出话来,他可不是怕死的人,然而一家人的安危事关重大,岂是可以任凭自己一意孤行,这要有个意外闪失,老婆子还不跟自己拼命了。
此时,他对苏自坚的话已是深信不疑,人家也就画画写写就能把难倒一干医科专家的病例给解决了,单是这点,他叶峰再无话可说。
须知他干了一辈子的军队生活,讲究的纪律严行,于这种民间的封建迷信的东西,以往都是一笑作罢,既不干搅,也不理会,这会轮到他的头上来,活生生在发生在他家人的身上,登即把他那心底下那番信念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