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日子就是让人闷得发慌,不禁想起了张春花的好,不知她嫁了人后日子过得怎样了?甚至想到了长坡村的翁静与贾爱琼,想起与她俩人在一起时的情景,真个叫人匪夷所思,居然能够一箭双雕,开心乐怀,实是每个男人作梦都想要的事,竟尔叫自己给赶上了。
苏自坚站在高处,看着那片石榴园,石榴苗开始长出了新芽,正在以新的生命在另一块土地上获得新生,就象人一样,原来的那处地方不适合于生长了,再换处地方来重新来过,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野外新鲜的空气,景象怡人,郁闷的心情登即好转了起来。
人就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动物,尽管有时非常的执着,然时间却是最好的医生,是最好的良药,它能把人心灵上的创伤慢慢地治愈,慢慢地遗忘,对某人或是某事。
对张春花的思念原本是非常强烈的,此时他已是想得开了,有时也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她来,毕竟已不是那么的迫切,那么的难过。
苏自坚渐渐把心态放宽了下来,心想这仓管员的工作看来这辈子是没法翻身的了,妻子李晓倩没有动以夫妻之情,一味地与他斗气,非得把他死死地放流在这个小山村里,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得掉,自己没钱没势,父亲又是个务农的农民,不可能给自己在经济或是别的方面上有所帮助,一切都得靠自己来改变命运,而当一辈子的仓管员是不会有出息的,所以他就留起一些心思来,思量自己今后将该如何走出困境,不受他人的约束。
想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了,真的要实施起来却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至于自己要作些什么?有什么是自己可以作的,对于这点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当个医生什么的,毕竟自己在跌打骨伤方面还是有些心得,可也只是限制于此罢了,别的却是不会,当个医生得有医生的医质证书,说白了自己只是在草药方面会上两手,上县城医院人家末必肯要,这一条便行不通了。
在农业种植上自己到是有一手,可以在这方面一露身手,只是自己向来希望跳出农门,不当农家弟子兵,非得在县城找份体面的工作来作,回到村里人家也会另眼相看,不至把自己和父母看低人一等,所以就没朝种植方面去考虑。
这想来想去的,都没一件是可以让自己干得好的工作,不禁深深一叹:“唉!难道我真的一辈子在这山村里当一个仓库管理员了吗?”
这天,老张头过来说道:“小苏,镇上领导要下来视察工作,我们粮所的工作人员中以你算是最有文化的人,有时有些话一些老大粗只怕讲不出来,非得请你出马不可,到时遇上一些我们不知如何开口的事,须得由你来讲解一下。”
“这个没问题,只要主任你不怕丢脸就成。”
“你不会给我乱来吧?”老张头质疑地看着他。
“当然是要乱来的了,谁叫你把这工作丢给我了,非得报复你不可。”
“你敢!”老张头虎着脸,一派严肃地看着他。
“哈哈!到时你就知我敢不敢了。”
村长张德胜,粮所的主任老张头,还有一位村支书,加上苏自坚一行四人迎在村口的路上守候着,四人伸长了脖子在张望。
过得半个钟头,远处黄烟滚滚,老远就看得清清楚楚,两辆吉普车飞驰而来,到得跟前即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两人,招呼四人一齐挤上车去,直接开到了村委会的办公室。
从车上下来六个人来,除了俩名司机,四名则是镇上的领导,三男一女,皆是中年人,镇上的领导下来对各个村庄视察土地种植承包等事作个了解,全镇有二十多个山村,每个山村都得到场作一番了解,这就是他们一行此来的目的。
村长张德胜早就让他老婆伊秀兰与村里几位手脚轻快的妇女杀鸡宰鸭,洗菜大炒,置下一桌酒席,极是丰盛,镇上领导前来视察,村委会不好好地招待一番,人家回去一句话就能让你这村长干不下去,所以张德胜非得痛下本钱不可,还不住地陪笑着,好话说尽。
酒饱饭足后,张德胜带领他们这里走走,那里走走,当然了,张德胜乃一村之长,这话自是他讲得多,那官腔也是讲得意味十足,至于马屁那是非拍不可的,当官的又有几个是不拍上司的马屁了,这官还想不想作了,有这上进之心的人是必不可少的课程,得学着看着,将来提升当干,为下一进程作些准备工作得到更好的预备前题工作,这是必不可少的。
眼看天色渐灰,回去的话恐怕要走夜路了,为了安全起见,张德胜把他们一行人安排在村委会里住了下来,张德胜等正欲回去之际,那位女性领导把苏自坚给叫住了,她是镇上的副镇长,名叫陈冰,身村有些高大,有三十多岁年纪。
“陈镇长您还有什么事吗?”苏自坚回身不解地问道。
“我觉得你有些眼熟,我们有见过面吗?”陈冰双眼直直地盯在苏自坚脸上。
“这个……我也是有这感觉,只是不知我们是什么时候见过的面,这个可就想不起来了。”苏自坚微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当中去,陈冰的话没错,自她一到塔宝村来就觉得她面熟得很,似乎自己认识她一般,却又记不起在哪见过,苦思不得其解。
“你……”陈冰忽地想起什么事似的,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余人均是不解,纷纷问道:“怎么了?”
“最近你是否曾经遭遇过一场车祸。”陈冰凝视着他的脸,眼中大放光芒,呈现出欢喜之色。
苏自坚心念一动,细细地注视了她一眼,忽地啊地欢呼了一声。
这时,陈冰也笑了起来。
众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俩人,均是不解。
“原来……你就是那个她呀。”苏自坚欢声地笑着,这实在是太意外了,不过当初他就看出陈冰的与众不同之处,猜测她的身份一定是有来头的,还果真是这样。
陈冰点头地说道:“那个神医就是你小子!”原来当时车祸中有个女的没有受伤,指挥大家救人极是气派,那个女子就是陈冰了,只因当时大家灰头灰脸,扶死救伤,搞得脸上都沾了不少的血迹,因此此时遇上了一时半会也认不出对方来,这事儿一经提起,俩人登时了然,这才认出了对方。
“啊!原来你俩人早就认识呀!”大家都感到不可理解,看俩人似乎老早就认识的,怎又不象的样子,都是不解地看着俩人。
陈冰对另一位年纪稍长的人道:“董镇长,这位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个神奇的医生呀。”
那位被称作董镇长的是东营镇镇长,名叫董传孝,对于那次车祸有个出手最多的人就是苏自坚了,陈冰对苏自坚极是称赞,都说这样的人才难得,只可救人紧急没来得及向他问明姓啥名谁,家住在哪?过后连称可惜,那知竟会在这遇上,实是意外之喜。
董传孝上前握住苏自坚的双手,感激地说道:“小苏同志,你可是救了不少人呀。”
老张头与张德胜不知道有这事,上前两步看着苏自坚道:“小苏,这是怎么回事呀?”
董传孝呵呵一笑,道:“小苏没有把这事跟你们讲了吧?”
张德胜摇头地说道:“我们都搞不清楚这是啥跟啥。”
“多天前不是发生了一场车祸嘛,那场车祸中出力救人最大的人就是小苏了,这小子救人不图回报,一走了之,大家想找到他的人影都办不到,为了这事我可是挨了黄旭县长的批评呀。”
“什么!这事搞得黄县长都知道了?”张德胜吃惊地说道。
“谁说不是的呢?”
“那现在……”老张头看了看苏自坚,又看了看董传孝。
董传孝握住苏自坚的手摇了摇,道:“黄县长要我找到他,代替黄县长致于他的谢意。”
“呵呵!小苏你这面子可大了,连黄县长都要谢你,这在咱村从末有过的事呀。”张德胜高兴得笑了起来。
“黄县长也没必要搞成这样吧,小苏只是咱粮所的员工,这遇上了事救人也是应该的。”老张头看着连黄旭县长都要谢他苏自坚,这心里可就有点不太舒服了,自己苦干了一辈子,连黄县长的面都没有机会见过,更别说能得到他的一句好话了,没想到这苏自坚居然有这么好的运气,得到黄县长的谢意,这可是非常荣耀的大事呀。
“虽说是应该的,问题是救不救人,这是大众所需要提倡的事,毕竟现在学雷锋的人已经不多了。”
“董镇长说得是,这作了好事却不留名的人已经不多了,由这件事可看出小苏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值得大家向他学习榜样。”张德胜讨好地说道。
“啊!张村长的觉悟很高的嘛,能有这番见地可见已经开窍,就是镇上一些同志也不见得能有你这样的心智,他日有机会进到镇政府来工作,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这还得董镇长多多提拨提拨,张德胜不胜感激。”张德胜堆着笑脸,继续大拍董传孝的马屁。
老张头横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屑之意,对于这样的人他可是看不惯,加上这样说话的口气更是让他打心眼里瞧村长不起,暗道:我说张村长呀,这董镇长只是说些客套的话你也当真了,镇政府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吗?你也太天真了吗?人家来这里骗说骗喝自然要说些好听的话来让你心里舒服一些的吧,别异想天开了。
“你放心好了,这一有机会我会留意一下镇里的空缺。”其意则是要张德胜耐心地等待等待,与于到达要等到什么意,这是谁也讲不清楚的,他董镇长不清楚,你张德胜村长更是不清楚了,我来了这里这好吃好喝还得招待着,不能怠慢了各位镇上领导了,任何一个大意都是你张德胜前程的拌脚石,可不能太得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