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风雨波折,快艇上的四人顺利回到了华夏军团的舰队。
纪暖直到被格里弗斯抱下船时,才看到尼奥也在,他拖着长手长脚的何叔语往下走,见到纪暖的时候,愁眉苦脸的“唉”了一声,一看就是被拖出来做苦力的。
纪暖和何叔语被送进了手术室,何叔语还好说,伤口一直没有愈合,顺着创口就能找到子弹,纪暖的皮肉伤却是好得太快,做完CT之后才能确定子弹到底卡在哪儿,然后再把长好的皮肤切开,将子弹取出来。
新添的伤口暂且不提,格里弗斯和尼奥一上船就被关起来了。
格里弗斯是有前科的,残害幸存者,尼奥是他徒弟兼同伙,自然也不能轻易放过。两人救了人立了一功,却连声谢谢都没有得到,率先蹲在这铁窗里受气。
尼奥不甘心,把窗子敲得咣咣响:“喂!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啊!要不是我们,纪暖怎么可能活着回来?你们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格里弗斯倒是很安静,就是被尼奥吵得头大,忍不住说了一句:“别吵了。”
尼奥委屈,坐在床边跺脚:“师父!你看他们!”
尼奥性子急躁,格里弗斯一点都不想收这样的徒弟,可是没办法,就剩下这样的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多加提点。
“我们的身份敏感,呆在这里比呆在其他地方安全得多。”
尼奥这才“噢”了一声,同时恍然大悟:“难道……船上有人想对我们不利?是谁啊师父?”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用事事都要我提醒。”
“……”尼奥讪讪的,因为知道自己除了电脑本领,师父的确是看不上他。
“师父,您喝水么?你看你嘴唇都翘皮了。”
“师父,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咱们从昨晚就没有吃过了,不过他们送的东西咱们能吃吗?他们会不会在里面下毒啊?”
“师父,您说纪姐到底……”
“吵死了!”格里弗斯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声,抓起被子盖住脑袋。
神啊,让他睡个安稳觉吧!
尼奥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不敢再上赶着讨骂,只能可怜巴巴的坐在另一张床上。
好在他心大,不多时,也困的睡着了。
傍晚时分,有人进了监牢,把他们师徒二人给提了出来。
两人在船上九曲十八弯的走,最后在办公室里见到了一脸憔悴的百里云川。
纪暖回来,百里云川松了口气。
可是河曲牺牲,他一直没能缓过来,原本合身的军装套在身上都有些晃荡了。
“请坐。”
这回,他对两人还挺客气。
格里弗斯不用他说,自己就坐,睡硬板床睡到脖子僵硬的尼奥咬牙看着百里云川,一肚子火气就等着喷他。
“谢谢你们救了纪暖和何叔语,真的很感谢。”
格里弗斯也不摆架子,开门见山的问:“我什么时候能带着她走?”
“她不走。”
尼奥嗅到味儿,立马就跳起来了:“你想抢走她?门儿都没有!她是师父的人,也是我师娘!谁也不让!”
百里云川摇头:“不是的,她之前与河曲离开江蓝,就是为了到希望号上协助研究,现在她回来了,我自是要把她送回去。”
“什么研究?!你还嫌害她害的不够惨吗?我们不研究了!你说了不算!”尼奥看着格里弗斯,“师父!你看他!”
格里弗斯抬起眼眸,金色的长睫毛、湛蓝的眼睛、白皙的皮肤,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像个天使。
“你尊重她的意思,我也一样。我要见她,听她一句准话,如果这是她的意思……我愿意尊重。”
百里云川点头:“可以,我尽快安排一下,她刚做完手术,还很虚弱,不宜见人。”
“好。”
两人见面,已经没有之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了。
经过这一番惊吓,他们两人都没有力气再去争什么,只要纪暖能够平安康健,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月升那边来信没有?”
百里云川也没有隐瞒:“有,他们基本占据主动,只是潘多拉逃得太快,已经派人去支援追踪。”
“纪暖给了卡伦一枪,打在这里。”格里弗斯指指自己的胸口,“如无意外,卡伦活不久了。”
“嗯,我知道了……你们上船以后就被怠慢,房间已经收拾好,你们今晚就住在我隔壁吧,饭菜会有人送过去的。”
“这算软禁?”
“不,是示好,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充分证明了立场,继续怀疑你,只能说明我这指挥官做得失职。”
格里弗斯起身,什么也没说,只是冷笑一声,然后就转身走了。
外面有带路的勤务,尼奥见状,不甚服气的看了百里云川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百里云川是主舰总指挥,刚送走格里弗斯,一堆军务就涌上来,他叹了口气,开始处理。
在回去的时候,尼奥又犯了病,在格里弗斯身边嘀咕个没完。
“师父,如果纪姐真要留在这儿,您也留下吗?”
“师父,不是我说,咱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也不知道潘多拉有没有后招,他们一向是睚眦必报的啊,要是被盯上,咱们可就完了!”
“师父,我看那百里云川不是什么好人,他假意示好一定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送到军团邀功!”
“师父,我说的对不对,对不对呀,师父!”
格里弗斯不胜其烦,走到自己的房间,“咚”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尼奥吃了闭门羹,站在外面,扭头看到勤务正在忍笑,尼奥龇牙咧嘴的瞪他:“笑笑笑,笑什么笑!”
勤务是个好脾气的人,和善一笑说道:“长官说话算话,把你们安置在这里,就请尽管放心的住吧,待会儿我来送饭,晚饭有几样,你们吃辣么?”
尼奥心里正烦,逮着勤务出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说起话来娘||们||儿似的,拖泥带水磨磨唧唧……”
勤务一挺胸,不以为忤:“我本来就是女的啊。”
“哈?你?”
他瞄了女勤务的胸一眼,又想想自己见识过的那些,末了很不屑的说道:“呵呵!”
呵完他一个立正向后转,僵硬的退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心如擂鼓。
“我的妈呀……”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心脏狂跳不止,“男人婆可不是好惹的,幸好我躲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