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弗斯吃了点简单的粥饭,很快就睡了,纪暖端着空的托盘出来,看着守在外面的尼奥,忍不住说道:“他没事,就是累坏了。”
尼奥接过盘子,神色担忧:“师父真跟潘多拉闹翻了吗?”
“……别操心了,好好在驻地呆着,别乱跑。”
“可是……”
纪暖拍了他一下:“顾好后方,前方才不会自乱阵脚。”
“哦。”
尼奥似懂非懂的端着盘子走了,纪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发呆,刚回神就看到百里云川从外面回来。
躲来躲去也不是办法,纪暖对他一笑,示好:“忙完了?”
百里云川没理会,直直走到她面前,把一封信甩到她身上:“这是什么?”
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可这举动已经是气愤至极。
纪暖捡起来一看,顿了顿,说道:“月娴写给你的告白信。”
“她怎么会认识我?是你跟她说的,对么?”
“你在这里很受欢迎,她向我打听你……”
“你就这么急着把我推给别人?”百里云川逼上来,将她堵在墙壁和身体之间,“这么等不及要跟你的男人双宿双飞?”
纪暖皱眉推开他:“你不愿意的话,拒绝就是了……”
百里云川冷笑起来:“如果你告诉她,我是你的前——男友,你觉得她会是什么反应?”
“……拜托你不要说,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纪暖觉得有点无力,“好……好……你生气就找我发火好了,不要波及到别人,可以吗?”
“呵……”他再次冷笑,“不,你让我生不如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着,他夺了她手里的信,转身就走,纪暖心里一慌,赶紧追上去拽住他:“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这位大胆的小姐,看她知道了我是你前男友之后,还愿不愿意跟我谈一场恋爱!”
“云川!你生我的气对我发火就好,不要利用她!”
“对你发火?你承受不住呢。”百里云川顺势抓了她的手腕,很用力,痛的她脸色都变了,但他也没有停手。
“纪暖,你早就在等这一天了吧?你恨我把你从那蓝手里抢走,你根本就不爱我,只是在跟我虚与委蛇而已。现在,你有了更好的选择,当然是把我一脚踹开,有多远走多远了!”
纪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浑身发冷。
她知道这是他的气话,可亲耳听到,还是会觉得心如刀割。
她多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委屈,格里弗斯愿意投诚,但前提是她必须跟他在一起。
她想说的,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说了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也不能改变。
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你放心,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不会缠着你,所以,你不必这么着急的跟我撇清关系。”百里云川松开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道,“跟格里弗斯好好过日子吧,他任务完成的很好,是个靠得住的骨干成员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
纪暖无力的靠在墙上,慢慢滑坐下去,捂住了脸。
晚上,齐嘉和华真来了,两人呆在纪暖的房间打算跟她一起睡,纪暖问道:“月娴呢?”
“她呀,有人找,出去了呢。”齐嘉掩嘴不住的笑,“就是那个叫云川的帅哥哟。”
华真坐在床边,好奇的问:“还真的成了呀?月娴挺能干的噢。”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依我看哪,咱们可以开始给月娴准备礼金了。”
“哪儿能这么快呢。”
“百里云川再帅又能怎么样,现在不比过去,要是不用结婚证把对方栓牢了,盖个戳,老婆随时会跟人跑的!”
齐嘉这大大咧咧的话没针对谁,但正好戳了纪暖的心窝子。
他们之间不就只差一张结婚证么?
结果……
齐嘉铺好了床,拍拍纪暖的肩膀:“啊哈,咱们先不说月娴了,小纪,你真的可以哦,男朋友那么帅!简直是极品!到底怎么追到的啊!”
“就在路上遇到,然后……也就那样了……”
潘多拉的事,她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去饭堂找你,大家都在看他呢!明明是个外国人,普通话却说的那么好,声音还那么苏!啊啊啊真要命……我能不能收回‘朋友妻不可欺’的话?”
华真忍不住笑道:“你不追解封臣了吗?”
齐嘉跺脚:“说来真是一把辛酸泪,这个家伙很有暖渣的苗头,这边收了我的荔枝,那边对别人的火龙果小番茄照收不误,把我气的,我还不如自己吃了呢!”
华真打趣:“你不就爱他一张脸么?脸帅就够了,还管他渣不渣。”
“好啊,揶揄我,咯吱你!”
两人嘻嘻哈哈的在床上闹成一团,纪暖看着这两人,心情也有所好转。
“啊,小纪,你不用照顾格里吗?他干什么去了?累成狗回来。”
“额,好像是去东光做事了,你们先上床,我去看看他。”
“嗯嗯,顺便看看这房子隔不隔音,要是隔的话我想给你唱首《朋友啊朋友》。”
“噗,嗯,知道。”
纪暖去了隔壁。
敲门,格里弗斯已经睡醒了,亲自过来给她开门,见她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病号服当睡衣,一直没有剪的头发养长了,松松垮垮垂在肩头,手举在半空中正要敲下来,见他突然开门,因为还没想好开场白,一时愣在原地,看起来……
非常可口。
格里弗斯不着痕迹的吞了吞口水,侧身让出一条路:“请进。”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你的任务……”
“完成的很好。”他引她进门,关上门后,说道,“全都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纪暖心里一抽,上下看他,“那你受伤了吗?”
格里弗斯才不会有功不邀:“嗯,有一点。”
纪暖果然着急了:“怎么没听你说?有没有包扎?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一点小伤,不碍事。”
“不能掉以轻心,让我看看。”
格里弗斯乖乖撩起衣摆。
房里光线有点暗,纪暖歪着头在他腰上找伤口,找了半天没找到,还以为他在消遣她,正想问他伤口在哪儿,格里弗斯突然伸出一手握住她的手,引她抚着他的胸口。
“这里有点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