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何许人也?
格里~弗斯~苏莱曼,德意志与希腊混血,父母皆来自古老富有的家族,中间省略的姓氏能写两三行,世袭爵位,自幼接受高等教育,才华出众,潘多拉组织的发源地就在希腊,因此,他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军中服兵役的时候,表现出众的他接到了潘多拉的邀请函。
因为得天独厚的家世,再加上天资出众、勤奋好学,金毛可谓一个真正的博士,文成武就,尤其擅长操控人心、玩弄权术,因此才能在这样的年纪担任执行官身边一把手的职务。
潘多拉北半球基地——如今已成唯一的基地,随着病毒的扩散,南半球基地与军事组织和民间势力冲突,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跟它们同归于尽。
当潘多拉只剩下布置在北半球华夏唯一的一处基地时,他们不再满足于待在地底,决定消灭旧华都,建立新华都,在这满目疮痍的大陆上开辟新的时代,当然格里弗斯的推动作用功不可没……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说明一点金毛这个人,暂时不可能在纪暖这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对于纪暖的异心,他早有防备,在她频繁的烧水、企图用这种声音盖过别的异响时,他就知道,纪暖终于开始行动了。
在她手里钢管刺下来的时候,金毛猛地睁眼,伸手就擒住了她的手腕。
纪暖不防他睁眼,心里先吓了一跳,再用力往下按钢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金毛一扯她的手,她脚下不稳,整个人都扑到床上,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受制,可还是败在了力气上——
她与金毛的力气太悬殊了,金毛躺着,一只手就把她甩床上了。
钢管飞出去,摔到大落地窗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金毛翻身占据主动,将她两手压向枕边。
看到他居高临下的脸,纪暖就知道失败了,完蛋了,她不甘心的在他手下无声的挣扎,金毛感觉脸上有点痛,他腾出一手擦了擦脸颊,发现指腹多出了一条血丝。
钢管还是擦到了他的脸。
他看着在身下脸涨到通红、满眼憎恶与不甘心的纪暖,忽然之间起了歹心,反手抽了她一耳光。
纪暖一下子被打偏了脸,耳朵里“嗡”的一声,紧接着,脸蛋火辣辣的像是在烧,耳朵也听不见了。
金毛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纪暖让他脸上挂了彩,他脸上当然是挂不住的。
他坐在她身上,两手死死地卡着她的脖子,纪暖两手得了空,一手用力的抓他掐着自己的手,另一手用力的推他的肩膀,他的胸膛。
不行,不行……
推不动……
硬得像铜墙铁壁……
他的大手像铁钳,恨不得扼断她的脖子,纪暖喘不上气,两条腿无意识的在床上踢蹬,把被子都踢掉了。
金毛离她很近,可她看不清他的脸,她眼前一片雪花,连耳朵都听不见。
可是……
不要死……
她不要死……
金毛还没有死,她还没有把云川救回来……
不要死……
滚烫的眼泪从她眼眶滑落,蹭到了金毛的手上。
就在她的力气越来越小的时候,金毛忽然松开手。
空气骤然入肺,纪暖死里逃生,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满脸都是泪,她挣扎着想推开金毛,但是推不动。
金毛两手捧着她的脸,将她脑袋抬高,在她耳边咬牙笑道“暖,我待你不薄,石头也有捂热的时候,你却要杀我。”
“呜……”纪暖听不见他的声音,只听得到一团模糊的吐息,仿佛恶魔的耳语。
她别开脸推他,带着哭腔“咳咳……滚……滚开……”
“你把我惹毛了。”
金毛重重摔下她的脑袋,下面是枕头,不至于摔痛,可足够把她摔得头昏脑胀。
趁他起身,纪暖也想翻身离开,但是用不上力气,待到床边响起脚步声,她眼前终于能看到光亮,下一刻,滚烫的水从肩膀浇下来,她痛的尖叫起来。
“啊——!”
声音之尖利,金毛闻声,眼里满是疯狂的畅快。
纪暖被热水淋得尖叫打滚,从床上掉了下去,仿佛全身的皮肉都被撕开,她痛的只剩下惨叫和颤抖的力气。
自己烧的那壶水,原原本本的淋到了她身上,单薄的家居服下,皮肤已经通红一片。
纪暖没能站起来,她疼坏了,两手根本使不上力气,满脸都是泪,而格里弗斯丝毫不想怜香惜玉——他可以做一个地地道道的绅士,但他不想。
他拽着纪暖的一只手,硬是把她拖到了浴室里,打开花洒调到最凉,劈头盖脸的往下浇。
纪暖被他丢在浴缸一旁,身上冷热交替,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上。那几乎快要烧开的滚水烫坏了她的皮肤,冷水阵痛,她觉得好了一些,可是,还是很痛,很痛。
在剧痛和水声中,她终于明白,月升初一说的没有错,这人很危险。
是她自己在这里过得太过轻松,错估敌情,才以为金毛这种位高权重的代言人会把睡颜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她面前。
也不想想他是谁,也不想想,月升团尚且在潘多拉手里吃了不少闷亏,这潘多拉的二把手,能是一个可以被她这种菜鸟轻松解决的小人物么?
是她太天真了。
烫伤的剧痛慢慢缓解,纪暖感到了冷,缩成一团直打颤。格里弗斯关了花洒往浴缸里一扔,然后蹲在她面前,抓着她的头发,逼她抬头看着自己。
“还敢反抗我么?”
纪暖颤巍巍的吸了口气,缓缓摇头。
不管敢不敢,她现在除了摇头,什么都做不出来。
她好痛……
好害怕……
云川……
云川啊……
格里弗斯收紧手指,纪暖觉得头皮很痛,微微睁开眼看着他,也看到了他脸颊上一道半指长的伤口,浅浅的,还不如她用指甲挠的。
钢管刺下去的时候,只有翘起的铁皮碰到了他,才划出这样一个小伤口。
可惜功亏一篑,她惹怒了格里弗斯,已经没有机会了。
看到她哭成这样,又怕成这样,格里弗斯松开她的头发,硬是将她扯起来往浴缸上一推,纪暖被冰凉坚硬的浴缸硌了腰,疼得飙泪,不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背后猛地一凉。
意识到身后那人要做什么之后,她惊恐的尖叫起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