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暖手指受伤,初一也给她采了止血的药。
她自己没法包扎,他就亲自代劳,把她受伤的右手手指一根根的包起来。
最后,他还把自己的一只皮手套割成露指头的那种,然后给纪暖套上,保护她的手。
纪暖心里要对他没点想法,那是假的。
她很感慨,如果这个家伙不是月升团的团长该有多好,不管是像大徐一样当个运动员,还是当个格斗士,亦或是当个医生,当个厨师,他都可以胜任的。
只要他想,他会有很多的选择,可他偏偏……
她也不想废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心里也都有数的。
解封臣看着他们两人“兄妹”情深,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因为真心喜欢,谁愿意当舔狗。
他对纪暖那么温柔,那么细心,一点都不像他们过去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团长。要是被团员们见到他这么照顾纪暖,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解封臣脚受伤,彻底废了,不能走路,初一一点背他走的意思都没有,纪暖也不强求,想了想,折腾了一阵子,给解封臣削出一对拐杖。
“喏,你用拐杖走吧。”
解封臣看着那两个奇形怪状的“拐杖”,嘴角微抽“拜托你有点人性好吗?我是病人啊。”
纪暖把拐杖扔到他身边“你又不是普通病人,就算脚断了,我看你爬高上低也很有活力的嘛。”
“纪暖,你不要公报私仇……”
“我报什么仇了?”
“……”
当着初一的面,解封臣自然是不能把他强吻纪暖的事儿说出来,只能把话咽进肚子。
而老大也没有人性的,淡淡的说道“既然拐杖都给你削好了,咱们就继续上路吧。”
“……没问题,团长。”
解封臣苦笑,然后看着纪暖,无声的说道“你够狠。”
纪暖在初一背后,对解封臣比了个中指!
把解封臣给气得够呛。
她学坏了!
解封臣为自己的嘴贱付出了代价,豆芽这只狗,见他走路一瘸一拐,也跟着他学习,没一会儿就学的惟妙惟肖,在纪暖跟前露了一手。
纪暖还是第一次见到狗装瘸,一个没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她这么一笑,初一看了过来。
“……”
纪暖惊觉自己居然在敌人面前笑得那么开心,顿时很鄙视自己。
因为他们对自己好了一丢丢,所以就放松警惕了吗?
不行!
他们可是敌人!
纪暖收了笑脸,继续板着脸往前走。
解封臣耸肩。
真是个别扭的家伙。
确实挺好笑的,想笑就笑啊,干嘛要在他们面前装严肃。
又走了一会儿,拐杖断了,解封臣摔了个狗吃屎。
纪暖回头,见他长手长脚的瘫在地上,赶紧去扶“喂,你……”
手伸到一半,她想起这家伙不是好东西,于是收回来,看着他;“没事吧?”
“还好,就是拐杖断了。”解封臣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不用管我了,你们可以先走,我休息好了就去追你们。”
“……”
把他一个人留在这深山老林里,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你先等等,我去找棍子给你……”
“别麻烦了,其实我一直想说,”解封臣坐在地上摊开手,露出已经磨出水泡的手掌心,叫苦不迭,“用你的拐杖走路更累啊。”
“用衣服缠着手,我帮你缠……”
纪暖说着就过去,解封臣轻轻拦住她,摇头“不用了,我也真的累了,你和团长先行一步吧,我想在这儿休息一下。”
说着,他看着初一微笑“再见了,团长。”
初一的反应相当平淡,应了一声,果真转身就要走,纪暖也不知怎么,一把拽住他“真要把他丢在这儿?”
初一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纪暖松开,他就淡淡的回答“他自己要求的话,那就不用管。”
月升团的行为准则里,没有乐于助人的一项。如果解封臣跟不上,那他也只是到此为止的水平。
纪暖看看冷漠的初一,又看看坐在地上微笑的解封臣,最后也不知道在跟谁赌气,走到解封臣跟前,转身蹲下去“上来啊,我背你!”
解封臣乐不可支“你在干嘛?临别前的笑话?”
“你别废话!快点上来,再磨叽我就改变主意了!”
“我还没有沦落到让女人背的地步。”解封臣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说道,“快点走吧,不用担心,我可是月升团的no3啊……不,我现在是no2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这个,你就当我多管闲事、闲得蛋疼好了!”纪暖扯了他一把,“快点起来!”
如果说要背人,初一是最合适的,可她又凭什么让初一帮她?
就算解封臣是月升团的人,初一也没有义务照顾他。
所以她不求人,自己来。
看她这么执着,解封臣还真有点动容了“你这小身板,背的动吗?”
“云川我都背过,背你不算什么。”
“好啊。能让女人为我牺牲一回,说出去还真是倍儿有面子呢。团长,对不住了,是她在坚持啊。”
解封臣说着,拉着纪暖的手站起来。
就在纪暖要转身背人的时候,初一突然过来,推开他,自己顶上了“上来。”
“……”
纪暖很诧异,解封臣很震惊。
团长……
居然把后背暴露给别人!
他脑袋秀逗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可看他的姿态不像是惺惺作态,是真的要背他,解封臣也不好拒绝,只能趴过去“多谢团长。”
初一没说什么,背着解封臣起身,向前走去。
纪暖站在原地愣了一阵,然后赶快跟上,心里却是不住的犯嘀咕。
难道初一是不想让她背才自己上的吗?
干嘛啊,这家伙……
这么别扭。
不想背就不背好了,她又没有强求……
纪暖和豆芽跟在初一后面,看他一步步走的极稳,这个微微佝偻下去的背影,竟然让她有种怀念的感觉。
过去,她也是这样背着那蓝,一步步从鲁江来到北省的。
一想到是由自己送他最后一程,她的心就疼得厉害,习惯性的去摸手腕上的蓝手帕。
这一摸,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手帕呢?
明明掉下来之前还在的!
那是那蓝给她的唯一还在的东西,她怎么能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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