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什么人?”沉默中,孟晞突然开口,问她丈夫。
“一个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项默森语气比较低沉,听得出那语气,他其实不想说这件事。
“多大呢?”
“有三四岁吧,已经送医院了。”
“嗯。”
之后又是一阵冷清。
许是当了母亲,孟晞似是感同身受,不禁联想到自己孩子。
项安宁三四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在幼稚园跟小同学顽皮?还是跟妞妞一起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也可以是坐在老爸的肩头逛街……总之就是不要发生这种事。
孟晞偶尔也会看微信微博转发的帖子,小孩子被虐待,小孩子被拐卖,她的心是揪紧的,总会神经质的联想到项安宁。
有一阵子她觉得自己看这些新闻看得忧郁了,问母亲,母亲说这是正常的,现在什么人都有,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发生到自己身上了,所以孩子离不得人,要处处小心。
“怎么会撞到小孩呢……”
孟晞垂眼,自言自语,项默森握着她的手,没去看她,知道她肯定眼睛红了。
“前面车主说是没大人看着,和另外几个孩子在路边疯闹,突然就冲到外面来了。”
“怎么会没有大人看!”
“你要习惯,现在不负责任的父母很多。”
项默森仰头靠在后面,叹息,“前阵子不还有外公外婆买菜去了,孩子一个人在家,然后从十几楼摔下来摔死的。”
孟晞不说话了。他知道她一定又在联想项安宁……
这孩子就是这样,他也不多说,由着她。
到了医院,项默森付钱给师傅。
要找钱,他说不用找了,拉着孟晞就往医院里面走。
江燕秋这会儿在病房里,侧卧在病床上,哎哎直叫唤。
孟凡看着她笑,“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病房门被推开,见女儿女婿来了,江燕秋立马就不喊疼了,怕被他俩笑话。
“妈,不是说了不让你干那些活儿吗?”孟晞站在母亲面前,嗔怪。
“你爸工作,你又把安宁接走了,我那么无聊,好不容易每星期可以打扫一次屋子,你们居然让我找清洁工?”
江燕秋直摇头,“我才不呢。”
孟凡在边上闷闷地笑,项默森挑眉,无奈。
“再说了,那些个清洁工还不如我呢,我自己的家,也不喜欢不认识的人随便进出——老孟,我渴了。”
江燕秋指使丈夫的样子很神气,外人一看就知道是平时被宠惯了的女人。
江燕秋喝水的时候孟凡对女儿女婿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扭了,住院做几天理疗就没事了,别担心。”
孟晞叹气,皱眉瞅着母亲,“任性!”
江燕秋这才显露几分后悔,笑道,“回去请个钟点工呗,放心,没下次了。”
中午在医院吃的饭。
项默森这人平时挺讲究的,却在岳父岳母面前挣表现,医院食堂粗茶淡饭他吭都不吭一声,吃完了还出去扔垃圾。
两人的车他之前叫人过去开了,撞人之后几辆车相撞,现场惨不忍睹,他和孟晞走后很久那条路都没有疏通,依旧堵着。
下午在医院陪江燕秋,四个人玩纸牌,和乐融融。
项默森看孟晞的眼神总是带着些许温存,岳父岳母看在眼里,越看越欣慰。
孟晞这孩子一根筋,固执得要死,幸好默森疼她,让着她,说到底,也是个有福之人。
因为早上两人出门之前都说晚餐要回去吃,于是到点儿了兰姨就来了电话。
在这里也呆了大半天了,中午也没休息,江燕秋不想夫妻二人太累了,便让他俩回去。
“那爸爸在这里陪您,我和默森就回家了。”
孟晞走的时候弯腰抱了抱江燕秋,江燕秋还动不得,只得点头,“好,回去好好儿休息,等我出院了,把安宁带过来给我瞧瞧,好想他。”
“知道了,耳朵张茧子了。”
孟晞又过去抱了抱父亲,项默森跟岳父岳母打了招呼,两人离开医院。
现在皓皓回自己母亲那里了,家里又冷清几分,餐桌上没有小胖子叽叽喳喳,反倒有些不习惯。
今晚兰姨做了几道清淡小菜,有项默森爱吃的龙井虾仁,白灼冬瓜等。
中午他闷头吃了半碗饭,医院食堂的菜不好吃,虽然他没有皱一下眉,但孟晞知道他绝对在心里叹气。
所以晚上他添了第二碗,表情和中午的“逆来顺受”完全不一样。
饭后带孩子散步。
自打项安宁能坐之后,婴儿车换成了带围栏的三轮车。
小脚丫子踩在踏板上,一路都在啊啊叫,手舞足蹈的,很兴奋。
项默森推车,孟晞走在他旁边。
这种小区里头是泊油路,周围都是高大的香樟,有喷泉有假山,甚至有电影院,有商场,有书店,有餐厅等设施,类似于一个社区,所谓的富人社区。
项默森就是这些富人的其中之一。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幢别墅,其余的就是多层户型,容积率比较低。
孟晞和项默森带着孩子散步,不时走过一两个饭后遛狗的夫妻,认识的,项默森便点一下头,算是招呼过了,不认识的,也是相视一笑,很是绅士礼貌。
走到没有人的地方,他说走累了,坐下,也要孟晞坐下。
孟晞坐在他旁边,小手被他拉着,两人相互望着对方。大树下,夜风徐徐,默契的闭上眼靠近了彼此,亲吻。
项安宁双手把着三轮车的围栏,小嘴里喷着口水,瞪大眼,呃,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
类似于“白天开车,晚上开你”这种下.流话,孟晞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怎么会有这么一种男人,人前仪表堂堂,斯文得体,人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不过在孟晞怀孕期间,项默森自己也说过,每个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都掩饰着一颗衣冠秦兽的心……
这天晚上一到家回了房,项安宁还在孟晞怀里扑腾,他赶着去浴室洗澡,进去之前在她后颈窝吹了口气,沉声说,“今晚我要。”
孟晞抱着孩子在屋子当中站着,大脑里嗡的一声,然后脸部延伸到颈脖一下的部位都开始发烫。
他在性这方面很少克制自己,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把之前那将近一年的隐忍彻底释放出来,虽不至于夜夜笙歌,情绪好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对她有所要求。
孟晞和他比较起来,一个又高又大,一个纤瘦娇小,身材悬殊,力量悬殊,欢愉的同时她也吃了不少苦头,很多时候招架不住他的热情,都在昏昏沉沉中结束,然后被他抱去浴室清洗。
这晚他却格外温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