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次来汴京城的路上,可有什么感悟没有?”说完了正事,雍正便又一副兄长的模样,考教起公孙策来了。
其实雍正此时的年龄虽然与公孙策仿佛,却是小了他几个月的,本来庐称公孙策为兄长才是,可是雍正很是拉不下这个脸。
而公孙策,初时并不知道这一情况,再加上雍正时时端着张脸,让人望而生畏之外,又对他多有提点,便与其相处时有种亦兄亦师的模式,对雍正很是推崇。
但也可想而知,当他得知雍正的生辰时,该有多么震惊了!
索性,公孙策也介意,毕竟雍正有才识也是事实。于是,两人相处的模式却是固定了下来,雍正对着公孙策多有提点,而公孙策对着雍正敬畏如兄。旁边看着好戏的人见当事二人都不在意,也不去多说些什么,免得惹人恼。
“古人诚不欺我!”见雍正欲教导自己,公孙策也忙正襟危坐,毕恭毕敬的回答:“此次出行倒是见识了不少!世事无常……”公孙策说着,语气略带着些许落寞……
看着公孙策不自觉的一幅落寞的模样,雍正蹙着眉头。虽然不知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但是他若愿说,自己便听。他若不想说,自己在一旁宽慰对方一番也就是了!
索性公孙策也没沉默多久,当即又跟着雍正说道:“前几天我和展昭在路上时,正好碰到有人劫囚车!”
“劫囚车?”雍正突然想到之前从城门过去的那辆囚车。“可是在你前面过的那辆坐着两名囚犯的?”
“正是!”公孙策点点头回道:“不过,他们之中其中一名便是劫囚者。”
“当真是胆大包天了!孤身一人也敢劫朝庭的囚车!当朝庭是什么,竟然敢如此放肆!”雍正冷冷的言语。
“你且稍安匆燥!”见雍正有些动怒的样子,公孙策赶忙宽慰:“我觉得那二人眼神清澈,并不像是那种大奸大恶之辈,也许是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雍正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又见公孙策如此作态,便想着借着此事来指点公孙策一番终是差了那么一点,倒不如让公孙策自己去查出真相,若是那二人真是冤枉的,就当还了那二人的清白,若那二人真的是大奸大恶之徒,便也能让公孙策醒醒,知道世道的险恶。
雍正打定主意,当下便道:“既然如此,我便想办法让庞统将此案压下一段时间。等我们科举结束之后,你再亲去查清此案,还他们一个清白。如何?”
“这……”公孙策一听,当即有些迟疑:“让庞将军插手此事,是不是不太好?”
“你不是觉得他们也许是无辜的吗?便是压上一段时日也是无碍的。等你科举完毕之后再来调查此事,不也很好吗?”见公孙策虽然有些意动,却还是忐忑不安的模样,雍正很是劝解了他一番。
公孙策想了想,终是同意了下来。
见公孙策同意,雍正才问起他一直比较在意的事情:“你的小厮和书童呢?”
公孙策一听,马上抛开之前的那些顾虑,脸色微红道:“我没带他们出来。”
“为何?”雍正蹙紧眉头。虽然公孙策身边有展昭这孩子,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罢了,武功也许高强,却还有句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的。而且公孙策好歹是府尹之子,从小是娇养着长大的,若没带小厮书童出来,那该由谁照顾他的起居呢?
公孙策又不是没办法过好的生活,何必如此苛求自己呢?
“我觉得是时候锻炼一下自己的独立性了。科举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连着路上的一些事情都要小厮和书童帮自己完成,那我不就真成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吗?”
雍正听后,轻叹了口气。“你的意志是好的,可是你觉得科举一事,你一个人真应付的过来吗?你要邀请其他考生去踏青的时候,难道要自己亲自去问去请?请宴的花笺你要自己去送?你去参加别的考生办的酒会的时候,你要独自一人前去?赴宴时的礼物也要自己拿着?科举时的笔墨纸砚你要自己准备?科举时的膳食你要自己去准备?”
雍正的话越说,越让公孙策感到羞愧。“却是我考虑不周了!”
其实公孙策在进京的路上就已经后悔了,所以刚才在回答雍正的话时,才会脸红。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公孙策在进京的这一路上,已经深刻的体验到了。尤其是当时他为了深刻的认识到何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句话,而选择了徒步进京……
幸好身边有展昭这个行走江湖的小少年在一旁照应着,不然的话,雍正如今见到的的公孙策就不是还是这个风度翩翩的二十初头的青年了,而是风尘仆仆,衣角沾尘的落魄书生了。
但是,也因为自己这个年长之人,竟然要让一个十二岁的小小少年照应着,公孙策的自尊心很是有些受不住。公孙策越听越想,越是羞愧难当,头低垂,很是失落的模样。
雍正见了,又是叹了口气。这口气,听得公孙策眼眶微红。“确实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
雍正见公孙策已经认了错,再加上展昭就在身边,也不好再数落对方,语气便轻和了起来:“好了,既然知道了,那便罢了。所谓吃一亏长一智,下次做事先想好后果再做。”说完,又唤道观棋。
观棋机灵的上前。
雍正又开口:“我现在住在将军府,由着庞将军照应着,倒也便宜。你身边现在没人,我便让观棋随着你服侍一二,也让我放心些。”
对于雍正的照顾,公孙策早已是习惯了,也因此知道虽然自己的年纪在二人之间较大些,可雍正却是一直将他当弟弟照顾,当即便却之不恭了!(落:四爷明明是将你当子侄辈啊小策……算了,还是别说出来打击你了!)
见公孙策同意了,雍正的神情越发的和缓。
解决完了公孙策的问题,雍正便要与展昭说说话了。“熊飞,你此次进京可有地方落脚?”
“有的!”展昭不知为何,觉得雍正的性子虽然冷了些,自己却还是愿意和他亲近的。“相国寺就是京城郊外,我晚些时候回相国寺去休息就好了。”
“虽然相国寺就在京城郊外,可是此时出城,回了相国寺也是很晚了。倒不如在城内休息一晚,明日于回去也不迟啊!”
展昭一听,果然如此,只是……“可我……”
雍正自然知道展昭的顾虑。毕竟此时正是科举期间,汴京城内的客栈早已是人满为患了,哪里有地方可以供他歇一晚的。便道:“不如你今日便住在将军府内吧!”
“这……”展昭虽然很想与雍正亲近,可是雍正毕竟不是将军府的主人,而且他与那庞将军又是素未蒙面,没有交情,怎么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那将军府住上一晚。
“熊飞且放心!”雍正淡淡的说道:“我与庞统相交甚好,不过是住上一晚罢了,他不会不同意的。而且庞统的武艺高强,你也是少年英豪,庞统见了你必会欣喜国家又多了一栋梁之材,说不定会指导你一番啊!”
展昭听得是怦然心动,于是站起来对着雍正一揖:“那熊飞便却之不恭了!”
此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加上时辰也不早了,雍正当即决定送公孙策去鲤跃居休息。在此之前,当然要先将观棋打发回去收拾一下他自己的东西,方便接下来的日子好好照顾公孙策。
鲤跃居的对面是天然居,两家都一样是经营客栈和酒食的生意,因此两家常常有一些矛盾。再加上鲤跃居和天然居的掌柜,一个是南方人,一个是北方人,所以双方更是冲突不断。
而科举将近,鲤跃居和天然居内住着众多的考生仕子们,也着掌柜一样,一家住着南方考生,一家住着北方仕子。所谓文人相轻,再加上地域文化的不同,都是看着对方很是不顺眼,也因此,两方人见面总是要唇枪舌箭,相互讽刺一番才罢!
当雍正送公孙策到鲤跃居前时,却看到对面的天然居外竟然围着一群仕子,皆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此时又要许多的仕子自对面的鲤跃居中奔出,走到天然居的门前。雍正和公孙策奇怪的对视一眼,也跟着上前。
天然居门前的一侧挂着一条长长的白布,布上用墨写着一个对联――东鸟西飞遍地凤凰难下足!
“这太过分了!这岂不是耻笑我们西南仕子难以在北方立足吗?”旁边一名南方仕子怒道。
“士可杀不可辱!”又是一名仕子气愤的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