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抬眼深深的打量了下眼前的男子,看着和杨大郎差不多的岁数,眉目高悬鼻翼坚挺,只是下半张脸微微有些宽大,影响了整体的俊朗。看他穿着,是上好的月牙白色绫罗绸缎,腰间还缀着一块墨色玉佩,通体黑透晶亮,一看就是质地不凡。
且不论他的穿着,程夏只觉得他的长相有些熟悉,但是她确定自己来到**之后没有见过这个男子,可是熟悉感却越来越盛,程夏心里不住的嘀咕,莫不是自己在现代的时候见过?
程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是在现代见过,怕就是在历史上接触过了,若是如此,那眼前这人定然非富即贵,如此才能上了历史课本。
思绪扯远了,程夏回过神来看着男子,又看看他手中展开的画像,不由得笑了,"公子手中的画像,看着已经有些年岁了,画像上的人又是个孩童,想来现在早就变了样子,我就是见过,也认不出了。"
"也是,"男子叹息一声,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画像珍重的卷了起来,"已经在崇安县这个地方找了很久了,还是一无所获,或者,他本来就没来过这里,都是别人的误报罢了。"
"你说什么?"程夏没有听清他的轻声细语。
"没什么,"男子笑着摆摆手,"这座山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风景也好,让人来了就不想走了。"
"这倒是,"程夏客气的应和了一声,"公子请便,我该回去了。"
"好,"男子并未多说什么,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程夏没有继续下山,只换了个方向朝着竹舍走去,走了一会,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程夏一愣,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刚刚的男子和一群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
这样蒙面的黑衣人,让她瞬间想到了曾经的那群刀疤混混,那群人就是黑纱遮面要了钱盼孩子的性命,也将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
程夏心头的恨意瞬间涌起,眼看陌生男子招架不住,程夏转身跑了回去,夺过一个混混手中的长剑对着他们刺了过去。
看着突然加入的女人,那群混混彼此对视了几眼,纷纷拿捏不准接下来是继续杀还是如何。然而不过瞬间,那群黑衣人都对着程夏招呼了过来,反倒将他们本来要刺杀的男子撇在了身后。
坏了,程夏暗骂一声,都怪自己多管闲事,她现在才看明白,刚刚自己帮忙之前,这群混混虽然出手很辣,却全然没有要这个男子性命的意图,好似只是在做个样子,或者吓唬这男子一顿,也就是说,自己不出现的话,这个人也是完全没有生命危险的。
该死,自己瞎管什么闲事。但是卷进来容易出去难,这群黑衣人已经对自己下了狠招,程夏也不客气了,左右他们也不是好人,多杀一个就当为民除害了。
程夏并没有什么高超的功夫,但是跆拳道讲究的就是有的放矢,加上一旁的陌生男子和自己并肩作战,这群黑衣人也没占了上风,反倒负伤累累。
最终,几个人对视一眼,为首一人冷哼一声,他们瞬间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了。
程夏累的气喘吁吁,胸口之上的位置还被划伤了,此刻正流着鲜血,陌生男子身上也落了几剑,好在伤势不重,程夏赶紧说,"你从哪里来的就赶快回哪里去,这里也不安全。"
"你的伤?"男子眉峰紧蹙,难免有些愧疚。
"我没事,你快走吧。"程夏听着山下位置好似有很多人冲了过来,顿时有些着急,这男子看着有些傻乎乎的,别真的被人弄死了。
陌生男子点点头,便想往另一个方向跑,但是山下的来人却挡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程夏看着为首的人,瞬间愣了,带着一众捕快匆匆赶来的,竟然是那狗官赵德忠。
只见他有些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仿佛和他预想的不一样般,却还是挥手让手下人去搜山,然后他笑着走到程夏和陌生男子面前,语气很是和蔼的说,"我听人说这里有打斗的声音,正好我在此巡村,便赶紧带了人来看看,你们二位没事吧?"
赵德忠说话的功夫还狠狠的瞪了眼程夏,意思就是别乱说话。
程夏冷哼一声,巡村?谁,赵德忠吗?别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就是拿她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他这狗官也做不出这为民服务的好事来。
看程夏双手抱胸凉凉的笑,陌生男子突然开口,"你笑什么?"
"我笑县太爷啊,每日都不顾百姓死活的县太爷,今日竟然来巡村了,刚刚我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聋了呢。"这县太爷如此屁颠屁颠的过来,还如此好脾气的说话,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眼前的陌生男子比他身份尊贵很多,而这狗官正好有求于他。
虽然不清楚这狗官狗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想在这陌生男子面前卖好感,程夏既然能看到,她就不会装聋作哑的配合他。
"哦?"陌生男子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突然笑了,"县太爷还真是爱民如子啊。"
"那是自然,"赵德忠脸上带了谄媚的笑,却依旧显得自己大义凛然的样子,"我素来游走于崇安县的各个村落,看看百姓有什么需要,好及时的为他们解决。"
"告辞了!"懒得再看这狗官阿谀奉承的样子,程夏转身往家的方向而去。
"哎,姑娘,如何称呼啊?"陌生男子在身后喊了一声。
程夏置若罔闻,只在转弯的瞬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就看到赵德忠正谄媚的引着那陌生男子往山下走去。
程夏心里的狐疑更甚,这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当的赵德忠如此鞍前马后?而且,刚刚的那批刺客,明显像是故意安排的,而赵德忠,也是有意蹲守在山脚下,就为了等上面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上前来一个英勇救美了。
说到底,自己还坏了那狗官的好事了。
如此一段插曲,程夏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就因着那个男子,她以后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过,胸口传来阵阵的疼痛,程夏这才着急的往家的方向走,家里还有商掌柜给自己带来的药膏,抹上应该问题就不大了,伤口并不深,只是划了几下而已。
杨大郎就等在门口,一见程夏带着斑斑血点回来,杨大郎的眼角瞬间泛了猩红,"谁伤了你?"
程夏直接进了门,杨大郎跟着她进来,瞬间将房门阖上,着急的进了卧房就要查看。程夏的脸色就是一红,她还没跟他熟悉到这样随便就能脱衣服的地步呢。
杨大郎心里着急,哪里能让程夏遮着护着过去,直接拿开她的手将她上身的衣衫半褪,看着她纯白色肚兜上沾染的点点血迹,浑身顿时冷厉了下来。
程夏知道他生气了,赶紧说,"路上碰到个陌生的男人,看他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我就帮了个忙,就被剑擦伤了一些而已,没有大碍的。"
杨大郎不说话,只沉声拿过床头柜里的药膏,小心的抹到自己的掌心,摩擦了几下让药膏化开,然后轻轻的覆上程夏的胸口,丝丝凉凉的,让程夏忍不住喟叹出声,这药膏还真是好用的很,一点都不会觉得疼,看来以后还得囤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杨大郎冷冷的看了她两眼,又仔细检查了下她的身体,见左边胳膊上也有一道,虽然也是浅浅,但还是见了血,杨大郎默不作声的继续涂抹,只是他碰触到程夏身体的手掌越来越滚烫,灼热到程夏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
她微微拢上衣服,杨大郎却又将她的衣衫褪掉,"我再看看还有其他伤口没有?"
"没,没了,"被他看的颇不自在,程夏白皙的皮肤都有些泛起粉色,她赶紧拢好衣服。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你回来找我,别自己往前凑,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即便是为了我,你也多考虑下自己,行吗?"杨大郎严肃的说,每次见到程夏受伤或者危险,他心里总是拧在一起,难受的厉害。
看他不高兴了,程夏赶紧拉过杨大郎的手微微摇晃着说好话,"好啦,我知道了,以后我不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了,行了吧?"
"你保证?"
"对,我保证。"程夏就差举手发誓了。
"可是我现在还是有点不高兴。"杨大郎正经的看着程夏。
"那我该怎么哄你?"她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有点神经大条。
"还用我教吗?"杨大郎哭笑不得的说。
见程夏一本正经的点头,杨大郎快气笑了,"自己想。"
程夏鼓着腮帮子思来想去,见他一张俊脸就这么冷着,福由心至的,程夏微微凑过脸去,快速的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口,然后想飞速的撤离。
却到底被杨大郎一把搂进了怀里,直接吮吻上她的唇,加深了这个缠绵又劫后余生的吻。
情意渐浓,杨大郎放在她腰间的手将她紧紧的箍住,然后轻巧的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让她密切的感受到自己的需要和迫切。
程夏的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却仍然无法抗拒这样的杨大郎,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沉陷其中。
衣衫半褪,程夏刚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阵凉意,就听到门外传来一迭声慌张的对不起,然后就是房门紧紧阖上的声音,程夏一怔,瞬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