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深夜,客栈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陈洁儿睡得正香,听到这凄厉的尖叫,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和她睡在一起,正打地铺的萧钰先惊醒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
“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先出去看看。”
陈洁儿低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这孩子倒很听话,吃了饭也没哭闹。
见孩子没醒,她也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只瞧瞧先把外衣穿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下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
现在饶是陈洁儿还没出门,她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会儿也不怕把孩子吵醒,直接把孩子抱了起来,冲出去。
“怎么了?”
梦儿和张勇看上去脸色都很不好。
梦儿现在情绪崩溃,只知道哭,她只能看向张勇。
张勇也很无措,他一直看着空荡荡的床说:“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孩子和我们睡在一起的,但是刚才一睁眼,孩子就没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想消失?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是听到什么动静?”
张勇懊恼地说:“没有,没有啊。我这几天太累了,睡得特别死,什么动静都没注意……”
张勇一边说着,一边自责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我真是太蠢了!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用呢?”
“你先别自责了,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陈洁儿把孩子交给萧钰,她怕梦儿看到别的孩子,心里会不舒服。
“你先别哭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可是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我是怎么做母亲的?我还说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结果我连孩子丢了都后知后觉!哪儿有我这样的母亲啊?”
“你听我说。孩子现在失踪了,我们会去找。你现在要做的是先控制你自己的情绪,不要等孩子找到之后,你就先晕过去了。”
但是不管陈洁儿说什么,梦儿现在统统都听不进去。
梦儿只知道自己的孩子丢了,她的命也就没了半条……
冯宇轩四处看了看说:“这人应该是从窗户进来的,从这能看到有脚印,来的人可不少,看着脚印的情况,至少有三个人。而且你们看这门口有一些香灰,也难怪你们发现不了呢,他们给你们用了安神香,这香有很强的安神作用,你们根本察觉不到。”
“所以这偷孩子的人是有备而来的?还是说他们只想要钱,只是后来看到有孩子,就突然改变主意?”
“应该是有被而来。如果只是要钱,那他们应该都进去翻找。可是你们看,这脚印只在窗户这有凌乱的痕迹,里面就只有一个人的脚印。也就是说来的人多,但进去的就只有一个。”
不过刚才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没注意,张勇刚发现孩子丢了之后,也在屋里四处找,屋子里的脚印已经乱了,不具有参考价值,但他们觉得直接偷孩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陈洁儿突然想到了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
她突然有一种想法。
她拽了拽萧钰的袖子,把萧钰拽了出去。
“你觉得这件事奇怪吗?”
“嗯。”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好像都有话要对彼此说。
“所以我们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吧?”
“那些人的目的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这个孩子。”
陈洁儿低头看着这熟睡的孩子,心里一阵害怕。
“他们是偷错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们都没调查清楚就来偷?”
“大概是这个孩子太低调了,也不怎么哭,我们也不太抱着他出去。”
这倒是真的,天恩这孩子很喜欢哭,可能是因为早产的原因,每个时辰都要哭上许久,动静确实很大。
比起天恩,他们怀里的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世,所以别提多安静。
也就是因为这样,那个孩子才会被盯上。
“但是这么多孩子,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没找错?还有,天恩是个早产儿,比这孩子小不少……他们怎么连这都分不出来?”
“那些人只是奉命办事,他们应该也没经验,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陈洁儿觉得头疼。
“那现在该怎么办?天恩可是梦儿和张勇的命,要是天恩找不回来了,梦儿恐怕……”
陈洁儿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偷孩子。
是孩子母亲那边的人?还是宫里的人?又或是冯丞相先得到的消息,派来斩草除根的人……
来的人不一样,那孩子的命运就会有很大区别。
“这个情况……能报官吗?”
陈洁儿刚问出来这个问题,就知道不可能。
报官?怎么报?这官是好是坏也不清楚,如果是丞相那边的人呢?那岂不是等于不打自招?
梦儿的孩子能不能找回来不好说,他们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兴许都要被搭进去。
他们现在简直进退两难。
“应该是冯丞相的人带走了。”萧钰说。
“你确定吗?”
“十有八九是他。如果是这孩子的娘家人,他们想杀了这孩子,之前就有机会杀,何必等到现在?如果他们是想把孩子抱走,更不可能分不清哪个才是他们要找的孩子。”
这倒是真的。
“皇帝现在忙着接见北齐的人,有没有时间不说,就算他真的有时间,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孩子抱走。他要依靠冯丞相来帮衬,他宁可当做这孩子不存在,也不会把孩子抱回去。”
“也许是他知道这孩子在我们手里,怕被我们当成人质,所以先带走?而且他带走孩子,有可能不是想给他身份,而是想杀了他?”
“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他是我皇兄,我了解他,他根本没有这种脑子。”
“那有没有可能是太后?是太后先查到了,然后派人去把孩子带回来……”
“太后和冯丞相是一伙的,如果是太后,那和冯丞相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