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地凉了下来。
从来往商客所运送的物资中可以看出,皮毛和木炭的比例正逐步上升……显然今年又将是个气温极低的寒冬。
说来也是奇怪,不知从哪一个时间点开始,艾泽拉斯大陆似乎进入了一个小冰河期:无论是在终年积雪的冬泉谷,或者酷热难当的贫瘠之地,近年间气温都有了非常显著的下降。甚至据生物学家研究,还有不少对生长环境特别挑剔的动植物因此而灭绝。
作为西大陆最东端的城市,塞拉摩向来都是最早感受到刺骨寒流的来临,而今年冷空气到达的日期比起以往貌似又提早了不少,让外出的市民纷纷加厚了身上的衣衫。
“阿嚏~”
赤着上身的雷根刚拉开窗帘,一股冷风便趁虚而入,冻得他打了老大一个喷嚏。
“这鬼天气,简直是邪门…”骑士吸了吸鼻子,探头朝法师塔外望去,只见街道上的地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几个巡逻兵心不在焉地聊天打屁,偶有零零落落的商贩载着货物从码头上行来,与还未完全散开的雾气构成了一副晨曦中的冷清画面。
“亲爱的~在看什么呢…”吉安娜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雷根转过头去,只见床上的女法师微眯双眼,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
“没什么,看看天气如何。”雷根放下窗帘,走到床前吻了吻爱人的额头。
“怎么,还是跟昨天一样冷么?”女法师拉住雷根的手贴在脸旁,闭上眼问道。
“似乎比起前几天更严重,”见吉安娜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雷根又重新躺回了床上,无意识地抚摸着爱人的秀发道,“虽然不知道近来天气为何会如此古怪,但我肯定绝非是简单的气象原因…像这样不正常的寒冷,我心里总有种揣揣难安的感觉。”
“别想太多了,亲爱的…”吉安娜将螓首贴在雷根的胸膛之上,笑了笑道,“操心温度变化的应该是那些气象学家,而不是你一个指挥作战的正规军将领…再说此刻你正值休假状态,好好休息才是你当前的任务呦。”
“牙尖嘴利的小妖精…”雷根轻掐吉安娜的俏脸,微笑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能言善道了?我看你从领主任上退休之后完全可以去当一名律师么。”
“稍息。”骑士随意回了一礼,继续朝前走去。结了霜的地面颇为滑溜,一不小心就会摔个仰八叉,不过军队中的马靴大多防滑效果良好,所以并未对他的行走造成多大困扰。不大一会,骑士便来到了塞拉摩的出海港口处。
“呼呼~”
呼啸的海风卷起海水,将那股泛着咸腥的气味一波波送到人们的鼻腔中。雷根站上一处地势略高的土坡,深深地吸了口气。
“知道吗,山姆,”不知何时,一个瘦削的身影出现在骑士身边,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站在那,从来都未变过位置,“德拉诺之行让我解开了心中的某些疑虑,但相应的,另外一些更难解答的新题目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层层迷雾之下,似乎连圣光都无法为我指明方向。”
“无需忧虑,大人…”海风吹拂着浪花,年轻的死亡骑士沉默良久,用沙哑的嗓音道,“邪恶永远都是潜伏在薄冰之下的黑礁,绝不敢同光明的神圣之力做正面斗争!而我们如果要揭穿这些诡毒的阴谋,则必须用光明正大的手法逼它们现出原形!”
“光明正大么…”雷根微微一哂,“想法不错,但还是有欠成熟。”
“请您指正,大人!”山姆并未因骑士的否定而露出不快或是其他的什么情绪,相反微微低头,一副谨听言教的模样。
“无需拘束,此处并无他人,”雷根拍了拍山姆的肩膀,“到今天为止,你也经历过了不少同位面强者的战斗,自然应该清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山姆点头不语,雷根继续说道,“而与此相反的是,假若我们如今的力量处于劣势方,而敌人则立于绝对强势的位置,那么此时他们再采取某些见不得人的阴险手段,那样你觉得我们可还有半分胜算?”
“没有,大人!”山姆沉声道。
“正是如此,,”雷根面对着茫茫的无尽之海,眯起眼睛道,“在尘泥沼泽的黑龙废墟,在东瘟疫之地的礼拜堂,在希利苏斯的安其拉神殿,以及在影月谷的军团前线;这些地方都能看见克尔苏加德和凯文的身影,我实在想不通,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看似一无所获,但又切切实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骑士敲击着腰间的剑柄,沉吟着说道,“可依照巫妖那狡诈至极的本性,他又不可能做出此等费力不讨好,根本无法让我们伤筋动骨的无意义举动。所以我一直在怀疑,在这背后是否有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山姆沉默了片刻,摇摇头道:“恕卑职愚钝…我也猜不出克尔苏加德这么做有什么理由。”
“恩,那就对了,”雷根微微一笑,“如果能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猜出来的,也不能叫做什么阴谋了…”
“而如今北地的胶着战况,巫妖王的从未露面,再加上艾泽拉斯大陆上那些未知的古老邪恶…恐怕在这所有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最为恐怖的黑手…”
“铛铛铛铛~”
正在说话间,塞拉摩市政厅的紧急议事铃突然声响大作,显然是发生了什么紧要无比的大事,如若不然也绝不会在领主大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召集所有官员。
“似乎出事了…”山姆双眉微皱。
“走,去看看!”雷根一挥手,压下心头那丝不祥的预感,加快脚步朝市政厅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