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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萨鲁法尔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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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队座狼骑士从奥格瑞玛呼啸而出,领头的那位身背骷髅奥金战斧,灰白的发辫在杜隆塔尔特有的热风中微微摇摆。城门旁的士兵纷纷昂首肃立,对这位部落的最强战士齐齐行以捶胸礼,一时间“鲜血与雷鸣”的呼喊声响彻旷野。

年届五十的萨鲁法尔霸王抬起手臂也大声应和着,让周围所有的战士都为之热血沸腾,甚至连他们胯下的座狼也加入了呼号的行列,整支奔驰的骑队看起来好不雄壮。

洛克萨斯的座狼紧跟着自己叔父的坐骑,但平常活跃的年轻兽人却并没有举臂相合,他一反常态地紧皱眉头,思索着到时候应该如何向雷根解释。

很显然,洛克萨斯把自己的人类朋友给出卖了。

相比于并不是很精明的塞拉,他很清楚老兽人的智慧,所以他没有多加隐瞒,将自己这几个月的遭遇合盘托出,并猜测那个叛逃的地精应该是去了晨雾镇——洛克萨斯几乎全都如实相告,毕竟在自己叔父面前耍心眼这码事,他从五岁起就没有成功过。

洛克萨斯自幼丧父,由萨鲁法尔一手抚养长大,他和年幼的堂弟一起,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叔父的教导和训练,让他们明白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

与普通兽人的家庭教育不同,萨鲁法尔并不仅仅是肌肉导师,他在两个孩子面前更像是睿智的萨满。当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时,老兽人一贯只用冷静的思考来言传身教,而并非鲁莽地抽出武器应战,也正得益于此,洛克萨斯才能养成独立思考的好习惯。

不管是在联盟收容所中痛苦的岁月立,还是在部落与联盟齐心抵抗燃烧军团的战斗中,年轻的兽人都一直跟从着萨鲁法尔,向这位从容不迫的长者学习,以磨平自己狂热的复仇感和偏执心,即使在面对人类也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谈话。

在这一点上,也是萨鲁法尔在无意中向侄子所灌输的:

不要被仇恨遮住了眼睛。

当今部落四大种族中对于战争的呼声普遍不低,尤其是那些出生在艾泽拉斯的第一代年轻兽人。当萨鲁法尔和他们交谈时,总能感受这些小子们无穷的热情和能量。他们对待朋友真诚,热情而豪爽。乐于和任何友善的人做朋友,内心光明而正直,重视荣誉胜过一切。

而在对待敌人时,这些年轻的战士则会更加凶狠而勇猛。胸中充满热血。勇敢而无所畏惧。对于任何敢于阻挡部落目的的势力都不屑一顾。随时都准备好为部落奉献自己的一切。

这些品质自然是极其可贵,但萨鲁法尔所担心的是,某些人会利用这些单纯的奉献热情,将之转化为对其他种族的敌视与侵略。

作为一个经历过穿越黑暗之门和两次大陆战争的老兵,萨鲁法尔并不像有些同辈的族人那样对联盟恨之入骨。在他狂野而粗豪的面孔之下,却掩藏着对当年那段为燃烧军团效命所带来的内疚。

而这段回忆中,最为血腥残忍,同时深深违背了自己战士理念的,就是令人无法面对的沙塔斯大屠杀。

老兽人还清楚地记得那座城市的模样,虽然离开德拉诺已经快二十年了,但那时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

安静的空气载着战斗怒吼和狼嚎的声音,狼骑们冲过城市的街道,来不及武装起来的德莱尼守备官被一一砍倒,第一波冲击淹没了城市,兽人大潮分成细流,涌向主街道两旁的大型圆形建筑,漫上宽阔的石台阶。

很快,建筑物里的德莱尼被驱赶出来,有的浑身浴血,有的干脆已经失去生命,被兽人们像礽破烂一般抛了出来,空气中充斥着嗜血的咆哮、疼痛和恐惧的哭叫、刀剑和盾牌碰撞的巨响,还有施法的噼啪声,女人和孩子们在路旁无助地哭喊求饶,但萨鲁法尔并未看到有任何一个袍泽收起朝她们砍去的武器。

他的鼻腔里塞满了各种气味,有鲜血的腥膻,也有他绝不会认错的恐惧的气息。灰暗的天空在兽人眼中变得一片血红,这时他感到有人在捶打自己的大腿,不过那力度简直比猫挠还要不如。

他举起战斧,借着上面反射的寒光看清了袭击者。

那是一个几乎刚到青春期的孩子,她一边愤怒地尖叫着一边撕扯着他穿着护甲的腿,眼泪沿着她淡青色的脸流下。蓝色的鲜血,多得不像是她自己的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贴着她的身体。她无力地拍打着他,充满泪水的眼睛里燃烧着痛苦和应有的愤怒。

萨鲁法尔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斧头停在空中。他不会伤害孩子,这不符合传统,这不是兽人的作为,但在这疯狂而血腥的夜里,他想不出该怎么应对面前的麻烦。

突然小女孩不动了,瞪大了眼张开嘴,鲜血从嘴巴里喷涌而出。萨鲁法尔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身上,看到了矛尖刺穿了浸透鲜血的衣物。在兽人反应过来之前,杀掉小女孩的副官猛甩一下长矛,把尸体如同处理垃圾般扔到地上。他一脚踩到女孩的肩上,发出一声咆哮,松开长矛,对着萨鲁法尔咧开嘴笑。

“你欠我的,瓦洛克。”说罢又转身咆哮一声,朝着还在抵抗的人流中冲去。

一瞬间,萨鲁法尔感到所有袍泽都变成了陌生人,他们狂呼着自己听不懂的口号向前冲去,然后杀人或者被杀,不管对方是妇孺还是战士。

他闭上双眼,旋即又重新睁开,但之前的迷茫和痛苦已经消失。他重新举起战斧,加入了兽人那不可阻挡的攻击潮水中,朝着还在抵抗的德莱尼人杀去,他们沿着道路穿过丘陵,闯进每一个建筑,杀掉每一个看见的蓝皮肤活物。

没有怜悯,没有理智,只有那无尽的毁灭和欲望,萨鲁法尔还记得在自己斧下死不瞑目的德莱尼战士,也不曾忘掉那些被同伴们压在身下的德莱尼女子绝望的哭喊…当兽人们的灵魂被恶魔之血所浸透时,曾经的圣光之城变得一片赤红…

“洛克。”老兽人突然叫了侄子一声。

“在,叔父。”洛克萨斯有些意外,但依然还是大声回道道,虽然在高速奔驰的座狼背上并不适合交谈。

萨鲁法尔的右手抓着缰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那位雷根将军,你确定他会放人么?”

“说实话…我也拿不准,”洛克萨斯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下来,“毕竟这事他没想着刻意瞒我,但我却非常干脆地把他给卖了...”年轻的兽人撇撇嘴,“而且严格来说咱们也不是当事方,真正有资格和雷根交涉的只能是安德麦的地精,他完全有理由拒绝我们的要求。”

“恩,想的很周全,”萨鲁法尔点了点头,很满意自己的孩子依旧保持着少时的习惯,“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必须出面调停。先遣军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为这大酋长和其他各部族的首领天天在吵架,而且幽暗城的那个黑暗女王也整天在催,留给部落的时间可不多了。”

洛克萨斯有些郁闷地一点头:“我明白,叔父…待会咱们看情况而定吧,如果雷根真的不愿意放人…”

说到这里,兽人下了决心似的一咬牙,“那我们就明抢!”

“抢?”萨鲁法尔笑着摇摇头,“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你觉得靠着咱们这几十号人,能在人家上千名精锐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再说了,那位雷根骑士的壮举我也有所耳闻,手刃黑龙、击退巫妖王,并且收服了向来顽固的血色十字军,如这般英雄豪杰,就算我老头子听了也为之绝倒,更何况与他为敌呢?”

洛克萨斯有些不敢相信地眨眨眼,这可是自小到大他第一次听到叔父向人示弱,并且对方还是个“区区”人类!

“您…您的意思是?”洛克萨斯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还是得多历练两年啊,我的小洛克,”萨鲁法尔呵呵一笑,“既然不愿为敌,那为何不跟他做朋友呢?更何况你本身就与这位将军相识投缘,我们此行自然也要在这方面着手。”

“哦…原来是这样!”洛克萨斯恍然大悟,随即满脸兴奋地一锤胸膛,“放心吧叔父,全包在我身上了!”

萨鲁法尔微微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老兽人的示弱自然不是因为他自己所说的惧怕雷根,而是这么多年来他心中对于艾泽拉斯的歉疚,虽然兽人的传统不要求他们对过去的侵略进行忏悔,但有良知的老战士仍然在为大陆的和平作出不懈的努力,只为了回报这个曾经被他们蹂躏过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兽人的下一代走上旧部落的老路,让自己的子侄辈如今天的自己,在无法自拔的愧疚和负罪感中度过一生。

“不能再有下一个沙塔斯了。”萨鲁法尔心中微叹。

就在这段时间里,狼骑队已经穿过了广袤的贫瘠之地,向东转入了尘泥沼泽的地界,一片浓郁的原始树林渐渐出现在他们眼前。

晨雾镇,已经不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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