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啊!!”
哒哒哒哒!
徐杉听见大量脚步声的同时几近崩溃,吴玄业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下完全没地方跑了,这些脚步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脚步声近了,吴玄业将徐杉抱紧死死盯着楼梯口,教学楼一片漆黑,四周的空气仿佛蒙了层墨雾似的,接着黑色越来越来越浓,吴玄业的冷汗不断从额头上落下。
在脚步声来到楼梯转角处的瞬间,吴玄业猛地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他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虽然有光,可是却贴在屏幕的表面,仿佛无法散发出去似的。
黑暗中,大量的脚步声冲到了吴玄业和徐杉的身边,与此同时,吴玄业发现四周的黑暗开始透出一股土黄色,好像水粉滴在墨汁里逐渐散开似的。
吴玄业眼前的土黄色越来越多,开始螺旋着扩散开来,在这片色彩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可是却十分扭曲看不清楚。
目前吴玄业身边全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阵阵刺骨的冷风从身后扑来,仿佛能穿透自己的身体一般,将冰冷扩散到每一寸皮肤和骨头里。
忽然,周围扭曲的颜色开始清晰,当画面终于能看清的时候,吴玄业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教学楼里。
这里是一片灰黄的世界,感觉就像发黄的黑白老照片,在吴玄业的正前方,有一间大门紧闭的教室。
这间教室极其诡异,没有隔壁班级,没有二楼,完全就是独立的长方体平房。
吴玄业周围除了眼前的教室没有任何建筑,黄土的地面无限扩张,远方的世界灰蒙蒙一片。
吴玄业站在教室紧闭的门前,他用力抱住徐杉一动不动,不是吴玄业不想跑,而是他发现不知为什么,自己虽然能够思考,可身体却无法动弹,甚至连眨眼都做不到。
哒哒哒。
忽然,吴玄业身后响起了大量脚步声,他能感觉很多人在朝自己接近,可是却无法转头查看,一颗心跳得飞快的同时,吴玄业身旁忽然跑来七八个人,同时朝他看了过来。
所有人的脸涂了石灰似的惨白,两行格外明显鲜红的血,沿着他们没有眼珠的眼眶,顺着脸缓缓滴落。
吴玄业感觉自己心跳都快停了,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无不微微低着头,直愣愣的瞪着自己。
咔!
吴玄业前面的教室门忽然开启!漆黑一片的教室里猛地探出两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吴玄业的肩膀,把他和抱着的徐杉一起拉了进去,接着,周围的人不断涌入教室,在最后一人进入之后,教室门猛地关了起来,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市一中教学楼,三楼。
钱握一个人爬上了最后的楼梯,嘴里一边抱怨:“吴玄业和徐杉搞什么鬼,不就是拿作业本么,至于跑那么快么”
钱握一个人走在通往教室的走廊上,他看到对面高三教室还亮着晚自习的灯,心中不由得叹道:唉,以后高中还得上晚自习,烦死了。
接着,钱握看到了前方不远处,自己班的教室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灯,刚才教室不是黑的么?
“吴玄业你傻啊!翻进去拿完作业就走呗,开灯干嘛!被老师看到怎么办?”钱握一边骂着,大步来到教室门前用力一敲,准备质问吴玄业和徐杉为什么跑那么快。
嘎吱
钱握本以为教室门锁着,却没想到自己一巴掌下去就把门推得大开。
教室里苍白的日光灯下,吴玄业和徐杉低着头坐在第一排。
“喂!你们”
没等钱握说完,吴玄业忽然向钱握招了招手:“钱握,我们被赵老师发现了,他要和我们单独谈谈,快过来坐下等他吧。”
“等?赵老师呢?”钱握看了看门外漆黑的走廊。
“赵老师去联系我们的家长了,一会儿就来。”徐杉开口了,只不过她依旧低着头,在钱握眼里看起来显得很失落。
“我说你们怎么不小心点。”钱握来到吴玄业后一排坐下,抱着手气呼呼的道:“这下把我也搭进去了。”
忽然,钱握前排的吴玄业和徐杉猛地转过了头,两人的脖子发出了连续的骨头断裂声,他们的脑袋直接转了180度,没有眼珠的眼眶里一片漆黑,鲜血不断沿着脸滴落下来。
“钱握,陪我们上课吧”
嘭!!
教室大门忽然关紧,亮着的灯在同一时间熄灭。
漆黑的教室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二天。
8月30日早7:40。
学生们郎朗的早读声在教室里响起,赵桓枢站在班级的讲台上,盯着三个空座位眉头微皱。
接着,赵桓枢走出了教室,率先拨通了吴玄业家的电话。
“喂,哪位?”
“你好,我是吴玄业的班主任,他今天生病了么,怎么没来上学?”
“你谁啊?打错了。”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赵桓枢心里猛地一沉!
“喂,你好。”
“请问是徐杉的家长么?徐杉今天怎么”
“大早上的干什么啊!什么徐杉?打错了!”
赵桓枢沉沉放下手机,想到了自己封鬼域的能力,他紧咬着嘴唇对着教室里喊了句:“第一节课自习!”在班级里的欢呼声中,赵桓枢跑进男厕找了个小隔间,敲了敲衣兜里的蜡烛。
“韩思雨,能说话么?”
“主人有什么吩咐?”蜡烛里响起了空灵的嗓音。
赵桓枢急忙道:“有三个学生出事了,昨天放学我明明看他们都出学校了,后来我在学校门口站了好久,也没见他们回来啊,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昨天傍晚没有,今早在教室里有。”韩思雨简单的回答。
“教室里怎么了么?”赵桓枢急忙问道。
韩思雨沉默了一下,冰冷道:“我虽然不能感觉怨气,但是能感知人气,今早你最先来到教室的时候,我感觉里面第一排的座位上有极少残留的人气。”
“你能感知人气?”赵桓枢扶了扶眼镜,忽然想到了什么:“好,接下来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