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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何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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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纽约海边。

和东煌那里抄出来的海景房概念相同,风景秀丽的地方,地皮的价格往往高的吓人。

不过,在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由于年代久远,而显得别样老旧的房屋。

一座木制的两层别墅上,所涂刷的蓝白色油漆,因为年代久远而变得有些斑驳,被铁丝网圈住的院落里面,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积雪。

一名穿着厚实衣服的男人,此时正奋力地拉开了满是锈迹的车库大门,然后从中推出一辆柴油除雪机来。

将准备好的一箱柴油倒入其中,然后再将之启动,推着它开始清理离起积雪来。

十二月的寒风,如同跗骨之蛆。

哪怕是再厚实的衣服,也难以阻挡严寒。

灰蒙蒙的天空中,有着数片云朵。

严格来说,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但昏暗的光彩,也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看着院落中的积雪已经被清除,男人叹了口气了,将东西收好,返回到了屋里。

先将自己的一身厚衣服脱掉,然后走进了厨房,将一壶烧好的咖啡分别倒进了两个杯中。

端起了其中一杯,沿着踩上去会吱嘎作响的楼梯来到了二楼。

走到其中的一个房门前,抬脚狠狠地将其踢开。

"起床了雷尼。再不起来的话,我就要把咖啡倒在你的脸上了。"

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红着烟圈的雷尼这才爬了起来。

"还是无法入睡么?"

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雷尼摇了摇头,接过了咖啡缓缓地喝了一口。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更改,哪怕是被称为奇迹的魔法,能做到的也只是让你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而已。"

"我知道,所以才不甘心。"雷尼揉了揉发酸的鼻子。

哪怕在一个人冲进黑帮,徒手撕碎无数敌人的冷面男人,在背地之中,也会为自己的悔恨而落泪。

"魔法是奇迹,所以我是被拯救的那个人。但如果这样的奇迹连互助自己的家人都做不到的话,那么我只会唾弃这种力量的存在。"

雷尼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带微笑的男人。

"道具师。我不甘心。"

"我懂的。"被称为道具师的男人将放在一旁的凳子拉了过来,"每个人能拥有的幸福是有限的。甜美到不能醒来的梦境,只不过是陷阱罢了。我对你家人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或许,在未来会有人获得逆转时间的魔法,但是现在,我却无能为力。"

"你的魔法...也不行么?"

"不行。"道具师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知道的东西也都已经交给你了。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虚空造物本就是最高位的魔法。越是高位的魔法,那么限制也就更多。"

"我的魔法已经走到了尽头,除非是能够触碰第三等级,不然的话,我能够制造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第三等级么?"雷尼的声音有些苦涩。

因为那根本就是只会出现在世代终点的魔法使等级,而且仅有一人可以触碰那个阶位成为最强者的传说。

至于说再出现第二个,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进化者。魔法在获得的瞬间,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道具师拍了拍雷尼的肩膀,喊出了他的组织代号,"和我们这些快要入土的魔法使不同,你的魔法上限高到可怕。如果说,在这个时代中,有一个人能够触碰到那至高等级的话,那么那个人无疑就是你了。"

说到这里,道具师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可以升级、提升自己身体能力的魔法,前所未有。你可以一直变强下去,强到无人能敌的地步。所以啊,我才会选择你成为下一任的族长啊。"

再次拍了拍雷尼的肩膀。

"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吧。因为总有一日,此星众生,必将匍匐在你的脚下。"

"所以,在那之前,应要做的不时这般的张扬,而是更加低调的蓄积力量。"

这样子鼓舞人心的话语,却让雷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所以,你还是不同意么?"

听到了雷尼的话,道具师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是的,我不同意。"

说完,他取出了手机,在解锁之后,将一条新闻展示给雷尼看。

"发生在***市的黑帮冲突事件,已经进一步发酵。据警方统计,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了977人。"

"警察:我们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凶徒。对方杀光了所有的帮派份子之后,竟然连他们的家人也给屠戮一空。整个小镇竟然沦为一片死域。"

看着沉默的雷尼,道具师收回了手机。

"在911事件中,死亡的人数也就2977位平民。你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够么?"

雷尼沉默了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够。"

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直视道具师的双眼,目光也变得很是锋锐。

"身为魔法使,我们在不被人察觉的地方抛洒鲜血用生命战斗,然后又在最后,在那种不被人知的地方死去,连尸首也无法留下。"

"为了所谓的全人类,我们付出的东西还不够多么?这样的努力还不够么?"

"为什么?我们用生命做出的付出,却连一份最基本的回报都无法获得?"

一边说着,雷尼的眼睛**现了血丝。

"我们唯一的寄托也只有自己的亲人,也只剩下了自己的亲人。"

"这般的奋斗,如果连家人都无法护住的话,那么我们所背负的职责又何其可笑?"

"保护人类...结果却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住?那我要魔法这样的奇迹又有什么用?这样的命运又是何其的不公?"

狠狠地吸了口气,雷尼的眼角出现了一丝泪光。

"我只想要把我们的存在告知政府,请他们稍微帮我们照看一下家人而已。"

"我的家人已经没了,所以我不是为了我自己。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需要为眷族中的其他人做些什么。"

"这样简单而又渺小的梦想,都不可以拥有么?!"

话音,回荡在了房间之中。

而之后,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直到阳光逐渐消泯与海洋的尽头,低沉的声音才再一次出现。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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