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直升机在天空中巡航。
在绕着这片场地飞行了好多圈之后，才悬停在了罗伊的头顶，抛下了一根绳梯。
"结束了呢。"
水云音将书合上，不咸不淡地对着水墨说道。
她看了眼屏幕中那片因为炎热而扭曲到无法看清的区域，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
虽然手里一直端着本书，但今天的水云音，意外看不进去什么东西。
倒不是担心罗伊那边出现什么问题，在和千夜打过招呼之后，水云音就再也没担心过战斗方面的事情。
要说让她有些坐不住的原因，还是自己父亲那副极其凝重的表情。
帐篷中的水墨一抬手，向着旁边一挥，发出了命令。
当护卫人员全部离开之后，水墨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合上了书籍的水云音，强行压制着心中的震撼，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刚才的那是什么？"
水云音继续保持着沉默。
之前那一道蓝色的光柱出现的相当突兀。
由于一直拉进镜头观察装甲车，水墨只在镜头变化的时候，隐约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
还不等他确认那里的到底是什么，那个奇怪的装置就开始自我融化，然后砰然爆炸。
在一瞬的彩色光彩之后，连地面都被融化的高温，让镜头变得扭曲，以至于之后已经没法看清那片区域中发生的事情了。
好吧，第三个观测手法被废的问题可以之后再说，但是刚才的那个东西，还是让水墨不由自主地想要从水云音这里寻求答案。
但问题是，水云音自己也不知道刚才的那是什么东西。
任然留在地上的痕迹，因为逐渐冷却而凝固起来。
不过，仍然可以从画面上看出那片区域的炽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云音觉得现在的这个帐篷内部都变得有些暖和了。
"不知道。"
水云音思考了一下，对着水墨摇了摇头。
难得碰到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水云音倒是不想隐瞒这点。
看到光芒的时候，她的心中就已经推测出这是粒子撞击大气中的分子时，能量不同程度衰减后，产生的不同色彩的光波。
虽然能达成这一状况的高能粒子种类不少，但是这一类能量武器却可以被统称为粒子束武器。
和现在实验室中的各类激光武器不同，两者虽然同为能量武器，但罗伊之前所使用的武器破坏力明显要更大一些。
水墨肯定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而且其产生的价值正好可以拿去还东煌四庭中另外一家的人情。
只是水云音却一点也不想让罗伊被自己的父亲利用。
'价值，展现的太多了啊。';
看水墨微皱着眉毛，开始思考的时候，水云音觉得自己需要再说些什么了。
"爸，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魔法？"
水墨的身体就是一僵。
之前，他可是一直在思考，刚才那东西的真相。
要知道，虽说没有检查过罗伊身上携带的东西，但怎么想都不可能将那种大型的设备塞进兜里带着跑的吧？
另外，对方一路上丢出来的***，使用过的各类武器，其来源都是个迷。
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在思考罗伊的手里是不是像小说主角那般，带着个超越时代的空间设备，像个提款机似的二十四小时随时存取。
不过，现在从水云音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给他指了条黑路。
好吧，这倒不是什么黑路。
科学的尽头是魔法，而魔法的终点也是科学。
这话他倒是相信，但是对于魔法的存在，水墨却不怎么相信。
他之前也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
各种类型的奇葩并不少见。
曾经，他也见过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一些科研资金的一位量子物理的教授。
对方大谈量子物理的用处，只是提出的例子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茅山道士穿墙术';。
这些道术听起来虽然不靠谱，但是在量子物理学上，却是完全可行的。
只要将人体的能级提高到一个程度，然后它就可以穿过墙壁，之后再降低能级，就能完成这个道术了。"
听完了对方的例子，水墨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
"也就是说，东煌古代道术失传的理由，和道士们没有学好量子物理有关喽？"
咳咳，不谈以前的事情。
此时的水云音再次提出这个思路，只给他带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大概像是自己的女儿准备破坏自己用了一辈子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似的。
"嘶——"
吸了口凉气，水墨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看了眼自己女儿，站到了设备前方，将那个用来记录画面的硬盘拔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面。
"他赢了，所以之前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了，之后随便你怎么做吧。"
水墨转过身，朝着帐篷之外走去。
而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大声地说道："当然，如果那小子做出些让我看不下去的事情的话，那么也就不要怪我翻旧账了。"
水墨离开之后，水云音的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容。
她站起来，将水墨故意留下来的硬盘拿了起来。
总而言之是赢了。过程有点曲折，但是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没人会珍惜。
所以，一些必要的小磨难，也是需要的。
水墨算计了很多东西。
为了水云音的安全，借罗伊的手，灭掉了那些黑白难分的群体，并且还用视频收集了'罪证';。
这既可以作为以后拿捏他的手段，也可以作为共犯的证据，将人联合到一起。
但是在罗伊展现出了某些水墨无法理解的东西之后，他却将硬盘留给了水云音。
这种东西，在他的手里肯定会萌生利用的想法。
但如果留给水云音的话，作为一种特殊资源，就可以让她未来的路更加平稳一些。
水云音自己也明白这些背后的思索。
只可惜，水墨的算计从一开始就没有脱离她的预料。
至此，一切都如同自己计划中的那样，进行了下来。
那么接下来，是时候完成计划中最后的环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