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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捍卫国都捍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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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御街。人马匆匆。

沈冰冰和贺兰山跪下接旨。

为首的官兵高声宣旨:沈冰冰乃上皇钦点,马上进宫候封妃子。任何人不得阻挠,违旨者诛。

沈冰冰面如土灰,呆呆地跪坐在雪地上,双眼盯着侧边的贺兰山。贺兰山大梦初醒一般,一脸茫然。

官兵头目:沈冰冰领旨。

好久,沈冰冰才轻声哭着回答:民女领旨。

贺兰山看着沈冰冰被官兵强推上大轿,心如刀绞,一时不知所措。沈冰冰抓住大轿门柱,猛一用力,挣脱官兵,疯狂跑向贺兰山。官兵追过来。贺兰山猛醒,跃身上马,一把将沈冰冰提上马背,官兵抽刀来抢。贺兰山抖动银枪,将几个官兵弹倒在地,夺路飞驰而去。

官兵头目大喊:追,抓住那个男的格杀勿论。

但一转眼,贺兰山与沈冰冰便消失在大街上。

皇宫。宋钦宗正与李邦彦、张邦昌等人议事。

李邦彦:皇上,听探子报,上皇一行已经到了濠州,他们甫

定下来。

宋钦宗言不由衷地:但愿上皇平安无事,安然渡过难关。

李邦彦:“皇上,斡离不要直取大宋皇帝,我大宋也不能无动

于衷,常言道,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昨天,我也暗中派出了两名

顶尖大内高手缒域而出,行刺金帅斡离不,斡离不是金国最大的“灭

宋派”,此人好战,好大喜功,发誓要灭了大宋。杀了此人,我朝至少

可平安十年。”

宋钦宗大惊:“如果行刺失败呢?激怒了斡离不,开封不就更危险?”

李邦彦:“此二刺客乃张丞相亲自挑选,武艺高强,忠勇双全,宣

和二年,刺杀辽国王爷的就是他们二人。”

张邦昌:“他们乔装成西夏人,又会西夏语言,万一行刺失败,他

们便说是西夏王派来的,与大宋何干?”

宋钦宗:“这样嫁祸于西夏,恐怕不好吧。”

张邦昌:“五年前,西夏人误伤金国使者,不也是嫁祸大宋吗?这

样扯平了。西夏这次被逼跟在金军的屁股后攻打大宋,实属无奈,西夏王对金也是阳奉阴违,金人早有微词,也许斡离不一怒之下,出兵攻打西夏,岂不减轻了我朝压力?”

宋钦宗:“张大人的如意算盘打得有谋略,你是朝中少数几个能用脑子谋事的大臣。”

张邦昌:“谢皇上,皇上照臣估计,金兵围困开封久攻不下,必

然北撤,如此寒冷的天气,他们的粮草供应肯定难以为继。但前提是李纲要坚守至少一个月。”

宋钦宗:“李纲能坚守一个月吗?现在城内可战之兵不足5万

人,而金兵不下0万,力量对比悬殊。况且,开封的粮布供应也并不见得比金兵好多少。李大人,国库中尚存粮多少?存棉存多少?”

李邦彦:存粮二十万石,存布帛十万匹,国银一百万两。

宋钦宗:加上民间存粮,顶多不过三十万石……

说到这里,刚才拿圣旨召沈冰冰进宫的官兵头目慌张来报:“皇上,沈冰冰让一个男子掳走了”。

宋钦宗:(大怒)什么?谁敢掳走太上皇的人?

官兵头目:一个白白净净,拿持银枪的骑马男人,此人枪法十分了得,打伤了我们几个士兵。

宋钦宗:看来,国难当头,大胆的人越来越多了!此人是谁,

你们查出来没有?

官兵头目:应是与满大人一起从杭州护送沈冰冰进京的那个

人。

宋钦宗:贺兰山?

李邦彦:贺兰山是谁?

宋钦宗:杭州知府沈千钧的侍卫,号称“江南第一枪”,沈千

钧多次向朕推荐过此人。但他一直不愿到京为官。他有胆子掳走太上

皇的人,反了!

官兵头目:看上去,贺兰山与沈冰冰是一对恋人,爱得很深。

宋钦宗:草包,下去。

官兵头目:是。(转身退下)

张邦昌:皇上,听说这个沈冰冰是“江南第一美人”,比李师

师还要美,不知真假。

宋钦宗:朕见过一眼,名不虚传,过目不忘呀!李师师乃一歌

楼风尘女子,沈冰冰冰清玉洁,名门之后,在杭州名声挺好的。

张邦昌:她是太上皇在位时下旨召进宫的,现在太上皇不在位

了,又远在千里之外,恐怕连他都忘不了此事呢。

宋钦宗:朕了解父皇的性格,什么事都可以忘,就是这种事绝

不会忘掉的。

张邦昌:皇上,下旨通缉贺兰山,他就在开封城里,插翅难飞,抓到他,就能找到沈冰冰了。

李邦彦:皇上,此乃非常时期,不必为此大动干戈,以激民变,况且皇上新立,要注意形象啊!太上皇当年就是风流成性,民间颇有微辞,皇上不要授人以柄。

宋钦宗:你们都下去吧。朕要静下来想一想破敌之策。

李邦彦、张邦昌等人退人。

在长河酒楼上,长河酒楼气派堂皇,登高望远,整个汴京尽收眼底。

三楼,在圆圆、大大的茶桌旁,坐满了人,约有二十多人。坐在中间的面南的正是满江红。茶水热气腾腾,座中的人腰壮肩圆,大多是武者打扮,个个壮怀激烈。满江红滔滔不绝,神情激昂。大家都以信服、敬仰的神态看着他。店小二拿着茶壶走来走去为各人倒茶。远远看去,可以看到开封城外金兵大营旌旗飘扬,人马走动。城墙上,宋守军严阵以待。

满江红:众位义士,我满某为徽宗皇上侍卫已近十年,现今徽宗是我唯一的主子。我不会效忠其他人。如果众位兄弟看得起我满江红,请你们助我一臂之力。

坐在满江红左旁的一个男人,满脸胡须、粗犷,腰佩着一把残刀,他是胡青。原是山西雄远镖局的少掌柜,现为开封黄河客栈少掌柜。

胡青:满大侠,我胡某愿随你唯马首是瞻。

长车:胡大哥,小弟也愿追随满大侠。

坐在胡青旁边的是长车,生得高大、豪爽,手中仗着大刀。他是胡青的铁杆兄弟,有生死之交。

坐在胡青对面的一个侠客,穿一身灰色衣服,颈佩银珠,说话声音沙哑,手执一把长柄大刀。他叫李老大。

李老大:胡残刀兄弟如此仗义,我李老大也听取满大人吩咐。

李老大话音刚落,坐在满江红对面的陆帮主拍案而起。陆帮主高瘦、胡须乱,但有一身敢说敢为之正气。

陆帮主:李老大,说话可要动脑子,不要随便拍胸脯。

李老大:陆帮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帮主:众位义士,我陆某一向敬仰大宋第一侍卫满大侠,

如若平日,满大侠剑之所指,我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今日兵临

城下,河山破碎,我不能盲目追随某一个人。除非他所作所为乃为大

宋黎民百姓着想。

李老大:你怎么知道大侠之所为不是为百姓着想?

陆帮主:满大侠,你说给大伙听听,你将要我们干些什么?

胡青:陆帮主,满大侠要我们干的事情肯定是事关大宋命运

之事,若非如此,满大侠必不会出口求我们。

长车:胡大哥说的是。

陆帮主:满大侠不是叫我们跟你缒城而去,到濠州扶助徽宗太上皇吧?

众人脸上惊奇地、猛醒似地看着满江红。满江红满脸通红,支支唔唔,不知怎么回答。

陆帮主:若我陆某猜得不错的话,满大侠要缒城而去,追随太上皇。你身为侍卫,这样做无可厚非,兄弟我还佩服你,但你也应知道,开封危在旦夕,正是朝庭上下、军民众志成城保守开封之际,我等安能苟且偷安,见死不救?此非侠客所为。

李老大:满大侠,陆帮主说得在理呀!

满江红:众位别争,请安静……

未等满江红说完,突然,从楼下窜上几个侠客,长发披肩,气势汹汹。来者为首者正是鬼影。

鬼影:(厉声地)胡残刀,你躲在这里扮乌龟,出来!

众人大惊。胡青脸色大变。长车提刀站起来要扑上去,胡青制止。

胡青:兄弟,你是谁?我胡青与你何仇?

鬼影:十年前,泸州,你杀了我的十二个弟兄,你的刀就是

那次砍残的,难道你忘了,胡残刀?

胡青缓缓站起来:应该,你就是“踏雪无痕”鬼影鬼大侠了。

鬼影:不错。十年前,你乘我不在沪州杀我的弟兄,侥幸逃出

四川。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这笔血债你必须以血偿还!

胡青:几天前,你打伤了我父亲,烧了我的客栈……

鬼影:这远抵不上我弟兄的一条性命,何况十二条。

胡青:十年前,那是一场误会。

鬼影:误会?你太轻描淡写了,杀了人还说是误会!

胡青:的确是误会。那次由雄远镖局押送的生辰纲事关重大,

结果被劫了,我听手下的人说是你们“竹叶青”帮派干的。

鬼影:听说?听说就可以杀人?有事实依据吗,证据在哪

里?

胡青:一时语塞。

鬼影:后来你的父亲胡雄天查明,此镖乃黑衣帮所劫。而你一

直将杀害“竹叶青”的十二人隐瞒,至今胡雄天仍蒙在鼓里。

胡青:你知道,自误杀你们十二个兄弟以后,不久雄远镖局

就关门了。

鬼影:这是你们丢掉了皇上的生辰纲所致,与我何干!

胡青:这样说来,这笔帐该如何清算?

鬼影:你胡残刀必须一死以洗我弟兄冤屈。

长车: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鬼影:(对长车)这事与你无关,你少插嘴,小心我割掉你

的舌头。

长车:胡大哥,让我灭了这小子。

胡青:长车兄弟,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由我来负责。

鬼影:胡残刀,我要提你的首级回泸州拜祭我的弟兄,你自行

了断吧!

满江红站起来:鬼大侠,请容我说两句。

鬼影:你是谁?

满江红:御前四品带剑侍卫满江红。

鬼影:(抱拳作揖)原来是满大侠,久仰久仰。

满江红:鬼大侠仍蜀中豪杰,侠名远扬,我等十分敬仰。胡大

侠与你有仇,此仇并非不可报,只是时候不合适。你抬头看看,开封

城外,金兵虎狼之师随时可攻入开封屠城。刚才李老大已经说了,武

林义士在此时此刻不可计较私利,也不可纠缠私仇,应该为保卫开封

尽心尽力。你跟胡大侠的私仇待后再议吧。

鬼影:满大侠,你不知道,我们找胡残刀已经找了三年了,

三天前我让他的父亲胡雄天转告他,说我在寒天楼等他,但他一直没

来,他要躲在你这棵大树下避凉哪?

长车:鬼影,你不要太猖狂,不要得理不饶人!

鬼影看到这里江湖豪杰众多,是召开群英会,在这里动手扫众大侠的兴,便说:胡残刀,出来,我们到大街上去解决。

鬼影的兄弟齐喊:胡残刀出来,胡残刀出来……

此时众侠客已对鬼影他们不满起来,纷纷低声指责鬼影不给满江红情面。

鬼影:胡残刀,再不出来我可要在这里动手了。

长车提刀跳上桌面。胡青手握残刀。鬼影他们拉开了架势。长车夺过店小二的热水壶向胡青扔去,胡青躲过。水壶在楼梯口被人接住了。接住水壶的人一声断喝:慢!

大家举目看楼梯口。好久,才看到一个白衣侠客提枪缓缓而上。当此人出现时,满江红惊讶地、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贺兰山”。贺兰山面容枯槁,十分憔悴。头发被风吹得乱乱的,表情十分严肃。

鬼影:你是谁!

贺兰山抖了一抖银枪。鬼影仔细看了看银枪,在枪尖下一点的地方,刻有三个红色的小楷:“贺兰山”。

鬼影:原来是“江南第一枪”贺兰山大侠,失敬失敬。

贺兰山向众位作揖,众人还礼。

贺兰山:鬼影,你在黄河客栈撒了一回野,今天在长河酒楼

闹事,太不给众位侠客的面子了。满大人在此也不给几分人情,放肆

了一点吧!

鬼影:贺兰山,这事与你何干?杀人偿命,天公地义,有仇

必报,合情合理。我有什么错?错就错在胡残刀不问青红皂白杀了我

的十二个弟兄,他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贺兰山:难道全是他的错吗?

鬼影:什么意思?

贺兰山:你们“竹叶青”在泸州可算上一个帮派,但也非全是好

人。

鬼影:你少玷污我们“竹叶青”。

贺兰山:当年,雄远镖局押送生辰钢出川,中途被劫,虽然是

青城黑衣帮所为,但你们“竹叶青”也参与其中,你们有三个人暗中

筹划,组织了这次震惊川蜀的大劫案。这三个人事发后逃到大理国隐

名埋姓,至今不知死活。

鬼影:你血口喷人。

贺兰山:你们三个弟兄的姓名叫魏竹、巴汉、张狂不错吧?

鬼影:你,你怎么知道……

贺兰山:你还记得当年的泸州总兵是谁吗?

鬼影:(沉思一会)好象是沈千钧。哦,你……

贺兰山:沈总兵后来调至杭州。但当年他参与了调查此案,他跟

我说过。

鬼影:贺大侠,如果本帮派只有三个参与此案,那胡残刀杀了

我的十二个无辜兄弟,不是太过分了吧!

贺兰山:但你知不知道,雄远镖局为此害死了多少人?胡青,

你告诉他。

胡青:死了八十七名弟兄。包括我的亲兄长胡国。从此镖局一蹶

不振,不久解散。

鬼影面带菜色,刚才的强硬气势顿时软了下来,他的弟兄也把刀插回刀鞘,长车从桌面上下来。众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满江红赞赏地看着贺兰山。

鬼影:今天看在众位侠客的面上,我先放过胡残刀,待开封

解围后,我再找他算帐。弟兄们,我们走。众大侠,打扰了,告辞,

后会有期。

鬼影带着几个弟兄匆匆下楼,扬长而去。

贺兰山在李老大旁边坐下。店小二马上倒上热茶。

满江红:(称赞地)刚才多亏贺大侠化解了一场恶斗。否则,

不知开封城里的人不知怎样议论我们了。

贺兰山:这只是暂时缓解,鬼影他们还会找胡大侠的。四川人

的性子你们也知道,牛!

胡青:多谢贺大侠执杖正义,为我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况,

要不是你,我还以为我真的误杀了“竹叶青”的人呢!

贺兰山:胡大侠,这件事情过去十年了,暂县不提吧,这是

你跟鬼影他们的私仇。

胡青:贺大侠说的是。长车,给贺大侠上茶。

长车应声,马上给贺兰山上茶。

这时,楼下跑上几个官兵,一字排开。其中一个说:李纲大人到。

众人颇感意外,不由自主地涮一声起立。李纲匆匆上来,众人肃然起敬。李纲示意大家坐下。满江红让出他的位置,请李纲坐下。李纲干练地坐下。李纲看上去四十多岁,一身将帅打扮。腰佩长剑,神情凝重。

满江红:李大人军务缠身,须臾不可离军之时,来这里必有重大事情需要我们帮忙。

李纲:满大人,不愧为大宋第一侍卫。现在这里云集了开封城内的大侠士,你们是一支可抵三千军队的力量,是我手中的奇兵,是保守开封的奇兵啊!

满江红:我等愿听李大人差遣。

众人随和满江红,独贺兰山不作声。

满江红示意贺兰山:贺大侠一枝枪可抵数百金兵,李大人,可要用好贺兰山这支枪啊!

李纲:我久闻贺兰山大名,常听沈千钧沈大人提起你,一支神枪打遍江南十八州无敌手,威名远扬,本人也敬佩不已。

贺兰山:李大人过誉了。贺某只会弄枪而已,不会其他,也不想多管闲事。保卫开封,保卫大宋有李大人,还有众位英雄豪杰相助已经足矣。

李大人:贺大侠莫非不愿为开封百姓出力?

贺兰山:(好久不语)贺某有心救人,无心杀敌。

满江红:(仿然大悟)原来贺大侠心中只有沈冰冰。听说你抗旨从官差手中抢走了沈冰冰!

贺兰山:(愤怒地对满江红)此事全怪你!如果不是你,沈冰冰不会到开封。

满江红: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己。

李纲:贺大侠,不知你可否听我劝说一句?

贺兰山:我的爱情、我的幸福全毁在这座皇宫里,我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它,你还叫我保卫它?保卫大宋这些昏君?我呸!

李纲:贺大侠还是面对现实吧!现在大宋也必须面对现实。大宋最大的现实就是金国入侵,兵临皇城脚下,国亡在即!大宋随时可亡啊!

贺兰山:大宋存亡与我何干!大宋兴旺我更加无望与我所爱的人在一起!

李纲:但倾巢之下,可有完卵?国家不存,爱情从何而来!

贺兰山:李大人,我贺兰山并非不爱国之徒。如果徽宗,钦宗二帝下旨放过沈冰冰,我立马提枪出城,将金兵杀得片甲不留。

李纲:贺大侠还是血性汉子。

满江红:贺大侠,沈冰冰现在的身份仍是待册封妃子,除非得到上皇的允许,否则不可能成亲。我愿为你求情。如果你有功于朝廷,有功于大宋,或许太上皇会成全你与沈冰冰的爱情。太上皇也并非冷血之君啊!

李纲:满大人说得好。如果你能拯救大宋于危难,皇上、太上皇会网开一面的,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贺兰山举目望外。金营井然,金旗猎猎。

金帅斡离不大营。

斡离不一个人在火炉旁看书。一会,站起来,把书放在背后,可以看到书名:《论语》。他轻声朗诵:“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唉,人生易老天难老,大功未立人生已过半。此时,汗塔进来。汗塔豪迈地朗读苏东坡的词: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斡离不:汗塔能武能文,对宋人的诗词研究得不错啊?

汗塔:大帅,我哪比得上你。汉人说,半部《论语》治天下,

大帅已将《论语》读了十年了,对孔子学说,我想金国中无人可与你相比。

斡离不:中原文化源泉流长博大精深,影响极广,哲学成熟,治

国家邦之策千锤百炼,句句金玉良言。我等不可不学。我喜欢程朱理学。攻入开封后,我要找一些朱熹的书来读。最好还能听听大宋学者讲学程朱学说,朱熹若在开封,就好了。可惜他在杭州。

汗塔:我们打到杭州去。

斡离不:大宋读书人讲究骨气,强求不得,要以礼义为先,读书

人的骨气是大宋的气度啊。

汗塔:不过,我比较爱李清照、柳永的词,大金如有这样的词

人,我会更加自豪的。

斡离不:笨,大金吞并大宋以后,天下词客不全是大金的了?

汗塔:对呀!大金灭了大宋,就拥有了天下最富庶、最美的国

家,杭州、江南、大海、京杭大运河、瓷器、水稻、丝稠……全是我大金的了!哈哈……

斡离不:先不说这些,来,烤一会火,暖暖身。我有一套新的攻

城办法,不成熟,先跟你说,看是否可行。

汗塔:啊!对了,忘了告诉大帅一件事,皇上派长白公主率增

援部队已经过了黄河,几天后就到开封了。

斡离不:我不需要增援部队,我紧需的是粮草、棉布匹。

汗塔:昨天合乞将军从黄河北岸筹得一批粮草、棉布,本来要

运来开封的,但让粘罕大帅要去了。太原久攻不下,宋军负隅硬

抗,我军消耗较大。拿不下太原,对局势影响很大。粘罕大帅一定要攻下太原。他打红眼了。

斡离不:他的西路军进展太慢,打太原都打了两个月,有多少粮

草可以耗费啊!我这里不急吗?开封不重要吗?这里才是大宋的老巢,攻下开封就等于灭了大宋了.他老跟我争头功!

汗塔:大帅,我斗胆说一句,粘罕大帅好象不服你这个二太子。

你主宰行枢密院,他也在云中另立枢密院,与你分享权力。金国人称为东西朝廷。

斡离不:粘罕也太咄咄逼人了,不把本帅放在眼里。

汗塔:听说他的手下常劝他“谋反”,但常被他斥退。

斡离不:这是障眼法。我早知他有异志,但主子不信,仍爱惜他

的才干,哎。金国迟早落在他手上。

说到此时,突然,门外扔进一包琉璜火药,斡离不大惊,抽出腰

刀。汗塔也抽出刀。火药在火炉中燃,浓烟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琉璜味浓,二人直呛。

汗塔:大帅,小心,有刺客。

门外闯进两个蒙面刺客,直夺斡离不。斡离不躲闪不及,中了一刀,但只伤着皮肉。汗塔拼死护着斡离不,与两个刺客拼杀。

两个刺客不是汗塔的对手,不一会,一个刺客被汗塔杀死。另一刺客见敌不过,欲夺路而逃,被门外金兵挡住。刺客回头与汗塔斗几回合,被汗塔打伤擒住。斯下面布。

斡离不亲自审讯刺客。

斡离不:说,你是谁派来的?

刺客不说,汗塔一刀将他的右手剁下,刺客痛不欲生。再问,刺客说:我是西夏人,受皇上指派。

斡离不发现刺客的腰带雕龙画凤,大怒:此腰带明明是汉人所用之物,你敢说是西夏人。这腰带是大宋皇帝赏赐吧!

刺客见无法隐瞒,在汗塔要剁他的另一只手时,屈服了。

刺客承认:我们是奉钦宗圣谕刺杀大帅的。

汗塔一刀将刺客杀了,叫人拖出帐外。

斡离不咬牙切齿:大宋的皇帝狗娘养的,无论你们逃到哪里,本帅都要捉拿到手!汗塔,明早将两刺客的首级扔到城墙上去,交还给赵恒。

汗塔应声。

开封内城。

在一间大宅院内。一个高大威武、一身正气的男子正在训练几十个义士。此男子叫吴革。

吴革叫停义士们:大喊问:我们是死士,练武为什么?

义士齐声答:救国救民,保卫皇上。

吴革又问:我们为谁而死?

答:救国救民,保卫皇上。

此时,一个俏丽活泼的少女推门进来。她便是吴革的妹妹吴冷月。

吴冷月:哥,有贵客。

吴革警惕地问:谁?不准陌生人进来。各位兄弟,先回避。

众人散去。

吴革问:妹妹,你总是大大咧咧的,你的鞋都破了,还不给嫂子补一补。哎,你说谁来了?神神秘秘的。

吴冷月:满江红。不是陌生人吧?

吴革:快请满大人。

吴冷月:还叫什么满大人?他的主了跑了,他不在朝廷干活,现在闲人一个,什么也不是,哼。

吴革:你在削满大人了。快开门请满大人。

吴冷月:我叫嫂子补鞋去。没空。

吴革:你真是刁蛮惯了,哥拿你没办法。平日总叨唠满大人,他来了,却不招呼人家。

吴冷月:你说我的鞋破了嘛。

吴冷月直奔房间,一路高喊“嫂子,帮我补鞋。”

吴革笑着摇头,去开门请满江红。

满江红进来:吴大侠,好久不见了,你的院子似乎清静了许多。

吴革:是清静了不少,自金兵围困开封后,这里就鲜客来。

满江红:但我看你大门外的新对联就暗藏杀气,吴大侠,你是闲不住的。

二人笑谈着进了厅堂。]坐下。一会,吴冷月上茶。

满江红:冷月似乎在生我的气啊,看她的嘴能拴驴了。

吴冷月:我哪敢生满大人的气啊!巴结还来不及呢!

满江红:(笑)看来我真的得罪冷月了。

吴革:她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的。满大人不要见怪。

满江红:(笑)哪里?我哪敢怪吴大小姐啊。吴大侠,你有一个野蛮妹子,麻烦多了不少吧?

吴革:(苦笑)满大人,请喝茶。

吴冷月:难道我说错了吗?人家沈冰冰爱的是贺兰山,赵佶硬生生地将有情人拆了。多残忍呀。一道圣旨,竟将一对鸳鸯梦打碎了,你满大人功不可没啊!

吴革:满大人,我这妹没法治了。

满江红:没什么,我只是奉旨行事。我也觉得可惜。现在沈冰冰不是和贺兰山在一起吗?我本要去把沈冰冰接回来交给皇宫待战事平息后给太上皇送去的,但我做不到。况且,我也不知道贺兰山把沈冰冰藏在何处。几天前贺兰山违抗圣命,从官差手中抢走沈冰冰,整个开封都知道了。朝廷也正在暗中寻找沈冰冰呢。

吴冷月:你毕竟是第一责任人,你还没给赵佶复命,沈冰冰就不见了,你这次办砸了差啦,大宋第一侍卫!

满江红:你放惊讶,开封解围后,我一定能将沈冰冰找到,给太上皇复命去。

吴冷月:(讥讽)忠勇之士!可歌可泣。

满江红:不跟随你斗嘴了,我要跟你哥谈正经事。

此时,吴革的妻子从屋里出来,见过满江红。

吴冷月:嫂子,我的鞋补好了没有?

吴妻:刚补好。看你崩崩跳的,给你补鞋就够了。

吴冷月:谁叫我有一个好嫂子呢。

吴妻:你的嘴不是太甜就是太臭。

满江红、吴革齐笑。

吴冷月:嫂子,我们进屋去,别打优两位大侠谈正经事了。

吴冷月与嫂子进屋去。

吴宅后门,几十名义士悄然离去,消失在人流中。

满江红:近日开封战事稍为平缓,已进入相持阶段,但越是平静

就越可怕,估计金兵很快就组织新一轮进攻了。而开封城内,可用之兵日益减少,金兵却不断得到补充,形势越来越不妙。李纲大人如手中无兵,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吩咐我,联络城中义士,组织多一些民间义士一起守城。开封是大宋的开封,更是开封人的开封。我知道从金兵入侵大宋以来,一直在训练死士,你有雄兵数百,李大人对你寄以厚望啊!

吴革:吴某一直等待朝廷召,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李大人一声

令下,吴某定会率众死士,赴汤滔火,万死不辞。

满江红:吴大侠果然是侠义之士!

但此时,吴宅大门轰一声被撞开。00多百名官兵蜂涌而进。满江红、吴革大吃一惊,走出来,吴冷月及嫂子也走出来,惊呆了。

为首的官兵认得满江红;满大人,你也在此。在下奉旨执行公务,请不要见怪。

满江红:执行什么公务?

官兵头目:吴革纠集私党,音中训练死士,图谋不轨,我等奉旨缉拿。

吴革一家大惊失色,但中吴革很快镇静下来。跟妻子耳语:他们都走了吧?妻答:“刚走”。

吴革:我对朝廷忠心耿耿,一心报国,哪来谋反之实?

官兵头目:皇上早有旨,不准民间以任何名义结党聚社,尤其在非常时期,纠集私党就是谋反。

吴革:岂有此理。我就出城去与金兵厮杀,看谁爱国!

官兵头目:我不管你爱不爱国,我只管奉旨缉拿你归案,来人,给我拿下。

满江红:慢!吴大侠乃忠义之士,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这样的义

士不用,反而要缉拿定罪,恐怕难以服众吧?

官兵头目:满大人,现在我奉旨执行公务,与我讲道理没有用,要讲理,跟皇上说去。

满江红:皇上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自毁长城呢?

官兵头目:捉人!

吴冷月将上前的两个官兵一脚踹下台阶去;你们敢,老娘要反了!

官兵头目:谁敢违旨一并拿下!

吴冷月:我不怕你们几个龟孙子,你们不去守城,都来欺压百姓,天不收你们,我来收你们!

吴冷月从旁边拿过一把刀,横刀保护吴革。

满江红不知所措,左右为难。官兵与吴冷对峙。

吴冷月:哥,嫂,你们走,我掩护。

吴革:妹子,别乱来。我跟他们走,看朝廷能把我怎么样!

吴冷月:此去凶多吉少,赵桓心狠手棘,杀了多少义士,杀你一个不算多,别送上门去,我们一起跑吧,我宁愿你死在金兵的手里,也不愿不明不白地死在大狱中啊!

吴革:妹子,你照顾好嫂子,我会回来的。

吴冷月:哥哥……

嫂子:妹子,让他去吧,抗旨已罪诛连九族,我不想授人以柄,你

哥会平安回来的。

满江红也过来劝吴冷月:你哥不会有事的。

吴革束手就擒,被官兵押去。吴冷月和嫂子哭成一团。

满江红十分焦虑,又十分无奈。

吴冷月:(大声地、气愤地)满江红!你这个小人,是你引狼入

室。你前脚进来,官兵后脚就进来了。我哥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

嫂子:妹子,怎么能怪满大人呢!满大人一向光明磊落,怎会

做这等小人所为的事呢?

吴冷月:怎么不可能?他为了自己的主子,为了自己的前途,什

么事做不出来?连沈冰冰与贺兰山的爱情他都要去拆散,出卖朋友又算得了什么!

嫂子:妹子!满大人不是这样的人!你是不是爱极生恨了?

吴冷月:我爱极生恨?我爱上他了吗?我恨他还来不及呢!我恨

你,满江红!

嫂子:满大人,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这样刁蛮,你先回去

吧。

满江红:嫂子保重。

吴冷月哭丧着脸,心里舍不得满江红走:“满江红,你不要走,你走了,我骂谁去!”

满江红摇摇头,心事沉重地走了。背后吴冷月哭“骂”他。

开封城东一个偏辟的小巷内。

这是城象是郊区,只有几条巷子,荒荒破落。

在一间小瓦屋前,有一块地,地上种上了一些冬作物的苗,是新种的薄薄的有一层雪。

显然,这是一间久不住人的废弃了的乱屋,破坏不堪,但能避风雨。屋前收拾得干干净净。墙上挂上了一串红辣椒和几个胡萝卜,一个村姑打扮的少女正在忙着做饭。由于餐具、灶具不全,更由于刚学做饭,急得她团团转。

一会,一个农妇在门外喊:大妹子,送你几个马玲茹。

村姑从屋里走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手,脸上灰垢东一块西一块,但仍掩不住她妩媚的姿色。

村姑:多谢大娘。进屋坐坐吧。里面暧和。

农妇:不进去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市场上难买到米,马玲茹

也值钱了。看上去大妹子不是吃苦长大的人,这个苦要捱过去,国家有难,百姓也遭殃,这年头,保住性命盼来年吧!

村姑:谢谢大娘,谢谢!

农妇:不用谢了。姑娘家一个人,要注意安全,社会治安很乱,大街上打砸抢随处可见,乱世安身立命难呀。你一个女人,怎么过,唉……

村姑看着农妇走远,回屋小心地把马玲茹放好。这时,外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冰儿!

“村姑”喜出望外,跑出来,抱住那男人的勃子,哭道:贺兰山,怎么才回呀?想死我了!

贺兰山:冰儿,对不起,有事回晚了。

沈冰冰: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煮了一锅面条,等你回来一起吃的。

二人拥抱着回到屋里。沈冰冰象主妇一样拿了两只碗、两对筷子摆到一张旧桌子上。一会盛上面条。面条

贺兰山:冰儿,我吃过了一点东西,你多吃一点,别饿坏了。

沈冰冰:我不饿,你多吃一点吧,天冷容易饿的,来,这碗是你

的,何先吃,我给你弄一些辣椒� ��。昨天一个大娘送来一串辣椒,刚才又一个大娘送来几个马玲茹。开封的人挺有人情味的。只是盐、油少了一点,明天我到街上弄点回来。住房间窗户又破了,今早我弄好了,还在地里种了一些豆呀、瓜呀什么的,大雪兆丰年嘛,冬天一过,地里就有东西可采摘了。

贺兰山轻轻抓住沈冰冰的手,激动又内疚地说:冰儿,委屈你了!你吃那么多的苦,我很难过!

沈冰冰:(笑)别傻了,只要我们相爱,又能在一起,比什么都

重要,这点苦算什么?刚才有一个大娘跟我说了,兵荒马乱的,要捱过去。守得云开见月明嘛,这都是你说的。

贺兰山把沈冰冰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冰儿,等金兵一撤走,我们就回江南去,过我们的幸福生活。哪管他什么圣旨。我们做亡命鸳鸯也不怕,朝廷追捕也不怕,大不了我们到大里国去,再不成,到缅甸去,在异国他乡快活一辈子。

沈冰冰:(动情地)只要与你在一起,我就无他求了。只是父母

担心,使我惭愧。

贺兰山:不用担心,沈知府和伯母会支持我们的。

沈冰冰:快吃吧,面条都凉了。给你再热一下吧。

贺兰山:你坐下,我帮你热一下面条。看你忙了一天也累了,我

来吧。

沈冰冰甜蜜地看着贺兰山生火热面条。

皇宫。

宋钦宗看着墙上沈冰冰的画像出神,目光久久不愿离开,他边看边自言自语:父皇呀,你做什么都比朕快一步,逃得比朕快一步,下旨召沈冰冰进宫也比朕快一步。现在,你在南方高枕无忧,而朕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如临深渊,还备受单想思之苦!如让朕重新选择,朕宁愿与沈冰冰远走高飞,也不愿坐这个火坑,沈冰冰现在不知在何处,朕追查难,不追查也难,她名义是你的啊!

此时,李邦彦慌慌张张地闯进来:启禀皇上,大事不好!

宋钦宗故作镇定:什么事这么失魂落魄?

李邦彦:两个刺杀斡离不的刺客失手了,并供出是皇上所派!他

们的头颅被扔到了城墙上。

宋钦宗脸色大变,但很快掩饰过去:朕早就预料到会这样。礼尚

往来嘛,他斡离不不是要捉朕回金国邀功树威信吗?朕为什么不能先声夺人,先发制人?这样做错吗?

李邦彦:皇上说的对。大宋要给金人一点颜色瞧瞧。大宋也不能

一味防守,叫李纲主动出击,教训教训斡离不。

宋钦宗:但李纲防守尚捉襟见肘,何谈进攻?援军又迟迟未到,

难以为继。当务之急,战非上策啊!

李邦彦:皇上,你的意思是……

宋钦宗:和为贵。

李邦彦喜出望外:和对皇上有利呀。皇上初立,要施展抱负,得有一个和平安定的局面和环境。皇上,看来已胸有成竹了。

宋钦宗:隆重安葬那两位勇士吧。

李邦彦:臣领旨。

皇宫大殿之上。

朝中文武百官齐到殿下,宋钦宗装得神采奕奕,十分自信的样子,度上龙座。

百官山呼:万岁,万万岁。

宋钦宗:众位卿家,今天朕主要听听大家对宋金形势、开封之战的看法,言者无罪,可以畅所欲言。不论主和,还是主战,只要有道理,朕就采纳。请大家各抒己见吧。

宋钦宗看了众位大臣一眼,目光停留在李邦彦和张邦昌的脸上。李邦彦刚要启奏,李纲抢先发言了。

李纲:宋金今日之形势,虽大宋处于下风,金兵长驱直入,逼

至皇城脚下,大有灭宋之势,但大宋国力强盛,地大物博,以举国之力击退金兵甚至收复失地将金人赶回老巢并非不可为。臣不相信,大宋不可抗拒金国。开封之围已有一个月了,我军屡挫金兵嚣张气焰,歼敌数千。军民团结,朝廷上下一心,定可将开封保卫战进行到底。况且,金兵孤军深入,供应困难,补给不足,久持之下必然难以为继。我们胜算很大,认为,再坚持半个月,金兵必然知难而退。

李邦彦:李大人,本相想问一个问题。

李纲:请问。

李邦彦:现开封守军人数多少?

李纲:4万多人。

李邦彦:金兵多少?

李纲:15万。

李邦彦:据我所知,这4万多人伤员已近一万,大部分冻伤,守

军不能休整,一个多月不能轮换,疲惫不堪,以4万伤残疲惫之众敌15万虎狼之师,胜负可想而知,万一开封失陷,后果不堪设想。

宋钦宗:李纲大人身为开封留守,开封存亡系于你一人身上,责

任重大。你在短短的时间里整备军队,科学布防,坚守多日,功不可没,但朕也理解李大人提襟见肘之苦,李大人精神可嘉,功勋卓著。但是,能战而胜之固然可喜,若战败又如何?

张邦昌:皇上,开封之战只许胜不许败啊!如无必胜把握,不如

不战!

李纲:皇上,为增加胜算,臣有两事请求皇上恩准。

宋钦宗:李大人请说。

李纲:其一,速督促各地勤王之师加快开赴开封;其二,允许

开封城内民间义士与官兵一起并肩作战,军民合力,共拒外敌。

李邦彦:皇上,几天前,派出的几个钦差,。欲往东、西、南、

北等地督促各地勤王之一师火速进京,但没有一个钦差能突围而去,圣旨和人均被金兵截获,奈何不得呀。

大臣甲:皇上,听说各地勤王师由于缺粮少棉,迟迟未发。当地

官员反而以支持勤王为名贪污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民怨鼎沸。地方官员哪管皇上死活?

宋钦宗:待开封解围后,朕要追究这些狼心狗肺不忠不义官员的

责任,不用重典不足以震慑各方诸侯!

李邦彦:皇上,没有勤王之帅,开封之围不知何日可解。而各地

官员私心太重,不可指望远水救近火了。

李纲:皇上,臣有办法。臣帐下有几个忠勇之士,乃大宋顶尖

武林高手,他们可以一用。

宋钦宗:你叫他们奉旨搬兵勤王?

李纲:正是。也许只有他们能完成这个任务。

宋钦宗:他们是谁?

李纲:满江红、贺兰山、胡青。他们完全有能力突围而去。

宋钦宗:真有这种能耐?满江红不是太上皇的侍卫吗?他肯为朕

效命?

李纲:臣以性命担保。

宋钦宗:贺兰山是不是杭州沈千钧的侍卫?对了,他劫走了上

皇召进宫的沈冰冰,违抗圣旨,此罪尚未法办,你要朕把圣旨交给他?

李纲:贺兰山对沈冰冰爱得很深,因爱而疯狂,敢冒杀头之罪

劫走沈冰冰,其罪可杀,但他确是可用之人材。危难之际,臣恳请皇上权衡得失,不拘一格用人,让贺兰山将功补过。

宋钦宗:既然李大人如此赏识此人,用其未尝不可,只不过……

唉,算啦,就让他们三人带圣出城,督促勤王师,朕还可给他们尚方宝剑,各地如有阻挠、消极支持勤王师开赴开封的官员百姓,可先斩后奏。

李纲:谢皇上恩典。臣尚有一事相求。

宋钦宗:(不耐烦)什么事?

李纲:恳请皇上放了吴革,让吴革组织城内民间义士抗击金兵。

宋钦宗:吴革暗中训练死士,图谋不轨,决不可赦,今后凡有类

吴革者,定要严惩。

李纲:可天革确是对皇直忠心耿耿呀!这样的人材如加之罪,

恐削弱了民间抗金力量……

宋钦宗:李大人不要多言,朕自有主张,城中有人就要利用金兵入侵的机会,欲行造反,攘外必先安内。

李纲:臣……

宋钦宗:不必复言?

李纲:皇上,此事关系民心背向……

宋钦宗:此事至此为止,谁敢再言!

李邦彦:臣有事上奏。

宋钦宗:说。

李邦彦:今宋金交战,胜负难料。开封乃大工业宋之中心,不可

陷落。但我们未民和能守。皇上,臣认为,可以两手准备,双管齐下。

宋钦宗:说下去。

李邦彦:一手防守,一手和谈。防守乃是根本,但和谈可为朝廷

创造更多更大的斡旋外交空间,战要为和服务,谈判得来的利益有时比战争得到的还多!

宋钦宗:李大人所言有道理。

李邦彦:皇上,和谈乃一条重要途径啊!

张邦昌:李大人所言极是。近日,金帅兵久攻不下,已放出和谈

风声,表示愿与我们谈判。别人主动伸出橄榄枝,我们不可拒之门外嘛。

李纲:皇上,金帅放出和谈风声乃烟幕弹,目的在于松懈我军

斗志,给我朝廷以幻想,不可相信,还是全心全意加强防守,让金兵知难而退吧。和谈是一开始,守军必军心动荡,民心怠懈,大大不利。

李邦彦:皇上和谈之机不是时时有,现在正是金兵久攻不下,才

和谈,等到他们有十足攻下开封把握时,他们就不会跟我们谈了。

李纲:皇上,决不可和谈示弱,灭已威风,长他人之志呀!如

和谈,开封军民十几天的血就白流了。

几个大臣附和李纲,但又有几个大臣附和李邦彦。一时大殿上主攻、主和两派针锋相对,争论不休,甚至有人互相攻讦动手推扯,一片混乱。

宋钦宗:(厉声地)众卿不要争吵了。

殿下众人顿时肃静。

宋钦宗:朕想听听康王的意见。

康王赵构一直默不作声,看两派争斗,自己站在一旁翻看随身带来的《太极图说》,钦宗点名要他发言,他缓缓将书藏于怀中,跨步出来,施礼。

赵构:皇兄。

宋钦宗:康王在看什么书呀?看得那么入迷。

赵构:回皇兄,臣弟正在读周敦颐的《太极图书》。

宋钦宗:又是道教的东西,康王颇受父王影响,潜心研究起“道”

来了。

赵构:臣弟确实迷上了道教,整天在想何时才达到父王的境界。

近年来,疏于政事,望皇兄责骂。

宋钦宗:康王,你研究道朕想问你,什么是“道”?郭药师成为

金兵的向导,现在开封城外有许多汉人身披金人军装,帮助金人攻打开封,大宋的一些官员国难当头中饱私囊,朕被困开封,竟不思勤王,你说,这叫什么道?朝中有些人希望开封陷落,朕成为金兵的俘虏或刀下鬼,然后侍奉新主子,捞取更多的利益,你说这是什么道?

赵构:(脸上十分惊慌)皇兄,臣只研究万物之道,而不谙人

之道。

宋钦宗:看来,你尚未修炼到家啊!

赵构:皇兄明察。

宋钦宗:那以你以万物之道来回答朕,对金人是战还是和?

赵构:皇兄,这不需要臣回答,因为你已胸有成竹了。

宋钦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屑一顾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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