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黄老爷,不过大夏国皇帝夏侯渊借用的一个假身份而已。
而他出宫在外,正是因为最近宫中时有传言,朝中某位高官想要造反,准备联合众多官员逼迫夏侯渊退位禅让。
夏侯渊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妖言惑众,无稽之谈,于是命令监察司调查整个事件。
却没想到监察司的人一去数人,全部栽了。
监察司司长林中鹤在归家途中又被陌生人行刺,所乘坐的轿子被人炸碎。
要不是林中鹤机警,平日出门都坐两顶轿子,恐怕早就命丧当场。
夏侯渊得知消息后,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暗中请星象官卜卦,却得出八个不祥的的卦象:紫微星暗、萤火守心!
紫微者,帝星也!
紫微光芒鼎盛,那么王朝稳固,江山一统,百姓安康。
紫微隐晦,光芒暗淡,那么王朝沉浮、江山不稳、必有灾祸发生。
萤火者,火星也!
萤火星代表着惩罚、战争和灾祸。
“心”代表着天蝎座中一等亮星——心二宿,因为色泽如火,又被称为“大火”。
星象之中,如果萤火星长期盘绕在天蝎座旁,往往代表着不祥之兆,预示着王朝更迭,皇帝驾崩!
如果是平日,夏侯渊断然不信这种神鬼之说,可是随着宫廷里越来越多诡异事件的出现,他的想法得到了改变。
比如某夜一群宫女集体怀孕,全部上吊自杀;
后宫一女妃半夜潜入茅房点火炮仗,崩的满脸人粪却犹不自知;
几十个小太监手持擀面杖上树互捅,面对明月,自称得见上帝,沐浴神光。
诸如此类的奇人怪事,在宫廷之中不断出现,闹的人人自危,不少人精神受不了,纷纷辞官归乡。
起初这些事情还是传自下人口中,夏侯渊还不相信,直到有一天下晚班路过勤政殿,忽然听到大殿之内有人高呼万岁,还有人宣读圣旨。
夏侯渊吓得仓皇而去,连求证的意思都没有,因为他听的清楚,大殿之中那个威严的声音,正是他的父亲,先皇夏侯克!
他早就死了几十年了!
受到惊吓的夏侯渊夜夜难眠,精力憔悴,无奈之下带着几名亲信在皇宫外买了一栋豪宅,白天宫内上班,晚上宫外睡眠,这才暂时性的安稳了下来。
就这样,夏侯渊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放着好好的祖传宫殿住不得,只能望之兴叹。
他虽然暗中派遣了不少人前去寻找真相,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直到一天早晨,他为了体察民情,在路边摊吃了一份豆腐脑,意外撞见一名算命先生。
这名算命先生童颜鹤发、器宇轩昂,眉宇之间隐隐带着几分得道高人之相,见到夏侯渊第一眼便啧啧称奇,说他早该暴毙而死,为何活得如此清奇?
夏侯渊身为皇帝听到这话本该愤怒,可经历了皇宫内的一系列怪事,他不得不选择接受,虚心请教。
老算命先生十分豪爽,当场为他算了一卦。
卦象的结果十分不友好,夏侯渊虽然贵气无比,可贵气之中带着死气,恐怕不出三月,死气蔓延全身,必定暴毙而死。
出宫生活,只是暂缓之计。
夏侯渊捧着万金苦求破解之策,老算命先生只说让他在天水楼六层等待,不出一月,必有有缘人登楼帮忙。
夏侯渊每日活得浑浑噩噩,朝不保夕,一听有活下去的希望,犹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朝政荒废,每天按时按点坐在天水楼六层,直到别人下班打烊。
一来二去,大半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夏侯渊每天坐在顶楼,坐的屁股都出茧子了,就是找不到所谓的“有缘人”,直到今天陈康的出现,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丝“奇人异士”的模样。
这种处变不惊的姿态、这种不同寻常的思维方式、还有这举手投足间的高手风范,搭配着一身“神豪”装扮,简直不要太“奇异”!
想不通、看不惯、猜不透的人,就是奇人异士!
夏侯渊看着陈康“诡异的举止”,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泽,看的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喂!你特么是基佬吗?干嘛一直盯着老子看!”陈康不满地扭过头,凶狠地瞪着夏侯渊,眼神中警告的意味甚浓。
旁边数名手下再次冲上前来,想要暴揍这个无礼狂徒,却被夏侯渊拦了下来。
果然是奇人异士啊!
连朕都敢骂,胆子够大;寻羊找猪,行为异常,思路清奇。
夏侯渊十分大度地挥了挥手,笑道:“哈哈哈,唐公子真乃奇人也,无妨,无妨啊!”
陈康冷哼一声,将他晾在了一旁,揪着乔四喜的衣领继续逼问道:“别装蒜!否则今天这顿饭你请!”
卧槽!
我请不起啊。
乔四喜脸色一惊,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康,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难怪之前那么爽快的请吃饭,还一口高喊着“今天唐公子买单”!
原来都是假的!
乔四喜一脸懊悔,红晕的酒劲儿顿时消退了不少,整个人的精神清醒了许多。
“唐公子,我、我没钱!”
陈康一脸凶神恶煞道:“没钱?没钱你特么吃什么豪宴!”
乔四喜一脸委屈,那不是你带我来的吗?还跟我喝的昏天暗地套我话,现在怎么全不认了?
陈康冷哼一声,道:“我不管那么多,告诉我蔡若兰在哪?说出山羊肖恩的下落!我帮你找母猪佩奇!”
“否则......哼哼!小二,给老子算一算账!”
陈康大叫一声,楼下咚咚咚上来几个短打伙计,躬身行礼,问道:“唐公子,有何吩咐!”
陈康骂骂咧咧地指着委屈的乔四喜道:“结账,今天乔老爷子喝的尽兴,他要买单!”
“好嘞!”
几名伙计一通忙活,不一会儿便算清了账单,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算好的清单念念有词道:“一楼一共72桌,每桌消费10两白银,大约720两!”
“二楼一共53桌,饭菜价格是一楼的一倍,一共是1060两。”
“三楼一共42桌,饭菜是一楼的两倍......”
......
“六个楼层一共加起来,您一共消费14520两,这是您的账单,请您签收一下,谢谢!”
小二笑脸盈盈地看了一眼乔四喜脖子上的大粗金链子,然后把账单塞进了他手里。
“这......”
乔四喜呆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账单,上面一长串数不清的文字看的他眼花缭乱,他又不识字,只是感觉字儿越多,事儿越大。
账单上的字儿越多,要付的钱也就越多。
陈康实际给他的钱只有一锭银子,哪有什么大金条,这么多钱就是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数啊!
乔四喜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康,满满的求生欲,“唐公子,唐大爷,我乔四喜给您跪下了,您可不能抛下我啊!”
“这钱......这钱,我就是干到死都还不上啊!!”
哼!
陈康冷哼一声,看着跪在跟前的乔四喜,脸上没有一丝的怜悯,冷冷道:“别给我在这里装可怜!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非要逼我直接说出来?乔四喜,你把肖恩藏哪儿了!!”
乔四喜浑身一震,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地板,喃喃道:“我......我把它......把它给卖掉了!”
“卖给谁了?”陈康撇撇嘴,对于乔四喜的态度十分不满,这个老家伙你不使劲儿敲他的嘴,连个屁都不肯放。
要不是他一杯又一杯地灌下去,恐怕现在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我不能.......”乔四喜眼中带着回忆,语气十分犹豫,不过立即被陈康打断了,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
“斯必克!”
陈康起咧开嘴,气的飙起了半生不熟的英文,唾沫星子喷的乔四喜睁不开眼。
“快点,别废话!老子时间有限,你现在不说,我花钱请人也能找到!”
“如果让我发现谁买了肖恩,哼哼,我要他好看!”
陈康说着,一脚踹在一张实木长桌上,整个桌子如遭雷击,嘭的声,四分五裂,碎木纷飞。
“不要,我说,我全说,千万不要伤害他!”乔四喜像是想到了什么,吓得连连挥手阻止,苦苦哀求道:“不要伤害他,你想知道什么我全招了!”
“说!”
“我、我趁着蔡若兰出门买菜的时候,偷走了她的羊,然后卖给了......卖到了陈南县一户人家!”乔四喜吓得支支吾吾道。
“后来她气的一病不起,我高兴坏了,每天去她家门口.......”
陈南县?
陈康表情错愕,这个地方不是任务三的地点吗?难道......
陈康眼神一凝,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连忙再问:“你是不是把肖恩卖给了陈南县王员外家,王员外的妻子叫李春花,还要一个刚过门的小妾,家中生有一女,名叫王潇潇!”
乔四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陈康,惊叹道:“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呵!
陈康心中暗暗冷笑一声,这下他终于明白了这个任务为什么这么难做了?
因为这整个就是一个任务,各个简单的小任务之间暗藏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单单去做其中某一个,绝对完不成。
必须通盘考虑,各个击破!
陈康眯着眼,隐隐猜到了最后一个任务——【妻子的谎言】,整个任务之中,唯一没有联系的只剩下这一个任务。
而剩下还没有建立联系的,只剩下佩奇,而隐藏任务官员造反,或许就暗藏其中。
陈康不由得啧啧称奇,难道这是一头猪引发的造反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