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本来只想在酒店附近走走,但人的心思是非常怪的。一件事,本来也许没多少兴趣,但别人一禁止,兴趣也就来了。何况他本来就对异国的风情有点兴趣,这一破了戒,哪里还管的住自己,于是越走越远,最后竟来到这条小路上了。
其实走到这儿的时候,他已经想回去了,毕竟时间差不多了,偷遛也就算了,难道偷遛还非要被抓住吗?
不过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听到了蒙当的声音,而且听着他在叫什么中国人,就好奇的又向这边走了两步,于是正正看到蒙当对一个老人挥拳头。
“是你!”蒙当也认出了少年。
“是我。”流云将老者挡在身后,鄙夷道,“我真没想到你会下作的去打一个老人!”
“你说我下作!愚蠢的***!下作的是你,是你们!是你是你!”蒙当眼睛都红了,嘶叫着,挥舞着拳头,要不是杰拉尔拼命的拉着他,他早就扑上来了。
“对不起,他喝多了,你们快走吧,我替他向你们道歉,你们快走吧,惹来警察或者记者就麻烦了。”杰拉尔叫道。
流云有点迟疑,不过当他看到老者脸上的红肿后,立刻就把这点迟疑抛到了脑后:“他打伤了这个老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我赔钱,赔医疗费,拜托你们快走吧。”
“别走,别想逃,有种你们就站在这儿!”蒙当仍在叫着。
“您没事吧。”老者摇摇头,确定老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流云请他向后站了站,随即向蒙当走了过去,沉声道:“放开他。”
灯光下,少年白皙的皮肤带着一种冷竣的感觉,杰拉尔一呆,手劲稍稍的松了点,正在挣扎的蒙当立刻就冲了出来,挥着拳头向流云扑去。
他扑的是那么猛,下手的力度比刚才更重了几分,但不等他靠前,流云就抬起了脚,一个错身,膝盖就顶在蒙当的肚子上了,然后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右手抬起,照着他的后颈就是一个手刀。
手起刀落,蒙当也晕了过去,少年丢下蒙当,对愣在哪儿的杰拉尔微微一笑:“这样还差不多。”说着,不再看他,转身向老者走去。
看着老者和流云远去的背影,杰拉尔只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中国功夫……”
也就从这一刻起,这个意大利男孩就对中国功夫着了迷,后来还专门跑过一次河南少林寺,虽然没学到什么,不过终身为此痴迷。
当然,这是后话了。
少年当然想不到自己一个手刀,打出一个中国功夫痴迷者来。此时他正小心翼翼的送老者回家。虽然他应该早点回去,但总不能放老人这么一个人在街上吧,何况这个老者还是同胞,何况他挨打还和他有点关系。
“我姓莫,单名一个天,你可以叫我莫老。”老者开口道。
流云连忙自我介绍了一遍,又道:“我看您还是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吧,我也好安心。”
莫天木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放心吧,只是点皮外伤,唉,真是老了,连那样的拳都躲不过去了。”说到这里,语气充满了落寞。
流云正想开口劝说,就听他又道:“你的功夫是和谁学的?”
少年瞪大了眼,怎么最近他老是接到这样的问题,不是问他赌术和谁学的,就是身手和谁练的,难道他真的已经达到无师自通,从足球向全方面发展的地步了吗?
苦笑了下,少年诚实道:“我没有学过功夫,带上刚才那次,这辈子也只和人打过四次架……恩,也许是五次,有一次是我只挨打,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老者看了他一眼:“你下手的部位很准,正打在他的风府、哑门、天柱三穴之间。力度也拿捏的很好,他可能会头疼个两三天,不过不会有大碍。”
少年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老者竟对穴道有这样的研究。不过想到在国外的很多人都从事中医职业,他也没有多想。他想了想,道:“恩,我对针灸有点爱好,对穴道也有点了解。”
说话间已来到老人的住处——一个非常狭小的汽车屋,二十平方的大小,却包括了厨房客厅洗手间和卧室,所以虽然房间里没什么东西,但也非常逼仄。房间里没有人,从摆设来看,也是老人一个人独住。
流云正准备告辞,老人突然叫住他:“我本来就是去找你的,不过被酒店的保安拦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