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抛开了赌术这个话题后,两人的交谈立刻火热了起来。
天文历史,古今中外,流云仗着超强的记忆力,什么东西都能扯出一点来,而张真也毫不逊色。一直到无意中看了眼挂表,流云才发现竟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他连忙起身告辞,张真也没有多留,只是在送他出门的时候递过去一张卡片,这张卡和何良曾经拿出的贵宾卡很像,流云记得就是拿出了那张卡片,他们才得以进入赌场的。
不过何良的那张卡包的是银边,这张包的是金边。
“这是我们度假村最高级别的贵宾卡,目前为止我们一共送出去七张,这是第八张,你可一定要收下哦。”说着就往流云手里塞。
虽然已经决定以后绝不再来,但现在也不好推掉,他只有说声谢谢。
“要说谢的是我才对,否则那一把,我们起码要赔进去四千万。”张真依然笑眯眯的,那神情仿佛一个慷慨的把自己的糖果送给朋友的孩童,天真无邪到了极点。
流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个看起来天真可爱的少年,城府竟如此之深,原来始终都是在试探他,而且一直到了最后,都没有相信他的说辞!
送走了流云,张真收起笑脸,回过身,刚才的那个黑衣男子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少爷,就这样把金卡给他,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他哪怕成了足球界的姚铭,也只是一个球员……”
“小黑,你相信有人能凭运气就连赢十三把吗?”他说着,也不等回答又道,“我是不相信的。这个世界运气很重要,可是有运气也要有实力。而且,我并没有告诉他金卡的作用,我们就当做先期投资吧。”
“……是。”男子行了一礼,隐去身形。
看着窗外的流水,张真微微一笑,在朦胧的光线下,他的这个微笑竟带出一种媚感。
不用说,晚归的流云一出现,就又变成了杨白老,被王阳等人好一通奚落剥削,一边要他交代去处,一边又对他的贞操问题大加关怀,可怜的少年,立刻成了鸦片战争后的清朝,在群狼环顾的包围中,最后只有签下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不过少年的运气也许真的不错,虽然签了众多不平等条约,却都被一张国足的召唤令压后了。
一下飞机,流云就在镁光灯的闪烁下,接到了李峻递过来的国家足协的召唤,而召唤他的,还是正宗的国家队!
对于国家的召唤,流云还是有点准备的,但在他想来,应该会收到国青或国奥队的召唤,毕竟他的年龄在这儿,法国的士伦杯也快到了。而国家队,目前并没有什么重大赛事。
国家队的确没有什么赛事,要他去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拉练。虽然世界杯还有两年,但明年也就要开始小组赛了,所以不管国内的球市怎么样冷清,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而且足协也真的很想再冲线成功一次,不说别的,起码能振振球市。而冲线成功的经验我们只有一次,那就是2002年的米卢时代,所以即使在当时对米卢的方法有众多责难,这次新上任的主教练朴新民还是决定照葫芦画瓢,于是,拉练,就成了这两年国家队的主要任务。
对于这个决定,各大俱乐部当然有点不高兴,就算每次拉练只有三五天,可还是会不时的错过比赛时间,而且来回奔波也影响球员的状态,即使赶上比赛,也很难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但不高兴是不高兴,各个俱乐部基本上还是支持的,毕竟照这样下去,球市只会越来越荒。
所以,上次中原能把蓝靛踢成那样,流云表现神勇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蓝靛的两个国脚都不在队中,事后蓝靛的经理曾无数次哀叹这点,连说如果不是大将不在,怎么也不会在五比零的情况下被人反超。
现在,李峻也要面临同样的情况了。不过和蓝靛不同,一直在二级比赛里踢球的中原从没出过自己培养出来的国脚,所以虽然非常痛心流云的离开,但对于国家队的召唤,中原还是欢迎的,而且,李峻也早有这个心理准备。
“反正中原今年的目标不是冠军,只要不掉到保极里就行了。”虽然曾有过要拿冠军的想法,但俱乐部上上下下此时也想的开。
所以流云一下飞机,就又要转飞昆明了。当然,对于这次的国足召唤,H省的各个媒体也不会吝啬笔墨,省报、体坛报、大梁日报都派出了记者跟踪报道,足球热潮,在H省掀的更猛了。
魏方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大哥,魏东正慢慢的折着一份报纸,他折的很仔细、很小心,仿佛那张报纸是什么珍贵文物似的。
魏方吞了口口水,坐的更直了。自魏东说要把流云的事交给他之后,他就没有再费过这个心,他相信自己的大哥,即使流云看样子过的越来越好,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今天过来是为了别的事,但一进来就看到魏东在看报纸,而且还是大梁日报为流云出的特刊。
魏方只比魏东小半岁,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很多时候魏方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堂哥在想什么,但对他的一些神情还是了解的。
大哥已经对流云出过手了,可是,没有成功!
他不敢想象魏东会失败,可是,他对魏东的了解又告诉他这是真的。大哥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他又是怎么躲过去的?谁帮了他?还是有其他原因?他越想越怕,当然,最令他害怕的还是魏东的沉默。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实在找不到词。好在,就在室内的气压要低到极点的时候,魏东开口了:“老二,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把一个人真正毁了吗?”
“打断他的腿。”魏方脱口而出。
魏东笑着摇摇头:“你说的是毁一个球员,而并不是毁一个人。而且,就算把他的腿打断了,也不算真把他毁了。毁一个人,只有从他的心理下手,才能真正将他毁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