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爱情,这在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同时,也否定了流云。但因为有先前的那段话打底,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太过难以接受。
“但是我却相信感情。”钟嘉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眯着眼,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爱情是不可能培养出来的,但是感情却可以。所以也许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接受你。”
很奇怪,在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他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欣喜,只是内心有一种微微的满足。
“不过,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我不能解开身上的束缚,那么这种可能是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
“什么束缚?”
钟嘉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看过《神雕侠侣》吗?”
流云点点头。
钟嘉自嘲的笑了笑:“古墓派的规矩,如果有一个男人甘心为她们死,那么那些传人就可以出墓,我的情形和这个有点类似。我必须通过一个考验才能得到自由。”
她没有说自己被什么束缚了,也没有说要通过什么考验,更没有承诺通过了之后就怎么样,但对流云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不愿意和我一起,那么,就等三个月之后再过来看看吧,如果那时候我还在,我们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她这段话说的很隐讳,但流云已经明白她的意思。无论他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她看起来都要独自去试试的。如果她成功了,那么他们会成为朋友,但她永远也不会从感情上接受他——她并不会怪他,但是显然,她也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没有和她共同面临危险的男人。
而如果她没有成功……她没有说,也不用再说。
“你要想清楚,流云!”刘佩语重心长,“很多人在自己的少年时期都会迷恋某一个人,但这并不见得是爱。而就算是真的爱情,爱情也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更何况你的爱情并不见得是……我的意思是,你爱她,她不见得爱你,你没有理由为她牺牲——当然,你完全可以说你愿意,可你总要能清事情的由来,你不能冒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焦虑的看着他,因为太过担心,很有点词不达意。
流云点点头:“我明白,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不,你不明白!”刘佩拍了下头,深吸了口气,“好吧,给我她的资料,我帮你调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绝对不阻拦,而且会给你必要的帮助。”
流云点点头,道:“谢谢,不过我想应该不需要。”
“你!”
流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担心,你就当我去度假好了。”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有点后悔过早的泄露了自己的意向。也许用一封信说明才是正确的做法。
“见鬼的度假!这真是太莫名其妙了,这根本不正常!”
刘佩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虽然她经历丰富,但是,却始终在正常的状态内。就算遭遇了一些麻烦,也都是平常人的麻烦。但流云的却明显不属于这个范畴,虽然她到现在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她却敏感的发现事情正在向非正常的方向倾斜。这让她有种非常讨厌的无措感。
“是的,不正常,但我本身也不正常,要不要我向你展示一下,也许我有八个手呢。”流云挤了下眼,笑道。
“你怎么不说自己是蜈蚣精?”她叹了口气,无力道,“我昨天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你的。”
流云呵呵的笑了两声,转开话题:“对了,张老师那边没有什么事吧。”
刘佩静静的看着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道:“他在S市找到两个足球天分非常不错的男孩,已经送到中原的足球学校参加训练了。李峻给你打了个非常低的折扣,两个人,你每年只要交一万块钱就可以了。你不去看看他们吗?要是让那个小家伙知道是你在帮助他们,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这对他们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等回来吧,等我回来就去看他们。”他不应该把X市的这段行程安排成两天的,其实如果抓紧点,一天就能把事情办好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本来准备和张宇、谢小时好好谈谈的。可是现在,那两个人显然已经不在状态。
“好吧。”刘佩终于挫败道,“你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想清楚,这是否值得。”
不值得。不用想,流云都知道答案。无论站在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应该去冒险,毕竟,钟嘉没有给他承诺。可是,人一生中总要疯狂一次的。钟嘉是他最初的梦幻,对她,不应该用值得或不值得来衡量。
当天下午,流云和张宇又碰了一次面,把刘佩正式介绍给了他,以后公司上的事情,张宇可以找刘佩谈。这个结果让张宇非常激动,他本来以为自己会被打发下去的。
将事情处理完,两人就乘当天晚上的飞机离开了X市,张宇和谢小时都去送机了。
“没想到咱俩还能认识一个传奇人物。”看着滑翔到天空的飞机,谢小时开口道,“张兄,说实话,你先前真的不知道这个人就是东方流云?”
“他奶奶的俺要是事先知道会出那么大的洋相吗?”张宇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一本正经,“真的不知道。”
“啧啧啧啧。”谢小时连连感叹。
“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没什么。”谢小时立刻转移话题,“张兄,我们要马上找一个写游戏脚本的好手,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这个我倒是……坏了!”
“怎么了?”
“忘了找他要签名了!”
谢小时一愣,随即苦笑:“我也忘了。”
两个大男人在机场附近面面相觑,随即又相视而笑,在阳光下,他们笑的是那么自然那么和谐。但,却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流动,又有什么东西在割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