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说法,流云啼笑皆非。他第一次伸出手指,是一种宣示,告诉他们那是第一球;第二次当然还是宣示,不过是告诉日本队,还会再有一球。不过就这么简单,哪有媒体上说的那么复杂。
不过,之所以会有这种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从这一场比赛后,流云的球风和以前的确有了区别。
在先前,谈到流云,人们会想到华丽、神奇之类的字眼。但在这之后,人们仿佛看到了一头长出獠牙的豹,依然华丽依然神奇,但更有一种野兽似的凶猛。
流云的那根食指,不久就再次得到了证实,这一次,他甚至没等日本队来得及反应,就把球再次踢入了球门。
在篮球上有一个很明显的现象,也就是后半场防守。当球被进攻的一方拿到之后,很少有队伍会在前半场就开始争夺,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半场重新布置防线。足球虽然没有这么明显,但一般的争夺也是在中场和后半场,很少会有防守者在前半场就去抢球的,毕竟前半场的是前锋,是用来进攻不是用来防守的。
而这种现象也就给刚拿到球的后卫一种错觉,他们总认为自己可以悠闲的倒脚,而这一次,迁本实就犯了一个这样的错误。
迁本实是日本队的主力后卫,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球风也很平实,不过和塞拉诺不同的是,他的平实是体现在各方面的均匀。
速度、技巧、耐力,迁本实都不是十分出色,可是,他在各方面的发展都很平衡,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稳定,无论比赛的情况怎样,他都不会轻浮或激进,这些特点,也促使他成为一个出色的后卫。
迁本实拿着球慢慢的溜达,他不急,这时候他也不能急。虽然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是由门将或后卫将球挑高送到中场或前场,可是现在,显然他们应该稳下来。
中国队刚进了一球,士气正盛,而那个东方流云又在中场,这时候将球送过去,无疑是送羊进虎口。他要消磨下中国队的士气,令日本队平稳下来。
他的打算很好,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会来干扰他。但,很不幸的,他遇到了正有一肚子火的流云。
流云此时的怒火已不是郁闷可以形容的,他是在痛恨,他甚至有种要把中国队的其他几个人都踢下去的想法,场上只要留他和门将都可以了,也许那样还可以踢的痛快点。
进了一个球,并没能将他的这股火气消下去多少,特别是当他看到日本队之间的配合时,更有种彻骨的痛恨和无奈。而可悲的是,他还不知道这股痛恨和无奈对的是谁。
日本人杂碎,可是,如果在他们侵略中国的时候,中国能抱成一团,那么还会有东三省的不战而降吗?落后不可怕,失败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内斗,无休止的内斗,这种内斗在让人无奈的时候更有一种悲哀。
他想叫,想吼,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干,他只能把自己的一腔愤怒,全部发泄到脚下。
所以,当他看到迁本实在后半场溜达的时候,他义无返顾的冲了出去。这个举动,令迁本实一愣,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机会,流云向这边跑了,那么只要把球送到前场,他们就能打一个快攻。
机会一纵而过,迁本实不想浪费,而且,刚才的场面也证明了除了流云,中国队不是日本队的对手,就算他们的防守不错,可对日本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想到这里,他停下脚,将球高高的挑了起来。
而也就在他把球挑高的同时,流云也果断的转身,向后半场跑去。迁本实笑了起来,人是不可能跑过皮球的,何况他身后还有小林在干扰。
迁本实想的不错,可是,流云本来就离他有一定的距离,而小林……在和美因茨的那场比赛之后,他就不认为这个曾被日本媒体捧上天的家伙能对自己有任何影响。
小林就跟在流云的身后,虽然他同样认为刚才流云的前冲是无意义的,可是,他还是如一条忠狗似的不离不弃——哪怕这个人是要跑到场外,我也要跟着他!
而现在突然见流云向后冲,小林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中原和亚达的比赛,在那个比赛里,几乎也是这个场景,最后还是让流云以一记倒挂金钩给入了网。
虽然这次迁本实把球挑的很高,流云不太可能在这里复制,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要把他拦在后半场,起码不能让他快速的突破到前半场去。
他跑的很聪明,一边侧身,一边在流云的直径路线上来回徘徊,如果流云要绕过他,那就必定要浪费时间;如果不绕,那么两人则很有可能撞到一起,而以这样的形式来说,当然是流云犯规。
流云没有绕路,他仿佛没有看到小林似的笔直的向前冲去,但就在小林准备迎接他的撞击的时候,流云已从他的侧面移了过去,他甚至连伸手去拉他的衣服的动作都做不到,太快了,快的他根本不能有任何反应。
看到这一幕的三井中原的脸板了下来,小林的作用完全没有起到,甚至连干扰都不可能,这个中国人只凭速度就可以将他的防线冲的人仰马翻。
幸亏没有人和他配合,一向以硬著称的三井不由得有一种侥幸的心理。但就在他刚这么想的时候,两声连续沉闷的撞击声打破了他的幻想。
碰——碰——
那个被迁本踢过去的球又飞了过来,然后在没有落地的情况下就被流云侧踢进了球门!
这个球进的非常漂亮,当时流云还在向前半场狂奔,但在看到皮球的刹那,他却没有停步,而是跳了起来,以一个经常在武侠片中经常看到的回旋将球送进了大门。
这个球开创了一个新的经典,在事后被人们起名叫“望海回旋”,可是,这个球的最大功臣却不是流云,而是曹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