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要求是别人提的,潇潇一定撒娇嗔怪,装傻充愣,总之就是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算完。但是现在提这个要求却是晴婆婆,潇潇只能咬着下唇,不作声。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叫她怕的人的话,那也只有晴婆婆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老妇人她都有种怯气感。如果别人给她这种感觉,那她张大小姐要不将这人收拾一顿,要不从此离这人远远的。可偏偏这老妇人是朱炯明的上宾,朱蛛的师父。收拾是不可能的,远离也不可能,最后就成了这种越见越怕,越怕还经常见到的局面。
“我知道那个孩子得罪过你,不过那个孩子不一般,你看在婆婆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潇潇是一百个不愿意,她一直留在这儿,就是为了能找个机会收拾流云一顿。虽然朱蛛和晴婆婆都说过她不让他动流云,但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能找个机会,做的也不是太过分,过后朱蛛和晴婆婆最多说她两句。但现在晴婆婆说出这话,却是在逼她不能对流云动手了。
她嘟了嘟嘴,撒娇道:“我不管,婆婆也太偏心了,那个家伙也就是能踢两下球,世界上能踢球的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晴婆婆叹了口气:“这样吧,潇潇,婆婆和你打个赌,你赢了,婆婆帮你收拾那个孩子,绝对让你好好出口气,但要是输了,可要答应婆婆的条件,以后不准再找他的麻烦了。”
潇潇捂着耳朵跳脚道:“婆婆还说不偏心呢,这不明摆着欺负我吗?和婆婆赌,那我还不输死了!”
晴婆婆笑道:“不是你和我赌,是赌一赌里面的两个人谁赢。”
“这还用说,当然是张叔叔赢啦。”
“好,那我们一会儿看看,如果是老张赢,婆婆立刻替你出手;如果是那个孩子赢了,你可也要遵守诺言啊。”
潇潇大是犹疑。她本来是非常肯定张春逢会赢的,但让晴婆婆这么一说,又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八、十、Q,如果流云扣下的牌分别是九、J的话,也是一个顺子,可他的同样不是同花,就算配成顺子,也还是张春逢的大。但,如果张春逢的不是顺子呢?
潇潇虽然对赌术并不精通,但从小和朱蛛腻在一起,对于赌博中常见的诈牌也非常熟悉。当时张春逢的牌面的确是大,可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最底下的那张牌是什么。
张春逢很可能不是顺子,但是流云更可能不是顺子啊。从几率上来看,还是张春逢的赢面大些。
但晴婆婆这么说,就是看好流云了?难道这一把竟会是那个家伙赢?她张了张嘴,就想改口,抬眼却看到晴婆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凛,当下道:“好啊,如果那家伙的运气真这么好,我就听婆婆的!”
晴婆婆一笑,拉着潇潇来到了二楼的监控室:“这会儿他们说不定已经赌过两三把了,咱们来看录象吧。”说着,要监控人员空出一个机子,把第一局的录象放一遍。
其实不用放录象,潇潇也知道是流云赢了,因为他此时的筹码明显比刚才多,不过不看了录象总不死心。
一般赌场的监控是只有图象没有声音的,否则监控人员都受不了。不过三楼比较特殊,所以不仅带声音,图象也更为清晰。
监控人员把刚才的录象重新回放,只见流云掀开的第五张牌是一张黑桃A,这张牌虽然不小,可他也没成顺子的希望了。但是他不仅跟了张春逢的五十万,还把桌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
虽然知道他最终还是赢了,但在这一刻,潇潇也不仅生出这家伙胆子真大的想法。
流云的底牌是一张小的不能再小的方片2,不成对,不成顺,但仅凭那张A却稳吃了张春逢。
其后的几把也大同小异,无论张春逢的牌看起来多顺,多压人,流云一般也是一跟到底。而有一把,看起来是他的牌面大,他却直接PASS了。连续七把下来,潇潇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她有一肚子意见的家伙的确是个赌术高手。
抬眼看了看晴婆婆,见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显然是早已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婆婆欺负人家,明知道那家伙的底细,却给人家打这样的赌。好啦好啦,算他运气好吧。”
晴婆婆一笑,也不说话。潇潇又道:“婆婆早知道那家伙会赢,为什么不让蛛蛛姐上?”
“这是你蛛蛛姐的意思,你想知道原因,还是问她吧。”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则暗道,即使是蛛蛛,如果不用一些技巧的话,恐怕也赢不了那个孩子吧。不过这事自己和蛛蛛明白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
听了这话,潇潇也不再追问。她毕竟不是朱家人,也不好在这里牵涉太深了。至于流云,就算这一次不能报仇,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他总不会一直都运气这么好的,总有一天要落到她手里!
想到这里,对于放过流云也不是太在意了。
流云倒没想过自己在无意中避了一灾,此时他仍然和张春逢在赌桌上一来一往。只是此时他桌上的筹码已经比张春逢多了。
那些金光闪闪的筹码看起来非常有诱惑力,即使流云自认对钱财不是太放在心上,当看到这一排排垒好的筹码也不由得心跳快了两分,不过他也知道,无论赢多少都是带不走的。
这是他的一场戏,也是对方的一场考验,双方心里都清楚。所以,即使他现在可以一举定乾坤,但在对方没有示意前,他还要不停的这样赢下去。
终于,当张春逢那边只剩下一百多万的时候,朱蛛站起来,向外走去,流云知道,自己的戏演完了。
朱蛛来到四楼的一个房间里,晴婆婆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
“婆婆怎么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