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离开了座位。
林子快步跟上,“王爷去哪啊?”
穆云汐被带到后院,后院里站着几人,她知道这些人里一些是皇帝派给她,一些是穆候派给她的。
没有一个是她的人,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过早撇弃他们。
再者可以利用计中计,算计皇帝、穆候一番。
书里的走向她都知道了,她才不会再为他们所用,她要改变原主的命运。
让她审问,她没这个经验,审不出什么东西来。
想要逼问什么,得要专门干这一行的人。
一人来说:“王妃,人已经训好了,你问什么她答什么。”
穆云汐回头,让医女跟上。
人是医女抓到的,审问得要带上医女,也好让她知道真相。
小黑屋点上几根蜡烛后,就能看清架子上的人。
此人正是薛侧妃身边的二等丫鬟小青,专门负责跑腿传话。
穆云汐记得,书里写落水那日,就是这丫头站在边上。
这丫头定然是凶手之一。
“白芷是怎么死的?”穆云汐问。
穆云汐没有问是谁指使小青推她下水,因为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被狠狠教训过的小青,虚弱地说:“是王妃让我做的。”
守在边上的男人,上前一巴掌扇过去,“掂量掂量你要说的话。王妃可没让你做这些事。”
小青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哭着说:“是薛侧妃让我做的。”
“她在说谎。”穆云汐很肯定地告诉大家。
男人抽出匕首上前去,“你若是不说实话,这刀子便会砍下你的手指。”说着男子在小青手指上割一刀。
“啊!”
凄惨的小青,让穆云汐不忍直视。
“白芷是怎么死的?”
小青终于听清楚了,“白芷是我杀的。”
医女听了咬牙切齿,就要上前杀人。
穆云汐拦下了医女,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杀白芷?”
“白芷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侧妃让奴婢弄死白芷,嫁祸给王妃。”
小青继续说:“一日侧妃说,只要王妃死了,她就能扶正。结果被白芷听到了,侧妃不放心,让奴婢想法子动手。
那日唱戏,刚好王妃出现,又是站在水边,奴婢心生一计。一来推白芷下水,二来能将王妃带下水,这般就能顺道栽赃的王妃身上。
在奴婢跳下去救人,把白芷踩在水里,不让她浮水,这般就弄死了她。”
医女大怒,“王妃,杀了她,这是个狠毒的女人。杀了她,杀了她,为我女儿报仇。”
该问的都问了,穆云汐顺口问一句,“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想要杀白芷的,不止侧妃一个。白芷好奇心重,常在府里走动,到处去聊八卦。撞破李海与品儿的好事,当日白芷被救上岸,还有一线生机。
是李海拦住了别人的施救,教白芷失去了活的机会。”
小青还说了好些薛侧妃的事,其中一件就是李嬷嬷给侧妃献计,让侧妃替代王妃去招待钱夫子。
这件事引起了穆云汐的注意。
小青又说了许多,有的没的小事,这些穆云汐都知道,她知道不用再听下去了。
出了小黑屋,医女扑通跪下,“请王妃帮我。”
穆云汐扶起她,“我们回去说。”
……
回王府的马车,只有穆云汐与医女在里头。
医女知道现在可以说话了,她再次跪下,“奴婢只能求您了。”
她说道:“王妃体内带有毒药,只是这毒药微弱,尚且没能发现。但这毒药会让王妃无力体乏,甚至不能生养。只要王妃帮奴婢,奴婢便有法子帮王妃把毒给解了。”
穆云汐懂了医女的意思,但为了拿捏医女,先不答应。“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付主子。薛氏即便是侧妃,也是你的主子。”
医女磕头道:“奴婢自知难以做到,只要王妃把李海给杀了,奴婢便给王妃研制解药。”
“李海的娘是李嬷嬷,李嬷嬷不仅是老王妃的人,也是侧妃身边的红人,杀他风险太大。但只要你找出,是谁下的毒,杀李海也不是件难事。”
“好,奴婢定会为王妃,找出下毒者。”
穆云汐笑了,她要的就是这个。
因为这个毒,导致原主每个月月事时,痛不欲生。她接手了原主的身体,也会被折磨得直不起腰来。
这个苦,她可不受。
书里说所有的大夫,都以为这是身体寒性,导致月事不调。
后来沈烨悬赏神医,威逼利诱才让医女出来治病。
书里说医女因为白芷的关系,不愿出来医治原主,知道沈烨去威胁,才不得已出手。
如今她早早知道了真相,得要为自己准备。
穆云汐掀开窗帘,对外说:“去查李海的行踪。”
……
“娘,你回来了。”
小不点沈君见到了娘,飞奔过来。
“跑慢点儿。”穆云汐蹲下去,将儿子一把抱起,“以后不要跑了知道没有。”
“嗯,君儿想娘了。”
边上的小斯说:“世子知道王妃要世子做衣裳,世子早早等在这了。”
穆云汐抱着儿子往里走,“吃药了没有啊?”
“吃了,不生病了。”沈君捏起拳头,“你看我,都是力气。”
小拳头比包子还小,捏着也不像是很有力气。
她被儿子的模样给逗笑了,亲一口儿子,“既然有力气了,帮娘做件事。”
“好。”
沈君抱着娘的脖子笑得灿烂。
同在花园另一头的李嬷嬷,冷哼:“果真是个养不熟的,您对他万分的好,他也不曾对你笑。
如今那人,只是稍微哄一下,他就笑得像花一样。”
薛侧妃扯着帕子,恼羞成怒,“你闭嘴。”
李嬷嬷打嘴,“老奴多嘴了,老奴多嘴了。”
“王妃莫怕,过两日就要宴请钱夫子了,到时候王妃在王爷跟前展现一把,定能让王爷对您刮目相看。”
……
当天夜里,沈君穿上一身最最小号的夜行服。
悄悄溜进爹的房里,见爹在侧方看书,他把猫身变成爬,一扭一扭地爬进父王右侧的寝室。
寻了一个磨破的鞋,偷了一件绸衣,统统塞进怀里。
可他的怀抱太小了,塞进一只鞋,就放不了一件衣服。放了衣服,鞋子又放不了。
小沈君有些懊恼,最后只能咬着爹的鞋,一爬一爬地爬出去。
还没离开寝室呢,就发现一双绣金纹蟒的鞋子,出现在跟前。
紧接着一只大手提起了他,将他悬在半空。
烛光之下的父亲,威严无比,那双眼神直叫人心虚。
小沈君有些害怕,小可怜地望着爹,“请求父王饶我一命。”
“短你钱花了,还是没给你饭吃?你这是学人做梁上君子。”
竟然来偷他的东西。
小沈君一张嘴,嘴里的鞋子掉了。想要救鞋子,怀里的衣服掉了。
结果他什么都不得,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爹眼巴巴地说:“孩儿也不想的,只是娘说,要给爹做衣服、鞋袜。”
沈烨将孩子放下,“她让你来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