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魔法师和傀儡骑士去?”马克问道。
艾伦和里伯拉斯没有在意傀儡骑士这个毫无敬意的称呼,而是点头说明他们的想法。
得了,一个政治说客,但是我需要利益,你能给我么?马克在心中对艾伦问道。
“我还需要做什么?”马克继续问道。
“找到潜伏在城外的精灵伯爵,他似乎感觉到了亚马逊人的屠杀与他之前的一个小作品有关,但是他的反应又过于迟钝,所以现在还比较相信亚马逊人种种不合理的描述,以至于使得这个他所怀疑的地方成为他的第一个目的地,或是罪证现场。”艾伦说,“找到他,用尽各种方法,让他知道凶手是霍顿,霍顿想要嫁祸给西里尔,然而他却忘掉了精灵伯爵这个人物,所拥有的可不仅仅是视觉、嗅觉和听觉,虽然在神经上,由于一千五百年的寿命太过漫长,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必然会有些老化的迹象,就让他确定心中的疑惑,让他的作品自讨苦吃去吧!西里尔眼前的敌人太过强大,没必要再加上一个了。”
“为什么不让他去杀了加文?西里尔呢?”马克听到西里尔这个姓,觉得心中一阵气闷,他马上回驳道。
“我知道你恨他,一个奴隶,一个拐骗了你的妹妹的人,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一个曾经侮辱了你的人,还有种种的原因使你痛恨他,但是这次。”艾伦的语言里有着一种诱惑力,待马克不耐烦的时刻,却使他用心听着。
“此次,你有机会解决这个你所痛恨的麻烦。”艾伦说道。
马克没有再说什么,他向楼梯走过去。
“我的军队,应该在等我吧。”马克说。
“没错。”艾伦和里伯拉斯相视而笑,“而且,我们会给你很多很多的水银,并且告诉你使用的方法,这样你就能够控制你的军队了。”
马克转过神来,手放在胸口,对艾伦和里伯拉斯郑重其事的行了一个礼,然后如同一个军人一样,硬梆梆的走下了楼梯。
“这个人看起来很桀骜不驯,幸亏有东西可以控制他。”马克离开之后,里伯拉斯看起来有些踌躇,他对艾伦说:“但假如克瑞斯人参与到这场竞赛中来,那可就麻烦了。”
“当初硫磺炉的爆炸说明了克瑞斯人的实力强大,他们的法师塔,未必会像我们的法师塔那样倍受限制。”艾伦说。
“而他们为什么能够成功的潜入巴克斯境内,这是一个问题。”里伯拉斯笑着说。
“所以说……能够提供这个便利的,就只有国王和当时的阿方索伯爵了。”艾伦找了张椅子,做了下来,手指却在上面不断的画着圈,“嗯,看阿克曼那么骄傲的表现,是阿方索的可能性非常小,那么连阿方索伯爵为什么会突然的来到首都并且有了歹心,甚至……”
“如他所愿了,假如这一次他的策划成功的话,那么在大森林里的角逐应该少了一个人。”里伯拉斯笑的更厉害了,“整个计划应该很简单,但是我们现在才猜出来,而且只有我们才猜出来了。”
“他们几乎处于同样的目的,而硫磺炉的爆炸只是个契机罢了,克瑞斯的魔法师们,亚伯拉罕家族的成员们,可都不是傻瓜,当然,我们的国王,包括他的发怒,似乎都有着背后的含义呢!当法师塔骑士团被削弱,并且短期内无法补充之后,我们得到了名声,而更多的人得到了借口,许多人需要这个东西来完成一个平时无法办到的事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政治伎俩罢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这样的局势有利于策划者。”艾伦也笑了,“至于……奥尔登十四……”
“当时可没人能找到奥尔登十四的尸体,或者,阿克曼可以用分身,难道奥尔登就不能么?”里伯拉斯说,“奥尔登十四似乎觉得这样做更有利于清洗,更有利于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麻烦,似乎整个计划里,只有那场突如其来的黑死病是他所没有预料过的。”
“奥尔登家族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啊!”艾伦说,“我本以为他的妹妹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间谍和尤物,现在看来……嗯,既然如此,霍华德老伯爵的反常,应当值得注意的,一些人总是以为他是受到打击过大了,然而谁又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受到打击呢?“
“他用什么身份回来呢?这可是个尴尬的问题。”
“所有人倒下的时候,无论他用什么身份回来,也没人能阻挡他向王宫踏入的脚步了。”
艾伦说完,和里伯拉斯在一起笑了起来。
“可是,既然我们发现了,能让他如愿么?”
钟楼的钟响了今天的最后一声,十分的沉闷,路上白天的行人也因为黑死病或是种种关系变的很少,而此时,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雨仍在下着,这儿的雨比东部小一些,但是已经足够冲刷满是灰尘的地面了。
“那个女巫,正该把她弄到城市中心广场,然后绑在一根又长又粗的木头上,下面堆满柴木,烧个干净。”奥尔登十五亦或是十六,也就是以前的奥尔登亲王看着眼前的报告,他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越来越显得老了。
今天泰拉城死了一百多人,这种瘟疫的可怕似乎在首都仅仅显露了一点点威力,但是奥尔登在各地的探子给他带来的消息并不是十分乐观,各地的半独立的状态从他登基以来就没有改变过,然而不管是政治倾向如何,黑死病或轻或重的总能找到他们。
城市变成死城,乡下尸横遍野,现在的巴克斯,基本上就是这样。
领主们的态势显得格外的不稳,瘟疫是分不清贵族和平民,主人和奴隶的,中部是原本最富庶的地方,而北部民风彪悍,但是无论是富人还是武士,在老鼠和跳蚤的袭击下,已然让这么大范围内的人类死去了一半。
首都是因为法师塔的存在,瘟疫才会变的如此之轻的,贫民区的每个人都这样相信,虽然死亡的,现在大部分是这里的居民了。
其实应该归功于尤金家族的泰拉帝国时期就已经建造的城市基础设施,以及发达的地下排污系统,奥尔登揉了揉眼睛,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侄子当这个国王,似乎比他当要好的多,他没想到在国王的任上,会那么的令人感觉不妙,一些好像与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也成为他所必需解决的问题。
不过比起眼前莫大的诱惑,那些麻烦已经全然不是麻烦了。
莫古恩人的宝藏,传闻中的数量足够达到国库的十倍,这是个很诱人的数字。虽然这个传言虽然不知道起点,但是至少终点奥尔登国王认为在自己这儿,虽然眼前有许多的艰难险阻,但是他相信凭借着他英勇的近卫军和那些已经效忠的骑士以及他们的军队,打败那些和他竞争的人,无论是谁。
有了钱,就有了军队,有了军队,哪怕泰拉城真的成为了法师城……
打住,至少在现在,奥尔登十五还没有一点想要毁约的念头,他只是想一想,稍微的想一想而已……
“既然这座城市已经不属于我,那么现在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奥尔登十五看起来很兴奋,他那没有被衰老侵蚀的面孔现在显得格外的坚定,亦或是狰狞。
此时,在中部通往东部的大道上,一支庞大的骑兵和一支庞大的步兵正在齐头并进着,骑兵们放慢了脚步以让步兵们跟上自己,一群看起来已经很老,但是精神抖擞的将领们穿着国防军的链甲、环甲和装饰有染色马鬃的头盔,稳稳当当的骑着马,在大道上踩着泥水,整齐划一的向前走着。
“希望我们的士兵和骑士能够准时到达地方,看起来我们需要寻找一段时间,这样的速度真是令人堪忧。”斯潘塞首席执政官骑着马,明显苍老了许多的他,以八十多岁的身躯,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和他的对话的是一个穿着和他的甲胄完全不同样式铠甲的男人,应当说,这个人,对于经常在首都生活过的人,都是非常熟悉的——菲德力古大团长,王冠骑士团的统帅。
菲德力古大团长生就一副强壮的身板,加上很合体的四分之三甲,坐在明显高大许多的驮马身上,旁边的另一匹马身上的披布和锁子甲被风吹的飘了起来,显得格外的威风。
大部分菲德力古大团长所带来的骑士,都是战时的打扮,他们需要随时的投入战斗,因为斯潘塞首席执政官一个不准确的消息,他们的战马就需要负担超过平时一倍的重量。
兵器和盔甲,以及一些要随身携带的辎重,再加上人体,这些驮马真是可怜至极。
骑士们的战马全成了副马,当参与战斗的时候,他们可以从负重很大的驮马身上快速的跳下来,然后在半分钟之内跳上战马并举起自己的骑枪。
菲德力古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这个雇主,是必须仰仗他才能打仗的。
“谁在前面,那就让他连干娘们的时候都没力气,也没那个福分。”菲德力古对斯潘塞的提醒一点也不在意,然而他毫不客气和粗鲁的回答让不少自认优雅的元老院贵族觉得脸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