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气的咬牙,转头看了半天,衡量了一下,能不能跑脱。转而又想,就算是跑脱了,但原本可能只是嫌疑,跑了就确凿了。
于是就不跑了,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道:“进去就进去!”摔着袖子进厢房去了。
齐麓跟着进去了,将房门关上,看着齐盛道:“齐盛,今天咱们把话说明白。你以后若是还想继续姓齐,你就赶紧收手。如果还想找我弟的麻烦,我叫你在襄阳姓不了齐。”
虽然这话不是很疾声厉,不过还是叫齐盛变了脸,顿了顿道:“二哥,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明白?”
齐麓冷笑:“你心里明白的很。惦记船务的生意,你惦记的走火入魔了?都开了口了还当别人听不出来?到底是你傻了还是以为别人都傻了?”
齐盛一下就跳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到底”
“齐盛!你少他娘的咬死了不承认!当面不承认你还能留脸了?”齐麓真的是被齐盛这种态度气着了。
很明显,齐盛就是采用的咬死都不承认的策略,横竖你当时没把我抓住,那么我就是不承认,你哪怕和我对峙,甚至就算你找来了那些江湖人,我就是不承认,还要反过来咬你买通了人来害我!
齐麓早把他看透了。
冷冷的道:“你弄那么多银子到底养活谁呀?你亲娘病了,住的那边你去过几回?你爹三老爷,你公中的生意给了几成?你老婆赵氏,一年能见到你多少银子?”
齐盛顿了顿,有些戒备的看着他没说话。
齐麓冷冷的一笑:“银子都去养了外宅了吧?”
齐盛脸急剧的变了。齐麓道:“外宅姓毛,住在长安城,给你生了俩儿子了。你基本上每个月都去一趟。当然,你在长安城开了个铺子,以那个为挡箭牌,每次去都是看铺子的生意。你也谨慎的很,在长安城从不会客,也
不交友,外宅那边,你的俩儿子现在还只是小名,一个叫满哥儿,一个叫全哥儿。大名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齐盛大口的喘气,好像一下子气都上不来了。“你外宅有钱啊,齐老四,你这些年挣得东西大约都移到外宅那边去了吧?宅子当然不是很醒目,不但不醒目,看起来还破旧的很。不过,财产不少啊。长安城外三十里地,靠着渭河的一片五百亩的上
等田,谁都不知道是谁的,就是官府都不知道,因为登记那个田地的名字,叫齐凃。齐凃是谁?长安城周围虽然有我们齐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可算来算去,没有叫齐凃的呀?”
“齐凃小名满哥儿。我没说错吧?长安城的宅子虽然老旧,可也在齐卓的名下,齐卓是谁?小名全哥儿?”齐麓说到这里冷笑:“你倒是聪明,也知道女人不可靠,外宅虽然养的精致,可到底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哪天不会犯懵,看上了俊俏的小厮跟着跑了?所以东西不少,可全都在你儿子的名下,你外宅
什么都没有,要跑只能那点现银首饰,横你也不心疼那些东西”
“当然,你那个外宅现在还很老实,还没有要跑的样子。”齐麓说着看齐盛:“这也是你一直把钱财东西一直往那边转的原因吧?”
齐盛眼睛翻白,那样子几乎马上要晕过去了,或者马上要发疯了一样。齐麓却并不怎么样,依然是冷笑着:“赵氏到底怎么惹你了?就算是不怎样,也给你生了一儿一女。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只不过问这个并不是让齐盛回答的,摆了摆手:“算了,跟我也没关系,我管不
着。”说着整理一下自己的袖子:“但是,你总盯着我弟,这我可忍不了。你小子阴险,谁知道会不会哪天突然地对我弟弟下黑手?齐盛,我跟你讲明白,这话还真不是威胁,你要敢动我弟弟一根汗毛,我灭
了你外宅全家!”
齐盛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没有爆发,转身往里走,踱步,如果这样只看背影,甚至还会觉着他镇定的很,神情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走到了椅子那儿想坐下,但是坐不下去,反倒是呆了半天出神,然后转过来了,看着齐麓:“二哥,你说的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他终于不装了。
主要是装不下去了,齐麓将他的底摸得清清楚楚,直接用他最担心最要命的来威胁他,他要是还装,那真的是不知道死活了。齐麓依然是冷笑:“对付你这样阴险毒辣的东西,当然要费劲了。我不查清楚,你还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跟我说不知道呢!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横竖我知道了,也直接警告你,我们家船务的生意,你趁
早打消了念头。我弟以后不管什么生意,你都给我离他八丈远!只要叫我看到,你离他近了,我觉着威胁了,那你那俩儿子就危险了。”
说着顺手将旁边桌上的茶壶扔地上了:“你想试试?”
是扔,不是摔,就是随随便便的扔地上了,茶壶碎了一地,但并没有多大的声音,看起来还以为他不是故意的呢。
齐盛垂眼看了一会儿地上的碎瓷器,冷冷的道:“说完了吗?说完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啊。”齐麓还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慢着点,我就不送了。”
等齐盛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齐麓冷冷的道:“要是想把毛氏送走,趁着我过几天去长安城之前一定送走,不然我叫人盯着那边了,什么动静叫我都查出来。”说着扔了张纸出来:“你能走的几个地方我都帮你选好了,绝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般人想不到你会把她们送那边去,且都能有你的生意,你以后照样可以去看他们。自己看看吧对了,在提醒你一句,女人不喜欢总搬家,这样给她们的感觉是不安心。小心搬家搬多了,跟定了你绝对不变心的女人,心都可能会浮起来了,心浮动不安,那就是变心的第一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