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因为听她的声音实在很惊讶的语气,便也看了一眼:“到底什么稀奇的叫你这样”
话没说完,也停顿住了。
紫茸忍不住也看:“怎么了?”
几个人看见那天吵架的那个婆子手里提着绳子栓的两个纸药包,晃晃悠悠进了一个挺大的胡同,胡同口的大石头上写着:东钱湖。
荷叶疑惑的道:“东钱湖胡同温家好像在这个胡同里住?我好像听谁说过似得?”
紫茸忙道:“我也听过!是卓妈妈说的,之前的几回事,卓妈妈禀报温家的情况,说过是住在东钱湖胡同!”
荷叶惊讶的转头看她:“那天看病的那什么二奶奶,不会是温家的人吧?”
“怎么不会?肯定就是!”恬姑道:“从这个里头进去,能有几家?肯定就是温家!”
荷叶又想起那天看病,问那个二奶奶叫什么,一般妇人宁可说夫家的姓,也不会说自己的闺名。比方说娘家姓江,一般称江氏,但要说的详细些,就前面加上夫家的姓,如果姓王,就是王江氏。
这样基本上就可以了。但那位徐丽华比较奇怪,宁可说自己的闺名,也不肯透露夫家的姓。
荷叶皱眉道:“说不定真的是这温家人太可笑了。”
恬姑道:“肯定没安好心!偷偷摸摸的来找咱们奶奶看病,还故意隐瞒身份,必定是要找麻烦的!或者寻什么把柄,然后”
然后怎么样,她也想不出来了,横竖就是没安好心。
荷叶道:“回去了赶紧跟奶奶禀报。”此事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丫鬟们同意。
回到了府里,果然丫鬟们赶紧的禀报了,温竹青一听,那天看病的徐丽华怀疑是温家人,顿时又是惊讶又是意外。
“东钱湖胡同只住着温家吗?”她转头问齐瞻,她已经忘记了。齐瞻想了想道:“好像不是,两三家吧,我记着应该是两三家”他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之前伙计禀报过一件事,我觉着不太重要也忘了跟你说。伙计说看见过温朝旭去城外的顾大夫,说那位顾
大夫是看妇人病比较厉害的。”
温竹青看着他道:“什么时候看见的?”
“一两个月?”齐瞻道。温竹青沉吟了一下。**不离十,徐丽华是温朝旭的媳妇,正是因为和自己的这种关系,温朝旭不来自己这边找壁碰,所以去找的顾大夫。但是吃了一段时间的药,徐丽华觉着病没有好,于是只能偷
偷来找自己。
所以自己叫她带家人来的时候,她才那么迟疑。
温竹青当时看她那么难受的样子,还以为她自己猜到了,她的病情很严重,大夫找她的家属是有些事情交代。却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温朝旭的媳妇子什么病?顾大夫没给看好吗?怎么又来找你看病?”齐瞻正好再问。
温竹青摇了摇头道:“不太好挺严重的,这样病情发展下去怕是命不久矣,但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因为已经到了必须手术的地步,如果拖延是没好处的,但现在的水平,手术基本上也是死。
齐瞻哦了一声,想了一会儿道:“那你还给她看病吗?病情这么严重的话,你再看下去,最后要是不治死了,温家说不定算到你头上,在找你麻烦。”
温竹青愣了愣,她知道了徐丽华是温家人之后,还在琢磨病情,倒还没往这方面想,等听齐瞻一说,倒是真的很有可能。
“别给看了,叫他们自己找别人看去。”齐瞻道。
温竹青想了想,其实如果换成是别的时候,她可能就不会多管闲事,但是对于医者来说,不给病人看病,这一点她实在做不到。
何况徐丽华求到自己,也是因为能求的医生全都求过了,看过了没效果的,只能来找自己,温竹青叫她别再自己这边看了,找别人去,这话怎么说的出口?想了想道:“这话真说不出口我就装不知道好了,且看看她下一回来带谁来,横竖先把话给说明白,在我这里看,我也不能保证看好。况且病人无罪,不管我和温家有什么恩怨,说起来不关徐丽华
的事情,她只是想看病而已。”
齐瞻也知道,牵扯治疗病人的事情,叫她把病人往外推不管了,她是做不到的,也不为难她,便笑着道:“行啊,也没事,看就看吧。温家以后敢找麻烦,正好咱们一总儿把账算一算。”
温竹青笑,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尚哥儿,这才发现,尚哥儿不知道什么事情已经醒了,正好奇的看着帐子顶,也不哭闹。
齐瞻也看见了,顿时笑着过去,夫妻俩都凑过去跟孩子玩,尚哥儿黑漆漆的眼珠子转着,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母亲,一会又去看帐子,将小胖手塞进嘴里啃着。齐瞻忙去拿出来,温竹青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帐子是水的,颜倒是还算亮眼,便忙吩咐恬姑道:“你姑这几天不要做别的活计了,做些绣活儿吧,问问曲莲她们几个谁的女红好,就一块儿做,找
鲜艳的棉布,大红大绿、鹅黄莲青等等,越鲜艳越好,但是要棉布,做些鱼、圆球等等形状的,里面塞棉花,大点小点都可以,多做些一些,零散的留些,也串起来一些,就这样,可以吊在帐子上面的。”
恬姑仔细听着,听她吩咐完了忙点头,急性子马上转身就去找人做起来。
齐瞻问道:“做这些干什么?给尚哥儿玩的?他现在还早点吧?除了啃手指头他能玩什么呀?”
温竹青好笑的打了他一下,道:“这是给他锻炼眼睛的,彩鲜艳的东西,会吸引他观看,多看看可以锻炼眼睛。”
齐瞻恍然,一说起眼睛想起来了,忙问她:“你的眼睛有没有什么问题?我看看红不红了?”说着捧着她的脸左右的看,温竹青笑着忙躲:“早好了你现在才想起来,这都过了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