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瞻就道:“然后呢?老三看没看病?”
那老三一听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叫:“胡,胡,胡说八道!那什么女大夫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分明就是骗,骗子!”
齐瞻皱眉:“你好好说话,大呼小叫的干什么?能解决问题吗?你要是想叫,那就去叫吧,也不用谈什么的,看你们叫半天能不能把事解决了。”
老二就转头说了一句:“老三!你叫老大把话说完有啥喊的?咱们有理不用喊。”
这话原本是说给齐瞻听得,想不到齐瞻还真的点点头:“这话说得对,有理不用喊,好好说。”
老三气的扭开脸去不说话了。
老大就道:“我们老三没问题!就是那个娘们的问题,之前不是说”
正说着,荷叶从门口进来了,道:“五爷,奶奶那边病人已经走了,请您带着他们过去呢。”
齐瞻便站起来:“跟我过来吧,有话当着大夫面说庆祝。”又警告了一句:“再说一遍,有话好好说,谁要是当着我媳妇面乱喊乱叫,甚至说些粗话难听的话,我可不客气!谁有理我都不会出半文钱!”
他知道这些人是想要钱,所以就拿他们最害怕的警告他们。
前面先走,从这边出来,进了隔壁的诊堂,来到了看病的这个屋。温竹青坐在案几后面,抬头看着他:“人呢?”
“在后面。”齐瞻过去也没找椅子坐,直接坐在了案几上,面对着外面。
那几个人被领了进来,坐在了对面。
温竹青笑着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是因为她态度比较好,还是这诊堂的环境,她坐在案几后面天然就有种威严感,那兄弟三个也老实了一些,有些局促。老大就道:“跟齐五爷说过了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们家老三和他媳妇成亲十年了,都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去年初的时候,老三领着媳妇来温大夫这边求医,温大夫诊断的,说老三媳妇没问题”
说到这里停顿住。
“哦,然后呢?”温竹青问道。
老大张了张嘴,似乎还想用刚刚那种语气说一些牵扯的话。齐瞻心里清楚,他们或者愤怒,或者生气,说老三媳妇回去了多么不听话,他们多么为难,日子过得多么不好,其实就是一个目的,显得他们因为这个受影响很大,以便于要钱的时候加码。所以他说
道:“说之后的事。”老大顿了顿,还是说了两句:“因为温大夫说的,老三媳妇没问题,这一下她回去了就不得了,说她不得,半句都不能说,说了还要反过来说老三耽误了她!弄得阖家不宁的。”勉强说了两句,便说
之后的事:“实在也是过不下去了,再说了,不下蛋的母鸡儿”
“又来了!”齐瞻一声喝:“直接说不行吗?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一声把老大喝住了,老大嗫嚅了一下,只好道:“不生孩子,家里头哪行?老三以后靠谁去?实在是不行!只好休妻了”
温竹青皱眉。老大道:“我们是乡下人家,休妻哪有那么容易的?人家娘家来了人,又哭又闹的,扯着老三去看病,横是闹了几个月,我们最后反倒给了七吊钱,才算是打发了!这是一比,然后老三到底是要有人给
传宗接代的,就重新给相看了一个,花了十五吊钱才娶回来,请媒人跑腿办事,一共也花了五吊钱,这就是二十吊钱了,一共折腾下来,我们家花了能有三十吊!”
齐瞻皱眉道:“什么意思吧?”老大道:“我知道!就这样来找你们,你们也不会认,”说到这里激动起来了,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老三道:“温大夫你说是我们家老三的毛病,所以才怀不上的,可是,老三的新媳妇过门几个月,这就
怀上了!”老大眉毛挑的高高的,声音也很高:“这不是你看错了病是什么?!如果不是温大夫看错了病,我们老三休妻的时候也不会被揪着去看什么病我们不愿意在丢脸了,才,才给他们七吊钱,完了这件
事的!你,你看错了病,我们才,才”
齐瞻摆手:“行了行了,别激动,坐下说。”
温竹青也听明白了。这些人认为是自己看错了,所以他们又是休妻,又是另娶的这番折腾算到自己头上了,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也不会折腾,也就不会花钱了。
蹙眉道:“这样吧,你们把休弃的女子找来,我再给诊诊脉,还有你后娶的这个,都找来我看看”
“还找什么?!”老三忍不住了,虽然不是大声喊,却又叫了一嗓子:“明明就是你看错了病,我家给我休妻再娶的,花了多少钱?我们家欠了一屁股的债,都是因为这个事!”齐瞻道:“所以才叫把你之前的媳妇,还有现在的媳妇找来啊?你花了钱,欠了债,来找我们不就是想叫我给你出这个钱?既然如此,我总要弄清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有这样的事情?你若是根
本没来看过病,只不过就是喜新厌旧了,所以休妻另娶,还想找个傻子给你出这个钱怎么办?我齐五爷就这么傻?听明白了没有?找来你的前后俩媳妇,当面看!”
这话说的很明白,叫他们别总盯着钱,事情不弄清楚,只想要钱?齐瞻并不相信温竹青看错了病,他对温竹青的医术,甚至比她自己都更有信心。说这些话实在也是看这兄弟仨搅缠不清,生怕不给他们钱,一副随时准备大吵大闹来解决的样子。尽管很反感,但是看
这兄弟仨又真是乡下人,所以才忍着翻来覆去的说这话。
老三张嘴还想吵,老大和老二全都拉住了他,老大道:“这,这,这话也对”
老二道:“就是,齐五爷这话也是,一年多的事了,总要叫人想起来,老三你先别急。”老大转头看温竹青:“温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