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出门的时候看见恬姑嘴撅的老高,好笑的吩咐她:“跟贾妈妈说一声,叫她今天看好了家,你也跟着来吧。”恬姑到底还是小孩子,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脆生生答应了一句:“是!”忙就转身跑了去找贾妈妈。什么都没带,急吼吼的去爬上了荷叶她们坐的马车,生怕自己被扔下了。一车的丫鬟被她挤得东倒
西歪的,又是笑又是叫的。
坐车果然只一刻左右,便已经停下了,车帘子掀起来,齐瞻先将竹风和竹雨抱了出去。
过来还想要抱温竹青,叫温竹青白了他一眼,抓住了他伸向自己腰部的手无声的警告他。
齐瞻就是逗她的,哈哈一笑,这才扶着她下车。
丫鬟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时候根本不用上前去,只忙碌着把自己从车上下来才要紧。恬姑今天能跟着出来特别的高兴。
其实竹风和竹雨已经惊喜的哇,哇的叫着,先跑进去了,根本看不到他们小夫妻在这边的暧昧。
温竹青看了眼前面,也是又惊又喜的叫道:“哎呀,这地方可真好!”
停下的地方虽然是宅子的门口,但和城里的宅子不一样,一面很长很长的围墙,蜿蜿蜒蜒的从两边绕开了,都看不到边,车停的地方有个门,从门里能看见,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大片水草湿地。齐瞻拉着她的手进了门,温竹青这时候才能感觉到这里面真的是很大!四周围根本望不到边,近处是水草湿地,往远看是一个大湖,湖水边水草地里,成群结队的丹顶鹤栖息着,有些悠闲的休息,有
些迈着优雅的步子散步,有些在水边飞着。
湿地靠上已经修了一长串的木栈道,竹风和竹雨就在木栈道上跑着,咆哮跑到了最前面,就能看见一团毛茸茸的影子。
齐瞻拉着她的手走到了木栈道上,脚下就是水草湿地,甚至一些野鸭子就在木栈道下面钻来钻去,嘎嘎叫着互相追逐。
远处的湖水碧波荡漾,凉风习习。
温竹青又惊又喜:“这都是你修的?”她的眉眼里都是盈盈笑意。
齐瞻能感觉到她的高兴,他当然也非常高兴,忙活了一个来月不就是想要看她此时的笑容?一瞬间心里头就特别的满足,甚至还有些得意。
含笑看着她道:“当然不是了,木栈道是原本就有的,多少年了都我就修了个园子而已,还在前面呢,走过去才能看见。”
说着拉起来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你喜欢就好。”
“快点,姐姐,姐夫!”远处传来了竹风的叫声。
温竹青看见他站在一座亭子里,反倒是着急了忙拉着齐瞻跑了两步。木栈道中有这样的亭子好几个,竹风等在第一个里面,是因为这里面的石桌石椅上摆了饭菜了。
几个丫鬟婆子早已经将石桌石椅上铺上了棉布桌围子,椅垫子,桌子上面每个碗下面都有个青花瓷的盘子。
温竹青坐下看了看饭菜,终于知道为什么齐瞻一定要来这里吃早饭了。
因为用的应该都是这边的食材。煎鸭蛋,荠菜馄饨,桂花鱼条,玫瑰莲蓉糕,清炒芦蒿,黄花鱼茸粥。
“姐夫,这边真好玩!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地方了吗?我以后能常来玩吗?”竹风三两口就已经吃完了一个煎鸭蛋,问道。
齐瞻笑着点头,给温竹青夹了一筷子的清炒芦篙在碗里:“对,是咱们的地方,当然可以常来玩。”
“那边脖子长长腿也长长的鸟儿叫什么?”竹雨又问道。
“仙鹤。”齐瞻道。
竹雨顿时睁大了眼睛,小脸上全都是惊讶,道:“那就是仙鹤啊?”筷子都放下了,又去趴在了亭子的栏杆上,仔细看远处的丹顶鹤。
“这边还真是少见这种仙鹤。”丹顶鹤好像一般都是在东北那边,温竹青真的不知道,原来西北这边也有。齐瞻点头:“别说你,我都没见过。这边原本是一片盐碱地,很多年前就荒芜了,因为太大了,前朝的官府还整顿过,所以才有了这木栈道、围墙什么的,不过修整也没修整好,到底就这样放着了,多
少年过去了,倒是长了水草,慢慢的还来了这么多的野鸭子、仙鹤。”
说着笑了起来:“还好是叫我先看见了,去找官府一问,官府听有人买这片地,乐的好像捡了多大的便宜,三天就把手续办好了给我,我是觉着很不错的,不过谁知道别人看着好不好。”
对温竹青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喜欢啊,很喜欢。”温竹青笑道:“别人是没看见过这里的美景,可能觉着是野景儿,没什么看头。”
“对,人讲究,生意人不讲究,讲究不讲究的便全都看不上这里,哈哈,所以让咱们捡到了。”
夫妻俩说笑着,温竹青又叫竹雨赶紧过来吃饭,一会儿就凉了。虽然桌子中间放着一个暖炉,不过天太冷。
热热的将馄饨喝了,三两下吃了煎鸭蛋,点心什么的,竹风又去和咆哮跑去了,咆哮可是撒了欢了,老远都能听见它的叫声。
竹雨看见了一群小鸭子,追在后面一直看,差点走到了泥巴地里去,黄芪和麦冬等几个丫鬟牵着手劝着才回来。
夫妻俩反倒吃得最慢,吃罢起身,温竹青拿出来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擦嘴边,好笑:“鸭蛋也是够油的,吃着满嘴都是。”
齐瞻站着让她给自己擦嘴,等她把手绢收回去,就低头在她唇上迅捷的亲一下。
温竹青外面裹着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跟齐瞻在木栈道上慢悠悠的溜达着。一阵风吹过来,将她的斗篷吹开了,里面的褙子裙摆都吹的随风飘起来。
齐瞻忙给她将斗篷裹进了,笑道:“有点冷吧?早上还行,怎么这会儿反倒是起风了?”
温竹青道:“不冷,”她看着他笑,白皙柔嫩的肌肤仿佛要吹弹可破了,鼻尖已经微微的发红,眼睛也变得水汪汪地,冻人又动人:“到底春天了,风没有那么刺骨,反倒有种凉爽。”齐瞻宠溺的在她鼻尖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