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便带着温竹青去看他的那五亩花地。就在之前乔二叔和付家村发生争执的那块地旁边,因为这边有一条山上冲下来的小溪,地里花倒是长得很不错,这会儿正是开花的时候,远远看一片片的红,花香
扑鼻,着实喜人。温竹青看了这一片地,心稍微的落了落,尽管还是差得远,但好歹的现在有点眉目了。跟李山说好了,先别透露这片花给自己了,以前怎么种,现在还是怎么种着,大约两个月左右,自己就叫人来移
植。
李山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一片花地都被人烧了,他也谨慎了起来,忙点头答应。
温竹青这才坐马车回来。
回到了咸阳,天都黑透了,进城的时候正好赶上关城门,差点就被关在了城外面。廖妈妈因为担心,带了话给廖安,廖安带着十几个伙计出城去接,正好接到了。
温竹青回到了府里,真真是身心疲惫。竹风和竹雨因为担心她,一直撑着没睡,看见她回来了才安心,两个孩子去洗洗睡下了,这边温竹青叫人烧了水,进去洗澡。
泡在水里,温竹青浑身的疲劳才稍微舒服了一些,今天一天隐忍的愤怒、烦躁,强自的冷静,各种情绪一下子全都袭来。
心更累的感觉,趴在浴桶的边缘不由得就想齐瞻了,虽然齐瞻肯定是年底才能回来,但是她现在却特别特别希望他能回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说,这些事都不是事,交给他就好了
想的鼻子都有点酸,把脸埋进水里一会儿,抬起来擦了脸上的水珠,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
终于,真的冷静了。
冷静的想了想接下来怎么办。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花移植到省亲园子去,交了这桩差事,再说其他的事。
今天想的那两个办法,只能解决一些,还要另想一些主意。想了半天,起身出来,擦了水换上了衣裳,自己也终于有种清爽的感觉了,出来到厅里,吩咐廖妈妈道:“叫廖安在咸阳、长安等周围几个大城池打听打听,哪些大户人家可以售卖宅院的花草,我是知
道的,一些外强中干的宅门会售卖自家院里种的这些东西,每年也能进项百两多银子,打听到这些,询问连根买的价格。”
廖妈妈忙答应了,尽管很晚了,但是不敢怠慢,马上就去办。
这天夜里,温竹青梦见齐瞻了。
火烧了花,齐瞻依然是那副轻松嬉笑的样子,跟温竹青说着:没关系,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明年还是会长起来的,怕什么?
温竹青在梦里依然是很着急的,只是怎么跟齐瞻说,他都满不在乎笑嘻嘻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家里头有的是花花草草,不着急要那些。
在梦里,似乎齐瞻真的相信那些花是为了自己的别院种植的。
只有温竹青清楚是给省亲园子种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齐瞻说不明白,急的她出了一身的汗,然后猛地一下醒了。
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帐子顶,半天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梦真的给她解了个大围!齐瞻就算是在梦里,也提醒了她一个关键的地方,帮助了她。
温竹青一下睡不着了,起身下床,去洗漱间洗漱了,出来的时候丫鬟荷叶、紫茸、恬姑全都闻声起来了,荷叶还以为她忧愁的睡不着,端了杯水给她,想要劝劝。
还没张口温竹青已经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反而问恬姑:“府里头你是不是都跑遍了?还有哪里不熟悉吗?”
恬姑灵气,聪明反应又快,所以温竹青这边需要打听什么事,全都叫她去,别看她进府时间没荷叶、紫茸时间长,但温竹青就是相信她对于齐府的情况,比荷叶、紫茸更清楚。
果然地,恬姑点点头:“府里头奴婢都很熟悉了,角角落落没有奴婢不知道的地方。奶奶,您想知道什么事?奴婢就算是现在不知道,也一定给您打听出来。”
温竹青笑了,道:“今天不用打听事,你只在府里头走动走动,看看府里都种了什么花草,有多少尤其是老爷和太太那边的房院。”
她从梦里醒来,就一下想起来,齐慧、齐敏、齐钰的院子是种了大丛大丛的玫瑰、宝相、月季等花的,尤其是齐慧,格外的喜欢玫瑰,她院里还有单独的一个大花园,一花园的玫瑰。
甚至何思月院里也不少,她住的地方跟齐敏的院子挨着,两人中间也有个花园,同样一园子的花。
温竹青一吩咐,恬姑就已经明白过来了,眼睛一亮的笑着道:“是!奴婢今天就打听的清清楚楚的,五奶奶您放心,保证还叫别人察觉不了!”说着也不顾外面还黑着,就转身出去准备去了。
荷叶和紫茸也全都明白了,两人也轻松了一些,紫茸笑着道:“这丫头真是要成精了。”
温竹青想到了办法,心情也格外的轻松,跟着笑了起来。
齐家的宅门虽然抵不上省亲园子,但是说真心话,小不了多少,估计里面的奢华也少不了多少。
齐家的即便是不够,但加上其他方法搜罗来的,应该差不多了。
别怪温竹青把主意打到自家园子,实在是孙氏这事做的太过分了,如果给官家交不出来花草,那可真的要出大事。
确实是大事。天亮了之后,听到坏消息的齐麓过来了,齐麓这段时间一直在长安城处理生意呢,这是从长安城那边赶回来的。
齐瞻不在家,齐麓避嫌,从没有来过齐瞻的房院,就连和崔氏一起过来都没有,有事只是让崔氏过来说说而已。
今天一大早急吼吼的亲自过来了,可见着急的程度。
“弟妹,桃花村的花被人烧了?你过去看了?情况如何?”齐麓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今天这样严肃生气着急的样子,温竹青很少见。忙起身行礼:“二哥。”请他上座,道:“我是去看过了,全都烧没了,一点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