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进屋去换大衣裳,齐瞻进去跟着帮她,换了衣裳洗了手脸,出来了坐下,将刚刚在外面说的话大致给齐瞻学了一遍。
齐瞻听得摇头:“软硬兼施啊。什么圈子不圈子的,简直就是恐吓!”温竹青道:“恐吓我倒觉着未必算得上,不过说的话实在叫人听着很不舒服,直接就把我划成了他们一派的,还用我弟弟的婚事来做为进入他们那个圈子的条件真是可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朝廷里头所谓党争派争的那么严重连我这个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人,都马上就要被拉到什么派别中去了。真不知道这些人吃饱了撑的
到底为什么?”
齐瞻笑:“为什么?为了钱为了权呗,还能为什么。”温竹青摇头道:“最后倒是说了一番话,我听着似乎是话里有话说宁远县主母亲的事情,我大约是打听清楚了?听那意思好像我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宁远县主背
后还有什么更大的靠山什么的我当时已经没好气了,只说了千万别把我扯进什么圈子里,我没兴趣这样的话。”齐瞻听了疑惑,道:“如果真的是还有什么言外之意倒是该打听一下。毕竟从这件事上开始,也算是跟这个宁远县主打了交道,不管以后会如何,总要知己知彼才
能百战不殆。”
温竹青点头,忍不住噗的笑了:“瞧你说的,跟打仗似得。”齐瞻也笑了,道:“可不就是打仗?你听听人家话里的意思,直接就把你往人家战场里面拉呢。可到现在咱们其实还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打仗的两方谁是谁,为了什
么,都有些什么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也是,温竹青点头,又叹气道:“我就是想做个每天吃饱了哄儿子们玩的富贵闲妻怎么就那么难呢。”
齐瞻笑了,道:“富贵贤妻?你已经是了啊。”
温竹青看着他:“闲妻,悠闲的闲,闲着没事的闲!”齐瞻一下噗的笑了,想想愈发的好笑,道:“原来你的志向就是这个?看样子我还得在努力努力啊,怎么着也得叫你闲下来不对啊,现在你是县主,人家叫我反倒
是桃花儿驸马,倒好像我依附着你,你该努力的叫我能过上富贵闲夫的生活”
便温竹青逗得笑个不停,伸手想打他,看他跑远了够不着,就伸脚踢了一下空气,好笑的道:“什么桃花儿驸马,说的好像是一种肉丸子”
齐瞻哈哈哈的笑,特别有同感:“对呀对呀,我第一次听见这种叫法,也是觉着像种吃的或者一种酒。”
“是你专门的语气,桃花儿那种语气”温竹青指着他笑:“太夸张了,我就不信谁这样叫你。”
齐瞻又是一阵哈哈哈的笑,他就是专门逗她的,专门用的这个语气。过来想把笑的弯腰的温竹青抱起来。
温竹青顾及旁边的孩子们,急忙的躲了一下,谁知道没站稳,差点被锦杌撞得跌倒,幸好被齐瞻扶住了。
还是被搂住了腰,温竹青满脸通红的忙挣脱开,转头就看见尚哥儿几个大眼瞪小眼的正看着这边,更是窘的脸通红,急忙的咳嗽一声想要找个理由,赶紧岔开。
丫鬟立秋正好这时候进来,福身行礼禀报道:“五爷五奶奶,小爷那边的丫鬟过来问,那位辅国将军夫人走了没?要是走了,他这会儿过来。”
夫妻俩笑声便停了,温竹青道:“叫她去回话,说已经走了,让小爷过来吧。”
丫鬟答应着去了。
齐瞻道:“看样子竹风也有点担心了。”
温竹青点头:“跟他说明白,不该操的心就别操。还要搬回去呢,等他一个人搬回王家去,多少事等着他处理,哪儿还有闲心?”
齐瞻好笑的道:“你别总这样”
“哪样?”温竹青马上反驳了一句。齐瞻陪笑着,不过还是说了出来:“就是老小瞧了竹风和竹雨说白了就是放不下你这个当姐姐的责任。竹风竹雨都长大了,人家能处理他们自己的事情。竹风自己
都跑了一趟安南了,你也是刚刚你自己说的话,倒是用在你自己身上合适。”
“哪句话?”温竹青翻着白眼问。
齐瞻还是壮着胆子笑着道:“就是那句,不该操的心就别操了。”
温竹青哼了一声,趁他不注意伸手就在他身上掐了一下:“你现在训我倒是一套一套地!”
齐瞻吸了口凉气,笑:“好疼!我哪儿敢训你啊,就是建议,建议而已。”
温竹青哼了一声。
丫鬟进来说竹风来了,尚哥儿欢声叫着:“舅舅!”就要下榻跑出去。
齐瞻忙过去哄,跟他说别的引开尚哥儿的注意力。温竹青急忙的出来了,就在堂屋这边,见竹风进来了。
竹风一开始在竹雨这边。因为今天是正月十八日,每年的花灯节其实都是从正月十四日开始,正月十八日才结束,所以今天府里还是有些姑娘们来玩的。
竹雨也请了袁红宜,不过袁红宜没来,齐蝶过来了。这些也都是早说好了的。竹风早上就过去跟齐蝶说了,请她带话给袁红宜,有些话不好详细的说,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这边是不会变的,婚事还可能会加快,说不定
上半年就成亲了,让袁红宜不要胡思乱想。
齐蝶倒是嗔了一句:“你不要乱说,人家红宜才没有胡思乱想。”竹风倒是被嗔的一愣,旁边竹雨马上就帮哥哥:“呦呦呦,瞧瞧,真是姑娘出嫁了心里全都是夫家了,胳膊肘儿往外拐,帮着别人说话都不帮哥哥。”看见齐蝶脸红了
还不放过,又拖长了音笑着道:“哦,不对我说错了,不是帮别人,是帮你的相公”
话没说完齐蝶就追着打她,竹雨赶紧转身就跑。女孩子们的笑声就和银铃一样。竹风在后面好笑,因为还惦记着姐姐这边来的客人,因此忙又叫丫鬟过来问,知道那辅国将军夫人走了,这才忙过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