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见方政已经和禁卫军的一位统领说罢,统领去点兵去了,方政正在往外走,齐瞻忙叫着跑两步跟上。
跟上了便对方政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方政一听忙道:“还是有些危险的,绑小孩儿的是几个江湖人,这些人做事不寻规矩的,驸马放心,小孩子我尽量安然无恙的救出来……”齐瞻就道:“我早上才从老张家里出来的,家里头已经乱套了,一家子都没头苍蝇一样,要是能救下那孩子,看着叫人给送回去,我也好放心不是。说到底,老张的死其实也是因为我,是因为有人要害
我,才牵连进来老张,他们一家子完全无辜,就那么倒霉。”
方政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也就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行。”
其实他和齐瞻当然也不可能近前去,肯定是禁卫军将人都拿下了他们才上前,毕竟都是文人,不可能去跟江湖人动手动脚。
一起出来上马,点了二十名禁卫军,四个衙差带路,出发往城外而来。
天锗山不远,就在城西,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只是因为这边的山上盛产一种白芨,是本地很有名的药材,因此才有名,不然就和周围的山一样,都没有名字。
很快到了山脚下,下马之后留下两个衙差看马,其他人迅速的上山,山也不高,很快就见到了半山腰那破落的小庙。
禁卫军中有统领的,将二十个人叫到一起,低声吩咐:“四面包抄,听我的号令,脚下都给我轻着点。”
禁卫们并不出声,全都是点头答应。
统领低声吩咐了一下,禁卫们便马上四周围悄无声息的散开了,很快就散成了弧状,慢慢的将小庙给围了起来,然后悄悄的靠近。
看禁卫们的行动,是又迅疾又悄无声息,果然是很训练有素,离得远了就不在发出声音,各自接近,到了预定的位置,才会学一两声鸟叫,示意自己到达了可以攻击的位置了。
齐瞻和方政就找了个比较高的地方观看着。
“这几天情况如何?”齐瞻问道。方政道:“已经将西安侯拿下了,从他家搜出来一些东西……别的不说,足以定他的罪。”方政说着转头看他,轻声道:“太子这一次一定要拿下这些人,从江南到咸阳,到……京城,只要是有牵连的都
跑不了。”
齐瞻点了点头,然后觉着方政的反应似乎有些奇怪,想了想道:“背后牵扯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既然是在京城,跟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就只做我们的生意好了。”方政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一直想提醒你。未必是京城,这周围的……人,还是要有点提防,尤其是牵扯皇家的……你想想,太子如此的重视,且这件事牵扯了太子非常大的精力,如
果只是泛泛之辈,何须太子爷如此劳心费力?”
齐瞻心中一动!有点明白了。方政这是提醒自己,贪腐案牵扯到最后,可能又牵扯皇位争夺?加上之前太子妃曾经提醒过温竹青,皇长孙的事情,皇长孙是二皇子的儿子,而二皇子的封地就在蓝田。皇后还隐秘的去
过一回……
齐瞻明白了。贪腐案后面最大的贪官,可能是二皇子,或者说跟二皇子有关的人,而太子这一次如此的费力,是要借助这个案子将二皇子拿下,起码让那位皇长孙失去了皇帝的宠爱。
当然,太子这样做站在他自己的立场是无可厚非,甚至就应该这样做,皇家争斗历来如此,谁会手软?手软心软的人,最后无一例外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人。
当然,齐瞻心里明白,表面上没说什么。方政提示一下自己也是好意,现在竹青是县主,和皇家有关系,万一那位二皇子察觉了什么,做什么事情,牵扯桃花县主的,自己和温竹青能够提前提防。
齐瞻没有在说话,专注的看着禁卫军解救小孩。
禁卫军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三两的潜入了破庙中,一会儿就听见庙里面传来了呼喝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禁卫抱着一个小孩子出来了。
齐瞻一看,那个小孩可能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浑身软绵绵的趴在禁卫的身上,顿时皱起眉头忙迎上去问道:“有没有事?”
禁卫道:“还活着。”
齐瞻将那个孩子抱了过来,发现这孩子可能是饿的,或者是吓得,只是没有力气了而已,哭都已经没力气哭了,但其实人还是清醒的,所以抱着转身对方政道:“方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方政抱拳点头。
齐瞻将孩子给了小厮,抱着下了山上马,直接回城来到了千金诊堂,叫在这边看诊的郑玉佩给看了看。
郑玉佩仔细检查了一下孩子的身体,孩子并没有事,只是惊吓过度加上饥饿所以才如此的,赶紧给喂了些米汤,就给派车送回了张家。
齐瞻就没去,叫小厮跟张家的人说一些,孩子没事,一开始不要给多吃东西,慢慢的增加,其他的事情,有消息了会给他们去通知的。
小厮抱了孩子去了。
齐瞻去找到了那个卖家,卖地的这几天也是惶惶不安的,因为出了人命,加上驸马爷受伤,不知道情况如何,他天天待在家里,随时准备着官府上门来找他什么的。
正紧张呢,谁知道这天驸马亲自又上门了,田地东家自然是欣喜不已,甚至想更便宜一点将那块地卖给齐瞻。
齐瞻倒是不占这个便宜,笑着道:“之前说好什么价格,就是什么价格好了,出事跟你也没关系。”
卖地的东家自然是感激不尽,一起去衙门将田地的手续办了,齐瞻叫小厮去将老张的儿子找来,充当中人,并给了他中人费。
老张的儿子死活不要,说已经收了驸马的五十两银子,无论如何不能再收钱了。齐瞻依然是叫他拿了,回去好好照看孩子。老张的儿子千恩万谢的走了,这边卖地的也走了,齐瞻这才拿着地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