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巨响,紧闭的大门当场碎裂,砸进了林府之内。
“吼!”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林府之内的血尸注意。
就见一个个丫鬟、仆人打扮的血尸,疯狂的冲了过来。
“走,这里交给我们!”毛文龙一脚踹飞一头丫鬟打扮的血尸,当即吼道。
于这吼声之中,倒地的血尸才刚刚起身,身前便有一道剑光掠过。
“走!”
下一刻,周长青和左小千纷纷一跃而起,跳到房梁之上,向着林府内冲去。
并非是他们不想在府外的时候,便翻墙而行。
实在是,整个林府的上空,已经被浓郁的血雾所笼罩。
这血雾,已然形成了一层壁障,哪怕是御火符飞入其中,也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好在踏入林府之后,虽然依然有血雾笼罩,却不在影响飞檐走壁。
当两人快速掠过前院的一刻,周长青就看见一头又一头的血尸,向着毛文龙等人冲去。
唰、唰......
片刻之后,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到了后院的范围。
相对于前院的混乱,后院虽然有血尸游荡,可数量却要稀少许多。
不过片刻的时间,便被周长青和左小千快速解决了。
后院大厅,院前。
两侧的绿植、盆栽已然尽数枯萎,染红的枝叶,犹如血布一般挂在其上,凭添了几分凄凉和阴森。
“镇魔司果然不能小瞧,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找到帮手。
能够走到这里,想来问题的原因,多半是出在这位书生的身上了。“
还未等两人靠近后府大厅,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从厅内传了出来。
于此声之中,就见一名身穿黑袍之人,从被血雾笼罩的大厅之内,缓缓地走了出来。
“不曾想如今这个世道,还能看见这等风采出众的书生。
可惜,若是你们早来一些,倒是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祭品,现在迟了......”
“废话太多。”
没有夸夸其谈,争分夺秒的时刻,又怎会在言语相向。
几乎在废话太多四字出口的一刻,一张御火符便从周长青手中脱手而去。
咻、咻……
同一时间,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刀,与迅疾的火球,一并轰向了此人。
唰、唰……
攻击还未真正落地,两道人影不约而同地从原地跃起。
刀剑,紧随其后。
“……”
穿着一身黑袍的阿四,似乎没有想到会出现眼前这一幕。
他的脸上残留着错愕,似乎没有想到面前这两个正义的人士,竟然如此不按规矩办事。
嘭!
只是一息的时间,阿四的身躯便轰然破碎开来,一身黑袍化作满天碎片,四处飘荡。
能够在大军的眼皮之下,使得罗远城变成如今这个地步,又岂是那种愚笨之人。
看着在御火符和飞刀之下轰然破碎的阿四,周长青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
只是脚下一点,持剑便向着大厅之内冲去,一旁的左小千,更是如此,面庞冰冷的,像是寒刀一般。
但两人才刚刚踏入大厅,只见眼前一片血光陡然绽放。
铿!
刹那之间,刺耳的铿锵之音,便从大厅的门槛之处,轰然爆发。
周长青身形倒退而回,落入院中的两人,就看见四道身披血色红衣的身影,从中一跃而出。
精致苍白的面庞,修长曼妙的身躯,凹凸有致,看似着衣又像什么都没有穿一样。
唯有那双手臂,五爪如钩,似弯刀又似匕首,闪烁森寒之光。
看着面前的四名女子,周长青的瞳孔猛然一缩,明白了眼前林府大变的缘由。
“好一招苦肉计。”
虽然依旧无法明白,眼前这四名女子,为何当初在破煞符下没有反应,且被那白面书生肆意屠杀。
但毫无意问,从那时起,他们自以为的救人之举,实际上只是百莲教的请君入瓮。
现在在看,那白面书生手段看似凶残,却只是故意让他们以为凶残,以为那些女子,便真的只是单纯的受害者。
实际上,在眼前这些女子被抓之后,便已经无法挽回。
“那么,林将军之女林月溪,在这其中是扮演什么角色。
此前的血煞剑,又是否是真的战利品,而不是故意被那白脸书生故意以死送出?”
种种念头,在周长青心中一一浮现而出,使得他的脸色,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而在这种沉重之中,他感觉到身旁的左小千,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混乱起来。
“周兄,麻烦你一件事,为我挡住这四人。”这时,左小千突然说道。
“可以。”周长青点了点头。
两人双目汇聚的一刻,他看见左小千的面庞,虽然依旧冷峻,但双眸之中,却有一丝不愿相信的悲伤。
“此砖,你拿在手中。”
一念即此,周长青顿时将香火青砖丢向了左小千。
唰!
下一刻,在左小千口中多谢二字出口的一刻,周长青一身白衫,一手持剑,向着那四名身着血色长衫的女子冲去。
咻、咻、咻、咻……
几乎在周长青身体一动,并冲向大厅的瞬间,四道血红的身影,便扑了上去。
犹如弯钩寒芒的利爪,便径直的抓向周长青的头颅。
爪未至,便有淡淡猩红的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在这血气之中,那一道利爪,似化作了数十道。
只是顷刻之间,伴随着四道血影的联动,便有如天罗地网一般的猩红爪影,将周长青的身体所笼罩。
那一身冲去的白衫,在此刻像是掉入牢笼的麻雀,又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注定走向灭亡。
铿、铿、铿……
一剑乍现水光迸,身影如风似电光。
随着血光浮现的密网笼罩而来,周长青剑随人动,人随剑走。
只是一息之间,便有阵阵铿锵之音,在彼此相击之间,迸发而出。
若是往常,左小千定然会大赞一声好剑法,可眼下却是半点心思都无。
趁着周长青刻意缠住四名远非之前的血尸,他当即冲入到了大厅之内。
大厅如往常一般,家具摆设并没有多大的变动,如他以往来时一般。
只是多了一副血棺,血棺旁站了一个不该站在这里的人。
两人四目相对,同样冷漠的眼神,似在说你为何来此?
咻!
下一刻,一道红色的倩影,如心中荡起的涟漪。
寒芒在眼前绽放,左小千冷厉的眸中,却有一滴晶莹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