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梁小画说完,脸色很不好。
可能,她以为她也是间接造成他死亡的凶手。
不过人都死了,现在死的这么蹊跷,还是要先查出我看见的那团黑影是什么。
唐湖把关于道馆奇尸案的资料都给了我一份,让我正式接手这个案子。
道馆奇尸案第一次出事应该是在五年前的夏天,武藏跆拳道馆最小的师弟被倒挂在道馆门口,死的时候应该是夜里一点到两点。
第二天早训的时候被第一个进来在道馆排行十三叫于霖的师兄发现,但他并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逃走。
后来是道馆的馆长报的案。
根据对他们的排查,监控里显示那天夜里十二点于霖还和小师弟在道馆,之后监控便黑屏了,一直到第二天也坏着。
于霖是道馆门口的监控拍到的,第二天早上五点半,他准时到达了道馆,此时道馆还没有一个人,早训的时间是六点。
于霖五点半进去,五分钟后,他神色慌张地跑了出来,一路跑回了自己家,可以说是慌不择路。
虽然他第二天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凶手,但警方还是把他列为最大的嫌疑对象。
直到出现第二个死者。
第二个死的人是道馆的二师兄,他是在道馆的浴室死的,道馆有专门洗浴的一排浴室,一般训练完他们便会先洗澡再离开。
这次也很奇怪,监控全程都是开着的,二师兄是最后一个进浴室的,除此之外没人再进去了,而他进去洗浴的时候道馆剩余的弟子都在训练场坐着聊天等二师兄一起走,因为他们等会还有一个聚会。
直到后来很久人都没有出来,他们起了疑,师父便带着大师兄进去看了,结果发现人已经死了。
这场案件明显是连环作案,所以第二具尸体出现的时候,警方便开始认为,可能凶手并不是道馆里面的人。
但是道馆的门禁非常严,刷脸才能进来,外人根本不可能进来,但二师兄死的时候大家都没有作案动机。
调查陷入僵局,第三具尸体又出现了。
因为是一起连环凶杀案,所以第三个案件的凶手被直接判定为整个案件的凶手。
第三个死的是十师兄,人也是被吊在房顶上的,监控实实在在拍摄到了这一幕,大师兄把十师兄先敲晕,然后把人吊在房梁上,接着便走了。
警方迅速逮捕了大师兄,但他死不认罪,可是监控的证据充足,就算不交代罪行,他还是被判了刑。
死缓两年,现在已经变成无期了。
由于大师兄入狱之后道馆便没有凶杀案发生了,所以大家都理所应当地认为大师兄是凶手。
道馆也随之关门整顿了。
事情本该在五年前便被了结的,但是,一年前道馆重新开张,大概是代表着美好的记忆,以前的师兄弟们都回来了。
而从一个月前到今天,又陆续死了三个人,不,现在已经是第四个了。
我看着这些资料,皱眉问唐湖:“今天死的那个排行第几?”
“第十二。”
“十二……”我轻轻念着这个数字,看着最近死的这几个人。
“咦……于霖也在?他排行十三?”我皱眉看着。
唐湖点点头:“于霖就是第一个死的,现在:“一,二,六,七,十,十二,十三,二十,都死了,我也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规律。”
二师兄、十师兄和最小的二十师弟是五年前死的,六师兄、七师兄、十二师弟和十三师弟是最近一个月之内死的。
“大师兄呢?”我皱眉问着。
“他是三年前死缓变无期的后两天在监狱里撞墙自杀的,大概觉得人生看不到希望了吧。”
唐湖说着,脸色极其不好看,我猜他和我一样,觉得大师兄不是凶手。
五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绝对有联系,只是联系是什么?
“你觉得,凶手是不是道馆里面的人?”我侧眼看着唐湖,心中也思考起来。
他看着我,皱眉,语气倒颇为坚定:“是。”
“你这么肯定?”
“死的全是道馆里面的人,而且门禁那么严,就算有私仇,也不可能死那么多师兄弟吧,我觉得道馆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不然……”
瞎道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沉眸看着我。
我顺眼看着手上的资料,紧紧盯着那些死者的名字。
良久,我才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于霖是一个重大的突破点。”
我说着,抬眼与唐湖对视,后者眉紧紧拧在一起,看着我手上的资料。
我继续道:“时隔五年,这件事本来应该了结的,因为他的死,又再次陷入迷局……为什么,他会是第一个死的?”
“而且五年前的第一具尸体似乎也与他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没有那个监控,他就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但是,后面的两个死局,直接让他摆脱了嫌疑人的身份。”我这么说着,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么想下去,就好像真的要触碰到那层枷锁一样。
“你觉不觉得,后面的两场就像是为他洗脱嫌疑一样,而现在他死了……”这好歹是一条思路,但是这个思路又太凌乱了。
我皱眉想着这事,再想,却怎么也没有刚刚的灵感了,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唐湖他们静静听着我的话,梁小画最先有反应,她看了看我手上的资料,道:“我立马去查于霖的关系网,如果真按黎川说的这样,那么,后面的两场案件,要么是他为自己洗白,要么是有别人帮他。”
“但是……是大师兄吗?”梁小画沉吟:“大师兄已经有确切的杀人证据了,他为了帮于霖牺牲了自己?”
“那他为什么又不认罪呢?如果他是被人诬陷,为什么他还会去杀人?”
梁小画连珠炮弹似的问题直接把最核心的问了出来,确实,这些疑难都是要解答的。
“好了,这只是黎川的想象,只能作为调查的一个参考方向。”说着他不悦地扫我们一眼,冷哼:“要是靠想象就能判定出凶手,还要我们调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