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过来!”那女人听我的话也反应过来,一把把女孩捞过去,人有些疯癫:“对,你是我女儿!”
“老娘养了你那么多年!你这个白眼狼!”说着,那手指头狠狠地戳起女孩的额头来。
女孩被戳的哇哇大哭。
“够了!”那广播员一下推开她:“你对小孩放尊重点!”
女人被一把推开,有些愠怒地看着广播员,接着又忌惮地看了看我,显然在她心里,已经把我当成能救她命的恩人了。
“别动孩子。”我看着女人冷道。
她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你昨天真的没有进你婆婆的房间?”我看着女人,问了出口。
她慌忙地摇头,好像保证一样:“我发誓,我没有去过。”
“昨天我一直都在房间里!”
我皱眉,又问:“那你有没有听到你女儿哭?”
她闻言先是一阵茫然,然后才语气迟疑:“没有……我昨天好像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她脸上怀疑之色浓重,不像是在撒谎。
可是孩子就和她一起睡,要是真的哭了,怎么可能会吵不醒她呢?
难道,张月说谎了?
我转头看向张月,她依旧是很冰冷的神色,好像对这世界极不留恋一样。
“你真的听到她哭了吗?”我问着张月,手指了指一边的小女孩。
那清秀的女孩点点头:“听到了,很大声。”
我再次皱眉,事情好像往一个诡异的方向去了,但是诡异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小女孩到底有没有哭?又是为什么哭?我目光投在了小女孩身上。
只是她怯生生地看着我,也没有说话,似乎也不准备答话。
我叹了口气,不打算再继续追究这个问题,与其追究事情的原因,不如预防事情发生的结果。
如果木牌销毁了仍然有人会死,那下一个会是谁呢?
是张光辉的家人,还是村里拥有过木牌的其他人?
我皱眉,没有规律,谁也不知道会是谁。
“把以前有过木牌的召集起来找一间大一点的房子一起睡吧,我过去看着。”我看着广播员,缓缓说道。
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人人自危。而这时候他们要是肚子在家的话,可能要死的时候仍旧难逃一死。
把人召集起来,我一起保护,是最好的法子了。
广播员脑子也转的快,一下就想明白了我的话。他迟疑地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眸色暗了暗,才急急忙忙去找那些拿过木牌的人。
我最后看了一下张光辉媳妇,语气冷淡:“若是不想死,你最好就和那些人一起。”
说着,我就走了。
有了生命威胁,那些人还是很配合广播员,重新找了一间房子睡。
村里以前会组织一些庙会什么的,就会请人来唱戏,这地方就是给戏班子睡的,床啊都很完整,被子什么都就要自己带了。
广播员领了我们去,这是一个还算大的卧室,靠着墙摆了很多张床。我看着这长长的一排床,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样大家都在一个房间里,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也好及时反应过来。
不过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张光辉媳妇也来了,她沉默地站在这剩余的四个人之中,唯她一个女的,显得有点突兀。
“大师,你知真的会保护我们吗?”房间里气氛沉闷,有人突然开口问道。
我径直走向床,收拾了一张床出来睡,边回答他们:“会。”
众人还是有点害怕,惊惧地看着我。
我并不再理他们,虽然这鬼神之事无能为力,但单纯指着别人救自己也注定没什么前途。
广播员找了房子救离开了,他似乎也很忙。
而这其中,有三个人是要去干活的,张光辉媳妇和一个男人躺在床上睡觉,我拿着手机看新闻。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我们一行人吃了午饭,就回了房间。
屋子里亮着一盏橘色的灯,村民们害怕,一致要求不关灯。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关灯开灯我都能睡得着。
就这样,夜色渐深,房里的人虽然担惊受怕,但都陆续睡去,我临睡前,那手机看了一眼时间:10:31。
放下手机,耳边响起道道轻鼾,我躺下眯了眯眼,打算睡去。
但是房间里传出很细微,很细微的呻,吟。
刚开始我还不以为意,渐渐就像一块疙瘩一样横在心里。
我睁开眼,皱着眉下了床,看着这些熟睡的人。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时吓了一大跳。
橘黄的灯光下,一具身体迅速地枯萎下去,我看见他似乎很恐惧,也很痛苦,大睁着眼睛想要挣扎,但手脚都在萎缩,无法动弹。
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几乎是一瞬间,我赶紧上去,想阻止这个事情,但无论我怎么做,去摇去打,甚至用定身符定住,这身体依然萎缩的很快。
很快,就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干尸。
“啊!!!”许是我刚刚想救人的动作太大,他旁边的人被惊醒了来,而睡在他边上的,正是张光辉媳妇。
“他、他、他”相貌平淡无奇的女人结巴着,又一声惊呼:“死人了!”
这一吼,房间里的人都醒了,在看见这具萎缩的,和前面死状无二的干尸,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中一个人结结巴巴道:“他,他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我瞥他一眼,又瞥了房里其他人,多多少少在他们脸上看见了惊恐。
我把目光收回,看着尸体:“刚刚死的。”
“我亲眼看见的。”
接着,我就把他死时候的状况说了出来,这更让房里的人害怕不已了。
“大师,我们会这样死吗?”有人惊疑地问。
我知道这大概是他们所有人的问题,但我无法给出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
虽然,绝大一部分可能,是会这样的,只能眼睁睁地自己死去,别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谁也无能为力。
我无法回答他们,所以我也只是摇摇头,轻道:“不知道。”
此话一出,房间里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