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仔细查探过那几只羊的死法,死法很凄惨,全身被撕裂成不同的伤口,看来,这并不只有一个吃羊的怪物。
“哥哥,今天晚上,你就和羊住在一起,找到凶手吧。”那小孩仰着脸,一派天真无邪。
没等我的回答,过了一会,他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这只是棺里一个NPC,不过他嘴里的信息倒是很重要。
为了找到凶手而守着羊?
这些既定的要求想来我也没有办法拒绝或者反抗。
天黑的很快,好像一下子夜幕就拉了下来。这个地方白天还是暖洋洋的,晚上却异常的冷。
尤其是这里地势空旷平坦,阴风呼啦啦地刮过来,刮得我心里发毛。
夜渐清冷,这里空气稀薄,月亮高高地挂在空中,清晰可见。月光洒了一地,我能看见很大一片银辉下模糊的轮廓。
不远处传来狼嚎,像是某种古老而遥远的呼唤。
我背靠着羊圈低矮的墙,藏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盯着周围每一处事物。
羊遇到的是什么,那些凶狠袭击它们的,是狼吗?但那样细碎凌乱的伤口,显然不是狼嘴咬的。
“窸窸窣窣……”不久后,天地一片静寂,不知从哪传来凌乱的声音,这声音很小,但是侧耳仔细听依旧是能听见的。
我的后背更加贴紧墙,想让自己藏的严实一些。
悄无声息的,连脚步声也没有,我听见了羊的嘶鸣,那种低鸣很刺耳,但这个地方除了这个羊圈,便再荒无人烟了。
敌人动手了?
我蹑手蹑脚探出一个头,在月光下,看清那个身影后双眼蓦地睁大。
月光下,居然是一个人,他抓着羊胡乱地啃,那嘴里长了一口不太像人类牙齿的牙齿。
那些牙细细密密的,像恐怖片里的食人鱼,又尖又小。
关于人类生吃活羊的画面我没来由一阵恶心,胃里一股酸水翻滚,差点就想吐出来了。
那怪物似乎还不知我在这,我紧紧盯着,下一秒,他居然朝我这个方向,咧出一个诡异的笑,那口尖牙,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几乎下意识地,我往后看去,只瞧见一个影子要过来了,我急忙躲闪,后来才发现,这是和那吃羊的一样的怪物。
我心里一阵后怕,这些东西行动起来都悄无声息的,叫人听都听不出来。
如果刚刚我没有下意识地转头反应过来的话,那些羊,可能就是我的下场。
从背后袭击我的怪物停了下,静静地看着我,那吃羊的也是,他们看得我心里发毛,赶紧转了头,看看后边是不是还有一个。
然而当我转过头时,月光把大地照的明亮亮的,而我的身后,空无一人。再转头时,那两个怪物已经飞身上来了,原来他们会飞,怪不得没有声息似的。
他们飞身到了跟前,我赶忙把自己的符丢了出去,没想到他们居然毫无畏惧地一抓符,往身后一扔,动作看起来潇洒至极。
他们,居然不怕符咒。
我心里一凉,既然不怕符咒,那我怎么对付他们?
包里还有一把匕首,一把特制手枪,还有各种各样的符咒和一些杂乱的小东西。
怪物已至跟前,我无奈,只好掏出那柄手枪打了过去。
不得不说,还是有用的。
子弹穿过怪物的身体带起一片烧伤的痕迹,他们停下了脚步,惊疑地看着我。
我继续拿着手枪,趁热打铁,又朝怪物的心口开了几枪。
他们依然站着,但是似乎被我惹怒了,也不再畏畏缩缩,竟直直地朝我冲过来。
我一个闪身躲开,那怪物毫不放松,急忙又追了过来。
我在包里摸了摸,摸到一根细长的东西,是那根坚硬的缚灵绳。
一个计划浮在心头。
我拿出那个那根金色的长绳,打了一个绳套套在其中一个怪物身上,一阵闪躲缠绕之后,这两个人便被我绑的严严实实了。
怪物被绑着,恶狠狠地看着我,呲着牙,那牙细碎尖利,看的人胆颤心惊。
我在包里挑挑捡捡,仍旧不甘心,祭了两张火符出去,但是对怪物依旧不起任何作用。
“……”
我叹了口气,终还是认命,拿出那把匕首。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并不是什么残暴的人,用匕首把一个状似人的生物杀死,我心里实在不怎么舒服。
看着那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怪物仍不安分,龇牙咧嘴,一副凶狠的模样。
我深呼一口气,快刀斩乱麻,匕首进进出出,到底是解决了他们。
但是插了几刀呢?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匕首一直进进出出,我的手也一直在动,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在古墓里了。
依旧是那些个蛇头人身蛇尾的守棺怪物,只是现在只有八个了,第一个已然消失。
所以,我每过一棺,便会消失一个守棺怪物,而等我全部过去,石棺怪物就会全部消失。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海一闪而过,一个很快的想法,快的我抓不住。
好像已经触碰到了边缘,却始终无法打破那个桎梏。
我正思索着,又听得守门人的一道冰冷的声音:“请来者接受石棺考验。”
这会我没等他来把我扔进去,很自觉地爬进第二道石棺。
一进去,仍旧没有石头的冷硬触感,我发现,自己已在一栋红瓦白墙的楼前,周围人声嘈杂。
“这可是死的第三个人了。”
“太可怕了吧,夏瘸子来报仇啦!”
周围很嘈杂,我能听清的并不太多。
“县太爷,县太爷!”有人在耳边喊,我这才发现我穿着一身暗红官服,头戴乌纱帽,眼前正有一个蓝布衫黑布冒的捕快模样的人喊我。
原来是喊我。
“完了,这下县太爷都吓傻了。”周围隐隐约约传来几道嗤笑,我眼前的捕快又喊了我。
“大人,这尸体要不要抬回衙门?”
听着他的话,我这才发现眼前停了一具尸体,已经用白布盖起来了。
我皱眉,一蹲下身体,伸手掀开了那层白布。
“天呐,我没看错吧,县太爷居然敢动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