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魂并未在意这些,还在自顾叙述着生前往事,郑胖子在一旁一边点头一边听着。 我回过头去看看黄叔,他抱着胳膊在那里站着看,见我看他,冲我一笑。 我回给他一个自信甜美的笑容,不再去看他,又把头转向画魂,继续听着她叙述她和郑胖子前世的故事。 说没两句,画魂兀然转过身来,看我们一眼,轻声问了一句:"我想和他单独呆一会,可以么?" 黄叔听到这话,什么话没说,转身走出去。我刚想说话,白骨精已经到我身前,媚笑道,"执事官先生,那我们让他俩在这里待一会吧。"说完,顺手推着我往外走。 白骨精一直把我从四楼推到一楼大厅,黄叔此刻也站在大厅中,盯着大厅zhōngyāng的水族箱。 我问白骨精:"他们要说多久?" 白骨精一抿嘴,笑道,"不用很长时间,几分钟的时间就够了。" 我诧异道:"几分钟的时间能说得完吗?怎么也要个把小时吧。" 白骨精不去看我,笑着走到大厅沙发坐下,修起指甲,我见她不说话,也跟过去,坐在她身旁。 这么等着够无聊的,我拿出手机玩起'蔬菜忍者';,看着屏幕上大白菜卷心菜四下飞散,我手速极快的划来划去,听着噗嗤的音效声,我很得意。 没玩两下,手一滑,游戏结束。我叹口气,准备继续玩,趁这空抬头瞄一眼大厅,在水族箱前看海星的黄叔不在了。 去哪了这是,我四下找寻他的身影,一晃身子,白骨精狠狠地掐我胳膊一下,"你在乱晃什么,我指甲都剪歪了。" 我疼得一缩胳膊,问道:"姓黄的怎么没影了?" 白骨精一指门外,继续低头修指甲。 我起身往前挪了两步,向外看去,黄叔站在路对面,打电话呢,一边打还一边乐,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笑得那叫一个猥琐至极,总之我看起来不舒服。 我坐回沙发,又忍不住问白骨精,"那郑胖子前几世的记忆都没了,你妹妹不会因为这个伤心吧。" 白骨精笑道:"怎么会,只要见到他,我妹妹就别无所求了。" 我感叹道,"这样啊,那还成,不过缘分这东西还真是神奇,缘分未尽,该见面还得见。" 白骨精说:"这不是缘分未尽,是前世的因果未了罢了,就像那幅画,终究脱不了他的手。" 我说:"差不多一个意思,你看这画,郑胖子前世为画魂所作,几经转折最后还是到了他的手上,这个姓黄的也有些本事,说这画和郑胖子有缘,这个陶先生也够情谊,价值这么高的一幅画就这么送给郑胖子了。" 白骨精修指甲的手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我问道:"这画是那个姓陶的送给他的?" 郑胖子说这画来历的时候白骨精不在,我说:"是啊,我如果也有这么一个兄弟的话,那该多好。" 白骨精一皱眉道:"你要有这么一个兄弟,你早死八百回了。" 听到这话,我诧异道,"怎么了,你眉头皱的这么厉害。" 白骨精不说话,起身往楼上走去,我看她有些反常,赶紧跟上去又问,"怎么了?" 她也不说话,只是急匆匆的上楼梯,看样子是要去找画魂。 我站在楼梯口,琢磨半天,我有这么一个兄弟的话,我死八百回了? 我越琢磨越不对劲,这不是缘分未尽,这是因果未了,这幅画是陶先生送给郑胖子的。 想到这我一拍脑门,不太妙啊。 难不成这画是陶先生的,画魂找的不是郑胖子,找的是他,他把这事推给了郑胖子! 要出事! 我没多想,顺着楼梯往上跑,几乎是两步跨上去,追上白骨精,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们有事瞒着我!" 白骨精回头看我,我怒道:"画魂是来索命的吧,这种事情你们也做得出来!" 白骨精甩开我的手,道,"别废话,赶紧上去。" 我们俩噌噌往四楼跑,上到三楼转角,就看到画魂举伞幽幽的飘下来,看到我们停住脚步。 画魂看我一眼,轻声问道:"**生,你怎么了?" 我铁青着脸,不说话。 白骨精谨慎的看我一眼,问画魂道:"妹妹,怎么样了。" 画魂看着我一皱眉道:"不是他。" 听到画魂这么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着了地,但是她们俩个居然想背着我做索命的勾当,这一点我很恼火。 白骨精笑盈盈的转过身,看我一眼,朝我挥手道:"执事官先生,这不是什么事情没有吗,你别生气啊。" 我生气了,发起火来连我自己都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不害怕。 我怒道:"你还笑得出来,你们俩个今天把这事情给我说清楚。" 画魂想开口,白骨精伸手一阻拦,笑道:"执事官先生,这件事情啊..." "怎么了,**生,出什么事了?" 黄叔打断白骨精的话,走上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姓黄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是故意想让郑胖子来送死的对吗?" "呵呵。"黄叔一笑,又马上恢复神态,正色道:"出什么事情了,郑先生呢?" 画魂道:"他在楼上,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 黄叔一皱眉,又很快舒展开,"我上去看看他。"说完,踩着楼梯一步一步走上去。 我没空去管这个姓黄的,瞪一眼画魂和白骨精,被我这么一瞪,画魂有些惊慌失措,低头避开我的目光,白骨精目光和我对上,没事人一样对着我媚笑了一下。 我又问一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魂开口说道,"**生,这件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 我哼一声,"你们回阳间来干什么来了,不就是因为心愿未了,不就是为了重新轮回?这件事情你们是怕我处理不好是吗,瞒着我自己解决,很好啊,我多省事。" 画魂不再说话,白骨精凑过来,手搭我肩膀,在我耳边吹口气道:"执事官先生,我妹妹死得冤,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不也没错怪好人吗?" 我一把推开她,"冤有头,债有主,这话很对啊,那还要我这个诉冤还愿的执事官干什么,你们俩这么厉害,自己把事情办了那不就行了?你们找我干什么来了!" 瞒着我去害人,我这个执事官成帮凶,这不是在糊弄我么。 白骨精依旧笑脸迎上来,对我说道:"执事官先生,我妹妹真的很冤屈,因果轮回,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一皱眉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说,瞒着我这算什么事。" 白骨精问我:"告诉你的话,你会帮我妹妹杀了他吗?" 我摇头道:"那不行,我没有这个权利。" 白骨精哼道:"所以告诉你也没什么用处啊。" 我看着白骨精,正色道:"如果冤屈,大可以去阎王那里诉冤,阎王不可能不管,我也不会不帮你们,但是你们瞒着我这样做,那就太让我恼火了,这是在犯错误。" 白骨精一笑道,"如果真是他,杀了他,那也是罪有应得,我们有什么错。" 我叹口气道:"你们俩先跟我回去。" 我带着她俩出千百夜总会,一路上谁都没说话。 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我喝一口水,开口道:"你们为什么瞒着我。" 画魂低头不语,白骨精迟疑一会,开口道:"执事官先生还记得那幅画吗?" 我思索一下,"那幅融入灵魂的画作?我记得,那幅画怎么了?" 白骨精道:"既然你知道那幅画是融入灵魂所作的,那你就没有想过那幅画哪里不对劲吗?" 我看着白骨精,一皱眉,那幅画哪里不对劲? 狐狸坐在我身旁,听到这话也忍不住思索起来,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道:"我明白了。" 我问他,"你明白啥了?" "那幅画融入的灵魂,不是画师的灵魂,融入的是画魂生前的灵魂。" 听到这话,我觉悟过来,原来是这样! 那幅画中映shè的就是她的灵魂,画魂只有七魄灵识是这个原因。 我看看画魂,不禁在心里咒骂道,这个画师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白骨精哼一声道:"那个画师,枉我妹妹那么爱他,他仅仅是为能够长久留住我妹妹的青春容颜,害死我妹妹,囚魂于画,那幅画,是用我妹妹的血和灵魂画出来的。" 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她无法魂归地府,他得以逃脱,逍遥法外,经历几世轮回,但是她的灵魂却被封禁于画中,七魄灵识被怨念覆盖,不死不灭,最终成了没有三魂的画魂。 这个人是那个陶先生,他为逃避惩罚,把画送给郑胖子,是想让他来做这个替死鬼,姓黄的是帮凶。 我抽一口冷气,对这件事情已经完全了解了。 白骨精和画魂是担心我即使找到他,也根本无法制裁他,于是瞒着我,找到他之后,想要杀他报仇,这个姓黄的道行很高,察觉此事,想要帮他脱困,于是把郑胖子送到了我的手上。 如果不是画魂知道到那个画师转世不是郑胖子,姓陶的就彻底解脱了,他们还真是想得出来。 害死无辜之人性命,会即刻被鬼差拿下地府魂飞魄散,连诉冤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忍不住问她们:"你们在地府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阎王?" 这话问完,白骨精和画魂一对视,沉默不语。 我盯着她们皱起眉头。 画魂看看我,低下头轻声说道:"对不起,**生,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阎王。" 第四百十六章祸不单行 "你说啥?"听到这话,我侧着的身子差点从沙发上栽倒下去。 我看着眼前这俩女鬼,她俩没见过阎王,那也就是说不是阎王让她俩来的,我捂着脸不说话,这都些什么事啊。 客厅内一度陷入沉寂,画魂和白骨精不再说话,只是在那里站着。 叶子沉默一会,看我一眼问道:"这样的话,你还能不能帮她们?" 我看叶子一眼,无奈道:"生死有命,阳间有法律,阴间有善恶奖惩,我一个执事官,哪有拘魂的权利。" 客厅中再次沉寂,这事情不是我不帮,她们是想杀画师轮回后的陶先生报仇,但是他已经历几世轮回,前世和今生是不能有联系的,画魂现在杀今生的他,那和害死无辜的人没什么区别。 白骨精眼神复杂,脸上笑容不再,看我一眼问道:"这事情你真的不能帮我们吗?" 我为难道:"我想帮,但是我没这个权利,除非阎王审这件事,派出鬼差拘他的魂,要不然,这事我真办不了。" 画魂表情哀怨,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叹气道:"原来是这样,我们已经成了厉鬼,阎王是不会见我们的,对不起,**生,我们走了。" 画魂语气失落,说完这话,转身向门外飘去,叶子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只得把目光移到一旁,这事情我无能为力,看我也没用。 白骨精见画魂出了门,一皱眉道:"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地藏王菩萨还告诉我们说你能帮助我们,原来他也是骗我们的。"她说完,转身追上画魂,也往门外走去。 地藏王菩萨! 我一听这话,连忙喊道:"等等,你们先别走。" 她俩已经飘到门口,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我,眼神中全是不解。 我问道:"地藏王菩萨让你们来找我的?" 画魂轻声应道:"是。" 我又问一句:"这个你们没骗我?" 白骨精哼一句:"这种事情我们有什么好骗你的,到头来还不是地藏那老头骗了我们。" 我说:"既然是地藏王菩萨让你们来得,你们一开始为什么不说。" 白骨精瞪我一眼:"你又没问。" 我低下头,一咬牙,说道:"你们别走了,这事还是我来办吧。" 我这话说出口,白骨精一愣神,画魂的眼中满是惊喜,"**生,你愿意帮我们了结这段因果?" 我说:"既然是地藏王菩萨让你们来,他肯定已经预测到结果,结果那也显而易见,我肯定会处理好的,这事我也就不能不管了,但是你们要听我的,不准再自己去做这些有违天道的事情。" 白骨精看着我,开口问道:"执事官先生,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我正色道:"晚上我去趟地府,你妹妹魂被囚于画,灵魂去不了地府,那地府那边就不会有这件事情的记录,所以这个家伙才会没有受到惩罚,我把这件事去告诉阎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白骨精没再多说什么,画魂点点头,"好。" 我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 原来是地藏王菩萨让他们来的。 到现在,我只见过地藏王菩萨的化身,就是那个卖馄饨不要钱的老太太,真正的地藏王菩萨我没见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有些好奇。 我猜想地藏王菩萨应该是万丈金身,光芒闪耀,座下莲花台,手持本愿经,不怒自威,看一眼让人觉得威不可犯。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白骨精:"这个地藏王菩萨长得啥样啊?" 白骨精想一下,说道:"地藏王菩萨是个老头。" "老头?" 白骨精说:"没错,是个白衣服的白胡子老头,眉慈目善,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佛法加身,即使是在地府幽冥界阴气最强烈的地方,也能感受得到,在他周围是一股让众鬼魂感觉无比温暖的气流。" 白胡子老头? 我似乎在地府也见到过一个老头,他就是地藏王菩萨? 我努力再去回想,却发觉根本记不清他的面貌,只能记起模糊的背影。 我摇摇头自嘲道:"明明见过,就是想不起来,果真是被砸了脑袋的后遗症吗。" 我端起水杯喝一口,手机响了,拿起来看,是傅林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啊?" 那边傅林顿了一下,说,"那个人死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我又问道:"谁死了?" 傅林说:"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姓郑的,死在了我的宴客厅。" "砰"一声,我手上水杯掉在地上,碎片四溅,水洒一地。 郑胖子死了? 我赶紧问道:"郑胖子死了?他们不是走了吗,这怎么回事?" 傅林说:"不知道,警方来了最终确定是死于心脏病,意外事件。" "那个姓黄的呢?" "警方询问完,放他走了。" 我挂掉电话,带着疑惑看一眼画魂。 画魂听到我刚才的谈话,连忙摇头道:"不是我,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郑胖子死了,怎么会这样,郑胖子我看他面相,很正常啊,但是被鬼害死的人是不会有外伤的,我可以断定,他的死不是意外,不通灵的人根本看不出他伤在哪里。 想到这,我一拍脑门,当时不应该急着走,白骨精说过,那个姓黄的会禁术,难道是拘活人灵魂的禁术? 但是我们已经走了,这样的话,郑胖子不是被画魂害死的,阎王也定不了画魂的罪,姓陶的根本解脱不了,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我狠狠的拍拍脑门,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同时也不禁自责道,我当时急着走干什么。 画魂紧张的看着我,"**生..." 我一摆手道:"没事,他不是你害死的,这事和你无关。"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话真不假,今天这事情真不少。 肯定是姓黄的害死郑胖子,但是这事是刑事案件,与我无关,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果姓黄的用禁术害死郑胖子,那这事情就复杂了,不论出于我阴阳家的道义还是我身为地府执事官的职责,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我还在思索,手机又响了,未知号码。 我接起来,那头只说了一句话:"郑先生死了,**生,这事你看怎么办才好?" 我听得出,这是那个姓黄的声音,他居然还给我打电话,我冲着手机吼道:"姓黄的,这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你还是个人吗?" 他没回话,回应我的只有挂断后的滴滴声。 我放下手机,看着屏幕发呆,他脑子有病吧,居然还敢打电话过来,有点挑衅的味道。 吃过晚饭,我还在继续想今天这一连串事情,扶苏和大道士坐在我身旁,讨论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外面风大,风吹带着杂物打在我的门上,不吉利啊。 我起身走到窗前,趴着头隔着玻璃往外看,乌云蔽月,外面黑乎乎一片,大风肆虐,甚至还夹杂着铁链拽地的声音,稀里哗啦在风中响彻。 我皱下眉头,门外有东西,但是我在这看的不真切。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看,就看到一张大长脸冷不丁冒出来,贴在玻璃上,铜铃大眼红舌头,看得我当即打了个哆嗦。 出于本能,我大叫一声,往后退两步,一脚踩在笤帚上绊倒在地,窗外这是个什么玩意? 我这一喊,所有人把目光转过来,"怎么了?" 我指窗玻璃喊道:"这是个什么东西,趴在窗台上偷窥,变态啊!" 大道士侧身看一眼,"什么没有啊。" 我再抬头看,窗外依旧黑乎乎的一片,确实没东西,眼花了?不可能。 我起身凑过去再看,那张脸又悄无声息的贴上来,用舌头舔我家玻璃,我瞪大眼,一握拳准备打过去,那张脸又消失了。 我喘着大气,脸色惨白,不断回想这是个什么鬼,那张脸又一次贴上来,伸手一拍我家玻璃,"陈兄弟,是我啊。" 吓我一跳,我当是谁,原来是马面把脸贴我家窗玻璃,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隔着玻璃冲他喊道:"外面风大,门又挡不住你,你进来啊。" 马面摇摇头,脸色凝重,一挥手,示意我出去。 我推开门,走出去,轻轻把门带上,回头看他,门外的景象让我吃一惊。 一大群鬼差围堵在我家房子外面,后面看热闹的鬼也挺多,几个鬼差拉着隔离线,不让闲杂鬼等进入。 这架势我还是第四百一次看到,我凑到马面跟前问他:"马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查水表?" 马面伸手做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我:"你这里是不是来了白骨精、画魂两只鬼。" 我看看周围的鬼差,谨慎的点头道:"怎么了?" 马面掏出一张纸,递给我道:"今天有个姓郑的冤魂,说这两只恶鬼害他性命,我们是来缉拿她们的,这是他的证词。" 我一皱眉,郑胖子不是画魂害死的,怎么能乱抓鬼。 我说:"你们抓错鬼了吧?" 马面道:"不可能,这是当事鬼说的。" 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是栽赃陷害啊,难不成姓黄的用的是控魂禁术,为了替陶先生开脱,想要倒打一耙? 我刚想说话,马面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道:"低调,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 我看看满大街看热闹的鬼,就这还叫秘密行动?低调什么啊,我们家满屋子的人妖鬼现在都知道刚才就是你把脸贴我家玻璃上。 马面一挥手,冲身后几个鬼差低声喊道:"爆破一组准备,二组准备瓦斯弹..." 这还动真格的了 我赶紧拦住马面,说道:"喂喂喂!马面大哥,事情不是这样的,这里面有人搞鬼栽赃陷害,哎呦喂,拿管钳的那俩,门没锁,推门就能进去,你俩把东西收起来,别把我家门弄坏了!" 马面眉头一皱,一挥手,几个鬼差停下拆门的动作,马面严肃的问道:"你说有人搞鬼,你知道这事?" 我赶紧点头道,"没错,这里面有人搞鬼,而且还涉及到一宗百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