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全亮,但我还是从厚厚的窗帘后面看到了一点点光亮,这个时候最爱锻炼的老五应该已经出去跑步了吧。 但是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手机上显示着五点五十一分,往日的这个时候,爱玩游戏的老三早就趴在电脑前奋战起来了,可是现在,宿舍太安静了,安静到了一种可怕地程度。 我猛地坐了起来,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怪味儿,而我的手也像是沾上了胶水一样,变得异常紧绷。 我忽然想到了几个小时前的梦,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沿着床单慢慢的摸了过去,在靠近墙壁的地方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透过我的指尖,向我的全身散着凉意——那是一把刀。 "老大,老六,老四..."我颤抖着呼叫着他们,这个时侯我很希望赖床的老四你能慵懒的告诉我让他再多睡上一会儿,或者是脾气暴躁的老六能抱怨我大清早的瞎嚷嚷着什么,又或者... 但是宿舍依旧保持着死一般的寂静,无论我再怎么大声,传到我耳朵里的都只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又开始怕了,这种怕与知道那部恐怖电影或者是在杨丽丽家里遭遇的一切相比有着明显的不同,唯一的相同就是在怕过之后都想到了一个字——"死"! 我匆忙从床上滑了下去,在按开电灯的时候我能明显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一个激灵之后我按开了电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赫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鲜血飞溅在了他们五张床的墙壁上,睡在上铺的那几个的血液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每个人红白相间的身体上都展示着他们所承受的伤口,尤其是老六,四道清晰的刀疤几乎都出在他致命的地方... 昨晚上做的不是梦吗?我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我使劲的闭上了双眼,拼命撕扯的自己的头,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在慢慢的吞噬着我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冷静。 在痛苦里挣扎了不知道多久,邓刚的一通电话将我拉回到了现实里。 我战战兢兢的按下了接听键,小声的喂了一声。 "快,坐车到广乐宾馆来一趟,我有现!"邓刚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 "哦。" "你怎么了?也不问问我有什么现。"邓刚的兴奋劲慢慢的下来,疑惑的问我。 "没,没什么!是广乐宾馆吗?行,我马上到,你等着..."我急忙将我的不安掩饰下去,挂断了电话。 我靠着墙壁费力的站了起来,在自与潜逃的两个念头轻微的碰触了一小下后,便很坚决的选择了后者。 我将沾血的衣服脱了下来,对着镜子又将全身上下带血的地方擦了一遍,然后从衣柜里挑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准备出去。 开门之前,我小心的将脑袋伸出去张望了一下,还好现在只是六点多一点儿,楼道里没有多少人,在确定了安全之后,我将门推开了一个只有我能侧身走出来的缝隙走了出来,然后拿锁将门锁住。 出来的时候碰上了几个去水房洗涮的同学,我镇定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出了宿舍楼,直到走出了校门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心跳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去广乐宾馆!"把头伸进了校门口的一辆出租车里。 司机点了点头,我随即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出租车一直往东朝着市中心行驶着,这是一条让我多么熟悉的路啊,路边的高楼,行人,树木一点都没有变,改变的恐怕只有我而已,几天前,准确的说应该是昨天之前,我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一学生,而今天开始我将开始我的亡命之旅。 车停在了广乐宾馆门口,透过车窗我看见了站在音乐喷泉旁边的邓刚,于是按表上的数字给了司机十二块钱,希望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 "你怎么了,脸色可不太好啊!"邓刚迎了上来,看着我,脸上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我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昨晚上又做恶梦了。" "哦。"邓刚也笑了笑,"不过可能今天之后,你就不会再被恶梦困扰了,我找到那部电影了!" "找到了?"我反应了半天才缓过神来。 "不过这可能是个喜忧参半的消息。"邓刚的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喜的一点是,我查到了这部电影的详细资料,包括简介和片名,2ooo年拍的,英文名叫'terrortract';,中文翻译有两个,恐怖街区和惊魂摄魄,里面的有个演员还在《越狱》里面演过..." "那坏消息是什么?"我没有心思听他讲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连忙打断了他。 "坏消息是网上根本找不到那部电影的下载源,我昨晚在网吧花了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找到..." "那等于没说!" "你不要泄气,网上是没有下载源可是并不代表我们就找不到那部片子啊!"邓刚狡黠的一笑,"我的一夜工夫可不是白费的,我找到了一个专卖旧碟的家伙,他说他有,更兴奋地的是他就在本市!" 邓刚话音刚落,手机便在他的兜里响了起来,邓刚看了看来电,欣喜之色溢于脸上。 "好好,我马上到,说好了5o块钱啊!" 接完电话,邓刚几乎是跳着走到了我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的对我打了个响指,"搞定,康民巷陆7号。" 又是一段不短的路程后,邓刚跟着我东拐西拐,一路打听才来到了这个近似于贫民窟的地方,虽然也在市里,可这里的房子与其他的地方却有着天壤之别,清一色的低矮平房,没走几步便可以看见随意堆成一堆的垃圾,大多数的房子上都用醒目的红圈圈着一个拆字,残败破落是我对这里的唯一印象。 陆7号位于巷子的中间位置,在敲门之前,邓刚又仔细的看了看门上那块有些锈迹的门牌号,这才放心的敲了下去。 一会儿,从门里探出了一个面容有些猥琐的中年男子,他仔细的看了看我们,轻声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来看碟的,电话里面不是都说了吗?" 一看见生意来了,中年人眼睛放光连忙将门开到了最大限度,热情的欢迎我们走了进去,等我们一进门,他又很快的将门嘎吱一声关上,生怕别人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