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漩涡已经膨胀到了极点,马上就要爆炸了。 苏铭一挥手,将拨水的幅度加大了不少,意思是赶快离开这儿,我会了意也学着他不停着搅着水,但是一想到要脱离这么大的漩涡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不免有些徒劳。 终于,在我们还没划出去多少米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声闷响,我转过头去,大漩涡已经四分五裂开成了无数或大或小的水团朝着四面八方散开来,更有数团像是密集的鱼雷一般朝着我们的方位袭了过来。 我和苏铭有些措手不及了,这个时侯无论是往前后左右移动,都无法躲开这些水团,看来只有听天由命了。 "嘭!"一声闷响过后,一个水团砸在了苏铭身上,只见他整个人被那股冲力冲的飞快,转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在我回头的那一刹,另一股水团却砸在了我的胸前... 一股胀痛由前胸蔓延到了我的全身,而且那股水就像是一只充满了力量的巨手一样抵着我一直冲向了后方,巨大的水压让我的耳朵里轰鸣不已,我的大脑里也不知道在想了些什么,越来越空洞,我感觉眼皮子逐渐的耷拉了下来,整个人也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生起了一堆火,苏铭正坐在火边安静的烤着他的鞋。 "你醒了!"苏铭见我醒了过来,熟练地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香烟,怎料却掏出了一把烟渣,一种怅然写在了脸上。 "咱们被冲到了什么地方?"我起身摸了摸衣服,苏铭已经给我烤的暖烘烘的了。 他收起了刚才的表情,转而又是冷若冰霜的面目,"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吧,咱们被这一冲刚好冲到了张献忠的地宫!" 我猛地站了起来,借着火光仔细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却是一个天然的钟乳石洞,洁白的着荧光的石笋看上去十分别致。而嶙峋而下的石柱却像是一颗颗猛兽的牙齿一般,显得寒气十足。 "这里是石洞,你哪里来的柴火?"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堆火上。 他将一团黑忽忽的东西扔到了我的脚下,我拾起来看了看,这是一团呈螺旋状的像是干草块儿聚合起来的东西,虽然已经烘干了,但隐隐还着一股臭味儿。 "我想牦牛粪可以点着,这些粪便也应该可以吧!"苏铭冷冷一笑。 "粪便!"一听这话,我连忙将那块东西扔进了火里,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火苗显得更旺了。 苏铭将鞋子摸了摸,觉得干的差不多了,于是将鞋穿上,直起身来,"看来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就可以走了!" 说罢,他将手电拾了起来,自顾自的往石洞的最深处走去。 "等等!"我紧跑几步跟上了他。 石洞里漆黑一片,但是越往里面走那些突兀的石笋,石柱什么的就越来越少,像是被人打磨过一样。 走了近十分钟后,苏铭停了下来,手电筒的光照在了五根各有颜色巨大的钟乳石柱之上,东南西北的柱子上依照"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的排布刻上四灵兽,却唯独中间的那根碧蓝的石柱上却空空如也。 "这和之前来的时候于主任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很相似!"我望着这五根怪异的石柱喃喃说道。 "四灵俱在,独缺麒麟!"苏铭似乎也看出了不少,啧啧然的说道。说完,他用手电筒照了照我,又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好像并不想把他所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一样。 我诺诺的点了点头,也没有问他多余的话,如果他想说的话一定早就说了。 前边的路宽敞了许多,而且四壁更为的光滑,就连一颗突兀的石头也看不见了。 "离主殿不远了!咱们刚才一路经过了黑龙口,黑龙咽..."听苏铭这么讲,我这才联想起了杨元霖的话,的确,刚开始进来的时候那些森森然的石笋石柱,想必就是黑龙口腔里的牙齿! "进了主殿后咱们就是对手了,除非有一个人肯主动放弃梁州鼎!"苏铭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我,那双眼睛仿佛带着寒光的利剑,将我整个人洞穿了。 我只是一笑,"那么就只有你主动放弃了!"听完这话,他竟也笑了起来。 果然前边没多远便走到了路的尽头,尽头处一个三丈多高的黑玉龙头大张着嘴,龙角,龙须都清晰可见,黑玉的质地极好,看上去虽已经历百余年,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依旧光芒不减。 "这大概就是主殿的入口了吧!"我走到的龙嘴处看了看,它的上下颌足足张了半人来高,我顺着龙的口腔敲了敲,响声一直回荡在了下面,里面是空的。 苏铭走上前来又用手电筒照了照,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当仁不让了!"我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便已经将腿伸进了龙嘴里,黑玉的寒气透过裤子传进了我的身体,虽然冰冷,却让我感觉到很是舒服。接着我将支撑身体的双手放下,整个人便向***一样从龙嘴里滑行而下... 约莫滑行了三分钟左右,我的双脚触及了地面,等我将整个身体都移出来之后,不觉眼前一亮,四壁的银灯台里的火苗依旧活跃的跳动着,地下的道路俱是由毫无瑕疵的青玉铺设而成,走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而在前边十几米远的地方竟用黄金筑起了一弯三丈来宽的拱桥,我怕在这玉道上滑到,只得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拱桥之上每隔三步左右便有一对晶莹剔透的吹箫美人,美人的表情更是各不相同。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我边走边数恰好整个桥上二十四个白玉美人,想那张献忠草莽一身,竟会在墓里如此讲究。 下了金桥再走几步,一道大门将我挡住,门呈拱状,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敲上去吭吭作响,给人一种坚实的感觉,奇怪的是门上既无门锁,又无把手,就连一丝缝隙也看不见,似乎与周围早已连成了一体。 我用力的推了推,可门纹丝不动想必用蛮力是推不开的,一定有某种机关所控。 "机关就在附近,好好找找!"苏铭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转身一看,原来他也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