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传来了淅沥沥的声音,是在下雨吗? 几滴冰凉的水滴击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用手摸了摸放进了嘴里,有点苦,像是女人的泪水。 "我这是在哪里?"我望着四周陌生的一切,薄薄的雨雾给周围的景物披上了一件神秘的纱衣,而此刻我正置身于一片浓密的松树林里,我用鼻子仔细的嗅了嗅,潮湿的空气里还带着点松树的清香... 我的头还是有点晕,刚才我记得我明明和魏英州在一起,怎么忽然跑到这儿来了? "这是个梦?"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我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不疼,这的确是个梦。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很快我又陷入到了新的恐惧之中"如果这是个梦的话,为什么我醒不来呢?" 这时,一道伤口般的闪电划过了天幕,在这凄惨的红光之下我看见了一座房子,一座通体白色的房子,圆圆的屋顶似乎给人一种错觉,这不是房子,而是...一座坟墓。 "血书生...血书生...血书生..."从密林的四周传来了一种女人的声音,哀怨而凄厉,但凭我的感觉这是同一个人出来的。 "血书生...血书生..."又是两声,这次声音离我近了许多,应该就在我的身边! 我绷紧了神经,伸手往口袋里面摸了过去,手机应该在这里面吧!然而最后空空如也的口袋再一次的告诉了我,这只是个梦境。 "梦里的一切都是虚幻的!"我笑了笑,神经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柔软的手毫无声息的拉住了我的左手腕。 你是谁?"我猛地转过头去,对着那只手的方位厉声问道。 "血书生...血书生..."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的,像是孝服的女人,个子不高,瘦瘦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再一次的问道。 这次对方沉默了下来,只是那只手抓的更紧了,一种剧痛从我的左手腕上传递到了全身。我立即伸出了右手,试图将她的手拉开,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女人竟会有这么大的腕力。于是我立即换了种方式,将手握成拳头朝她的面部袭了过去。 她没有躲闪,直直的站在那儿,我的手没有任何抵抗的就砸在了她的脸上,她的脸就是一块稀泥,我的拳头陷了进去... "血书生...血书生!"虽然看不见,我依然能想象到这个声音是如何从她变形的脸上出来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左手上的疼痛依旧清楚,而右手却又陷在了她的脸里难以拔出。 "去那座房子!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的..."女人抓住我的手终于松开了,她指着前方那座房子的方位。那根手指像是一节干枯的葱白... 又一道霹雳划了过来,强烈的光芒刺得我睁不开眼,待我恢复过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消失了,而在这时,雨已经停了,我捋了捋头上的水珠,一道淡黄色光芒从白屋子的顶楼窗户里射了出来,屋里有人... 在距离屋子不到十米的地方,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全貌,房子的顶部是圆形的,带着明显的***情调,如果不是门口牌子上写着硕大的"杜公馆"的字样,我真把这里当成了一座清真寺。 我往楼上猫了一眼,灯是从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射出来的。 门虚掩着,我毫不费劲的就推开了,大厅里一片漆黑,一股陈旧的气味蛮横的冲进了我的鼻孔。 "请问有没有人?"我试探性的往屋里叫了一声。 "请问有没有人!"飘渺的回音四散进我的耳朵里,似乎是在回答我,屋里是空的。 我将手伸向前,像一个盲人在无尽的黑暗里摸索着,地板是木质的,脚踩在上面有一种莫名的舒服,虽然还隔着一层厚厚的鞋底,但是那种感觉却依旧清晰。 "血书生...血书生..."一个苍凉的声音在屋子的四周回荡着,那是一种让人觉得沉闷的声音,仿佛是在罐子闷着的。 声音来自于左上方,我按照声音的方位摸索过去,我的手指撞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顺着那个东西一直摸了下去,这像是一个楼梯扶手,上面刻着一些花纹,于是我又蹲下身子,朝着扶手的旁边摸了过去,一阶阶的木质楼梯也印证了我的感觉。 我直了直腰,小心翼翼的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上去,运动鞋摩擦楼梯每一步都出了清晰的"噔噔"声音,这种声音更是加深了我的恐惧,虽然我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境,但我还是担心也许下一步就将踏入地狱。 在这担心的间隙我已经走上了二楼,二楼依旧是一片漆黑,那是一种可以贯穿人心魄的黑暗,我甚至不敢走进里面,我总觉得在这无尽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血书生...血书生..."正当我在疑虑是否要冲进这片黑暗之中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她就在楼上。 我将脑袋用力的晃了晃,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将手搭在了扶手上... 终于到了三楼了!我探出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右手边的楼道依旧是一片漆黑,而在左边最深处一间屋子里一束微弱的光线不安分的从门缝里跳了出来,宛如苍茫天幕之中的一颗晨星。 我深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朝着左边挪了挪步子,刚才我试过了根本没有办法运气,倘若这个时候出现一些可怕地东西的话,我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但愿这个梦能很快醒来!"我努力地告诉自己,终于鼓起了勇气往那扇门走了过去。 "吱!"我推开了门,屋里一个头凌乱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了一个梳妆台前,我遍视四周,屋子里除了这个梳妆台和她身后被蚊帐罩的严严实实的大床外别无他物。 "请问..."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却看见女人背对着我摆了摆手,似乎要我保持安静。 "血书生..."女人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梳妆镜叫出了第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