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三十秒预告。
一开始就是节目组的自述。
节目组为了给温老师一个日惊喜, 特意潜伏在酒店房间里
一行人布置完现场,关了灯,紧接着是严导压低的声音。
“都别出声儿。”
镜头也跟着暗了下来, 弹幕里也都在抖机灵。
嘘——
然后房门嘀地一声刷开了,弹幕都在跟着镜头里节目组的人在屏息。
段没画面, 因为摄像师也没料到他们直接没开灯, 还来不及拍。
“礼上门,还喜欢吗?”
“废话,不喜欢那我现在在干什?”
“拆礼?”
什意思什意思什意思!!!
送了什礼?为什拆礼不开灯?
等夜视镜头打开后, 镜头里显示出站在墙边的两个人正额头顶着额头说话。
宋砚声音沙哑:“想得不得了。”
然后低头啄了下温荔的唇。
紧接着画面一跳, 灯已经开了, 来到了众人给温荔唱日歌的镜头。
然而弹幕全都沉浸在刚刚那个低头啄唇的画面里。
?家人们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们是嘴对嘴了吗
想!得!不!得!了!
好的个亲亲让我一个旋转跳跃又爬回了盐粒的坑,姐弟什好磕的夫妻是坠吊的!
家人们我看到了什!他们亲了!!盐粒亲了!!我没了
我在脑子里脑补想象了八百遍的亲亲!!!死而无憾!!!
我死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对真夫妻亲了而激动得泪流满面
三十秒的预告片播放完,再看评论区。
说文案自欺欺人的改口“骚瑞是我格局太小”, 说不可能回头的改口“我他妈回头回出颈椎病”, 嚷嚷着节目组是渣男的“对不起节目组不是渣男我是渣女”。
而那个说直播倒立拉稀的姐妹默默删掉了前大言不惭的评论。
可惜没用, 人记住了id,并找上门来私信, 只好发文。
不装了,摊牌了, 一个亲亲就让我回坑了, 就软骨头......但是倒立拉稀真的太挑战人类极限了!我改抄新华字典成吗!天下签字笔兄弟姐妹都是一家人!
为了嘉宾的社会颜面,节目组非常聪明地将段素材做了取舍,删减了不适宜在合家欢黄金时段播出的画面,但又保留了不会踩广电审核线的亲密。
严导很自信,个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可即使是很短的片段,还是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盐粒夫妇日常bot微博号再次出动。
想得不得了种明晃晃的糖就不说了, 我们重点关注一下拆礼,注意看开灯以后,美人的衬衫扣子上面的两颗是解开的,还点皱,能说明什?说明礼就是他自己,三力拆的礼就是!老!公!
还们没发现美人的嘴边糊了圈红晕吗?只是啄了下嘴巴三力的口红至于糊了美人满嘴吗?绝壁是疯狂用舌头甩了对方的嘴唇能亲出个效果啊!
牛逼姐妹
谢谢谢谢孩子已经笑傻了
学到了以后再也不说买可乐,要说拆礼,就去找男人实践
严导一边看些评论一边佩服。
帮小女是真的强,居然是从开灯后宋砚身上的蛛丝马迹,推理出他们在开灯前在干什。
不,永远比不眼见为实。
严导唇边不自觉挂上一抹得意的笑容。
预告片晚了两天发布,延迟至周六,就早了正片播出几个小时,正好粉丝都不用熬两天等正片出来,下午看完预告片,晚上又能看详细版的正片。
温荔所以敢放大胆地回温宅断网躲风头,就是因为温宅一楼客厅的电视基本上就是个摆设,除了打扫卫的阿姨会趁闲暇打开看一会儿电视,家里的三个男主人都很少碰。
姥爷温兴逸近身体又出了点小毛病,在医院住着;大舅舅温衍一个无情的工机器恨不得每天住在公司;小舅舅温征近交了个女朋友,天天不着家在外面和女朋友浪。
难得三个男主人为了迎接温家唯一女丁回家吃饭,又凑在一块儿。
温兴逸本来挺高兴孙女儿回家,但一看还领着孙女婿,脸上的笑褶子顿时又收了起来。
不知怎的,每次看到宋砚张冷淡脸,又会让他想到小子二十年前他父母还没破产那会儿,趾高气昂拽了吧唧的小少爷样子。
今天姐弟俩留宿温宅,阿姨已经把两个人的房间都收拾好了。
吃晚饭,一家人从餐厅移动到客厅。
情不好的姥爷只能将怒火发泄到了徐例身上,骂他小兔崽子没良,为了明星梦大半年都不着家。
徐例也不敢反驳,任由姥爷说道。
做兄弟姐妹的一般都特别喜欢在时候幸灾乐祸看热闹,温荔也跟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宋砚坐在旁边,眼睛是在看手机,耳朵没竖起来听小舅子姥爷教训那就不知道了。
等姥爷说完中场,抽空喝茶的时候,温荔学着姥爷训话的语气,赶紧跟上一句:“没良的小兔崽子!”
徐例狠狠瞪了一眼。
温荔毫不客气地回瞪,直到舅舅温衍来,拍了拍温荔身后靠着的沙发垫。
“别光顾着幸灾乐祸。”温衍语气不善,“我问们,俩那个跳舞的视频是怎回事?亲姐弟贴在一起跳那种舞,像话吗?”
姐弟俩的关系近在网上闹得风风火火的,温衍也听了一耳朵,兴起去网上搜了下,直接就搜到了热度高的那个热舞视频。
还那种舞,说得多伤风败俗似的。
姐弟俩在里同时腹诽,温衍老古董。
明面上不敢反驳,温荔耷拉着脑袋开始往徐例头上甩锅:“我那是为了帮他拉人气,结果蹭了我的热度他竟然都没出道,徐例废。”
徐例直接气笑了,毫不客气地回讽道:“哦?那是猪说不想和其他练习跳舞,怕自己老公看到了吃醋,威胁让我跟一起跳舞的。”
莫名cue到的宋砚抬起了头。
温荔没想到徐例会当着家里人的面揭的短,当即就要跟他开吵。
“行了,吵什。”温衍语气不耐,“二十多的人了,成天叽叽喳喳的像什样子。”
姐弟俩互瞪,但谁也没敢再开口了。
“懒得跟计较。”徐例伸手拿茶几上的遥控器,“我看电视。”
打开电视,偌大的客厅终于热闹了起来。
“和阿砚哥今天晚上是不是个综艺要播来着?”
徐例突然想起个,直接换了频道。
温荔倏地睁大眼,三两步跑到徐例面前一把夺遥控器,猛地又给电视关上了。
除了宋砚了然地抿了抿唇,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疑惑。
徐例尤其不爽:“搞什?看个电视也要管?”
“多大的人了,还以为们是看喜羊羊的年纪啊,还抢遥控器。”温兴逸啧了声,“打开,正好让我看看平时在电视上是什样儿。”
“我不上镜,我本人比电视上好看一百倍。”温荔立刻凑到姥爷面前,“您直接看我张脸就行。”
温兴逸:“......”
温衍二话不说抽了遥控器,在温荔想阻止却又不敢阻止的眼神下再次打开了电视。
和女朋友煲完电话粥来的温征见开了电视,语气惊讶:“哟,我们家的电视机今天竟然上工了?”
调到了播放《人间》的卫视台,此时正片已经播了十几分钟,就戏剧性地刚好放到了节目组给温荔日的那段。
就算现在家里人围着在看演的电视剧,看到男女主腻腻歪歪的情节,哪怕是剧本是假的都会觉得脚趾抓地,更何况是本色出演的综艺节目。
其实已经删得差不多了,但家里人的反应还是非常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温兴逸:“小王呢?到吃药时间了吧?白请个护工还得我自己去叫。”
徐例:“我去上个厕所。”
温征:“我再去打个电话。”
刚刚还热闹的客厅突然就只剩下三个人。
只温衍一脸淡定地看完了温荔日的整个片段,因为体内的老古董滤芯已经替他自动滤了前那一小段夫妻腻歪的无营养情话。
他觑了眼温荔,哼笑道:“宁可在外面尴尬的日,也不愿意回家让家里人帮庆祝,挺能的。”
温荔:“......”
看完外甥女和外甥女婿的片段,温衍也没兴趣再去看其他嘉宾,起身离开了客厅。
温荔冲文温衍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往宋砚身边又靠了靠,和他贴着。
“刚刚怎没找借口离开?”
“我了不是更尴尬?”宋砚语气平静,“我在还能帮分担点。”
温荔立刻感动地看着他:“真好,如果刚刚我舅说我,也能帮我分担几句就好了。”
宋砚笑了:“他对我的意见难道还少吗?”
温荔知道除了爸爸和弟弟,好像几个姓温的都不是很喜欢宋砚,也不知道到底什原因。
此时就像个夹在老婆和老妈中间的男人,无论怎调和,一碗水都很难端平。
“放,又不跟我舅日子,跟我日子。”温荔挽住他的胳膊,“我对没意见就行了。”
宋砚捏了捏的下巴:“温老师开窍了,嘴甜。”
“是真话好吧?”温荔又说,“对了,严导前几天跟我说了,人间的后一期很可能会去澳城录。”
宋砚听到自己家乡城市的名字,下意识挑眉。
“徐例不知道我们的情况,前还说我跟结婚两年多了,都没去婆家。”温荔终于说出了重点,“我觉得我们现在样,我不去看看父母确实些说不去了,要不就趁后一期拍摄,我去拜访一下的父母吧?”
宋砚微愣,似乎没想到会主动提出来。
“说真的?”
“真的啊,骗干什。”温荔说,“父母喜欢什样的打扮?我好多准备几套衣服带去澳城。”
宋砚刚张口准备说什,温荔又打断了他的话,自信道:“算了,我好看,无论穿什爸妈肯定都会喜欢的。”
结果没几秒又开始犹豫了:“但是样显得我没诚意吧,都不精打扮。样,是爸妈的,们一家三口应该品味差不多,宋老师喜欢我穿什?”
“穿什我都喜欢。”宋砚突凑近,压低声音说,“不穿也喜欢。”
温荔照着他胸口就狠狠来上了一拳头。
客厅里没人,电视机开着,两个人肩膀贴着肩膀说悄悄话,直到温衍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温兴逸找宋砚去房间里单独说话。
等宋砚后,温衍睨着温荔,语气责备:“在家里注意点。”
温荔盯着温衍半天,突然笑了:“舅,嫉妒了。”
温衍莫名其妙:“我嫉妒什?”
“不是嫉妒我,是嫉妒宋砚。”温荔仰起头,得意地说,“嫉妒宋砚我一个漂亮老婆可以说悄悄话。”
温衍面无表情地说:“......自恋是病,空去找专家挂个号治治吧。”
温兴逸单独找宋砚说话,让宋砚挺莫名的。
毕竟自从两年前他和温荔结婚,温兴逸就一直不待见他,别说单独说话,就刚刚所人都在客厅,也没见他跟他说什话。
不姥爷不待见孙女婿,孙女婿未必就待见姥爷。
温兴逸不开口,他更懒得说话。
“今天正好陪着荔荔来吃饭,咱们就把话说清楚了。”
温兴逸一直用探究的眼神打量宋砚,后什也打量出来,终于说话了。
“我们前一直没告诉荔荔们前婚约,荔荔气舅舅在念高中的时候不打招呼就随意替处理人际关系,舅甥俩还为吵了一架。但其实换做是别人,我都不会让温衍去他单独谈话,就因为和荔荔瓜葛的是,我不乐意。”
温兴逸讲话很不客气,宋砚也不知道没在听,神色一直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来。
“听说去年还拿了个商科学位?”
“嗯。”
温兴逸眯眼,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一直没放弃荔荔,些年又为做了那多,到底想干什?是不服气?还是要报复我?”
宋砚蹙眉,终于知道为什自己一直在提防。
什报复不报复的。
做意,成王败寇是常事,当年澳城大力发展博|彩业,他的父母在竞标中落败,没能成功拿到赌牌,十几亿的投资都打了水漂,温兴逸眼见局势不对,立刻转移风向撤了资,不地道,却无可厚非。
合本来也就是为钱,没钱自然更别提什合了。
他的活也因此发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由奢入俭难,是人都很难接受样的落差,年少时也确实为此抱怨。
如果当初温兴逸肯拉一把,而不是立即撤资、悔婚、划清关系线。
如果学妹还是他的未婚妻。
他又何必蹉跎十年,在感情上逐渐变得敏感自卑,本来就不爱表达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闷,到现在和真正到一起。
不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幸好帮他把那段回忆变成了美好,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却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想要对他再好一点。
但其实已经很够了。
“我父母现在在澳城得挺好的。”宋砚语气平静,“我也没那无聊。”
温兴逸一怔,还想追问:“那为什——”
宋砚目光淡淡,坦然道:“我做多,不能就只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