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陪我走一圈看看吧,看到好吃的我叫你,”蓝珊珊道,并没有放开挽我的手。
就这样,我们从街的一头走到了街的另一头,蓝珊珊还是没想到要吃什么。
“唉,真是满田挑瓜挑的的眼花,这么多好吃的我都不知要吃什么好了,“蓝珊珊道。
“那我们再回头找,看到想吃的再停下来?”
“好啊,”蓝珊珊高兴地道,就这样,我们又依偎着往回走,走到快要到顶头的时候,蓝珊珊才指着一个卖麻辣烫地说,“就吃这个吧。”
“师妹,我发现你刚才这寻找小吃的过程很象我们大学时哲学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一个故事,”坐下后,我对蓝珊珊说。
“哦,什么呀?”
“是关于爱情和婚姻的,你的哲学课不是楚老师上的么,他没给你们讲过?”我问。
“没有啊,我大三的时候楚老师出国去了,给我们上哲学的是个叫沙海威的老太婆,人跟她的名字一样威严的不得了,上课除了课本还是课本,哪有什么故事。”蓝珊珊道,“你快给我讲讲看。
“柏拉图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将他带到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对他说,‘到麦田里去,摘一株你认为最完美的麦穗回来,记住,只能摘一次,而且不能回头。柏拉图按老师的吩咐做了。回来时却两手空空。苏格拉底问怎么回事,柏拉图说,’我一路上看到了许多饱满的麦穗,但是只能摘一次,于是我想前面一定有更好的,结果走完麦田才发现最完美的已经被我错过了。苏格拉底说:这就是爱情。”
“柏拉图又问苏格拉底,‘什么是婚姻?’,苏格拉底又将他带到了那片麦田说,按照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样去做。这一次,柏拉图带回了一株比较完美,但是算不上极品的麦穗。苏格拉底问,‘为什么没有带回更完美的呢?’。柏拉图说,‘因为在沿途中,我发现这株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虽然走完全程发现有比它更好的,但我已经感到心满意足。苏格拉底说,这就是婚姻。
“你刚才的第一遍就象是寻找爱情,而第二遍你则象是在寻找婚姻,而这个故事却告诉我们爱情是浪漫的,婚姻是现实的,其实有时候我们看上去最好的东西未必是最好的,而那些错过的才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说。
“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人生就如走麦田,只走一次,不能回头,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最好的麦穗,你必须要有莫大的勇气和付出相当的努力,只要你愿意穷极一生去等待或守候,总能找到那颗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可是,我们之中,有人愿意用一生去等待吗?”说到这,蓝珊珊低下头,心情明显有点低落。
“不过,我觉得即使我不是对方认为的最大最金黄的麦穗,只要我认为他是我的那一颗麦穗即可,而且我会努力,直到他认为我是他最大最金黄的麦穗为止,”蓝珊珊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
几天后,钱冒林再一次到我们学校来调研,这次点名听了我的课,此时钱冒林心里有点摸不着底了,因为区里某主要领导给他打电话问这次应聘江城小学副校长的事。
来人的电话说得很直白,希望钱冒林关照江城小学的老师郝挺。
市委一秘请吃饭已经是异常,如今又弄个区领导直接打电话点名要关照我,对于我的来头,钱冒林有点困惑了。
他发现自己信息太不灵通了,在自己的盘子里,有这样神通的大能,自己以前却从没在意过,这不能不说是失职。按说齐小倩的父亲齐田胜已经退了,而且他也没那么大的能量让市委一秘和区领导直接为他女婿说话呀,那么这又会是谁呢?
作为区教育局局长,钱冒林对市区的官场还是有点了解的,跟他打招呼的领导跟曹阳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也就是说,现在有两条钱的人都在帮我。
所以,钱冒林要亲自到江城小学来,他要表示对我的重视,给我身后那些自己现在还摸不着的关系看看,我在他钱冒林的盘子里是受到关注的。
甚至钱冒林已经在思考那次曹阳请吃饭是不是曹阳自己的意思了,如果是市里其它领导安排曹阳这么做的,那么这后面的势力可就大了去,一个曹阳已经是其不敢小觑的,如果还有后面的人物……
当然,钱冒林的这些想法我是不得而知的,我只认为钱冒林是在给曹阳面子,也是为了接下来升副校长做铺垫。
果然,在调研结束的总结会上,钱冒林点名表扬了我,“今天我听了几节课,其中郝老师的课给我印象深刻。教案清晰明了、条理分明,讲课重点突出,语调抑扬顿挫,而且课堂与同学们的互动非常好,”钱冒林向旁边的孙如才道,“孙校长,我看可以安排郝老师在全校做一次示范课,让其它老师也学习学习郝老师的教学方式,这样可以全面提升我们江城小学的教学质量,”
“是,”孙如才点头道,“郝老师虽然工作时间不长,却是我们学校的教学精英,他带的班多次在全校、全区、甚至全市的考试中名列前茅,我们学校也正有这样的打算。”
屁的打算,在曹阳没有请吃饭之前,我只是江城小学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教师,否则也不会两次我将学生带到毕业班又将我调整下来。
这一次,我刚带到六年级,不是又被调到教三年级去了么?
真是校长嘴里的教学精英,会调整我?可我知道,现在在孙校长和钱局的嘴里一定都是我的好,因为他们要为下面的工作造好舆论的导向。
接下来,钱冒林又表扬了蓝珊珊和其它几位老师,当然也提出了一些老师的不足。钱冒林是江城一中的老师一步步升上去的,对教学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除了对我的过分夸奖外,对其它老师的点评基本符合实际。
“师兄,这次钱局长点名表扬了你,看样你升副校长有望了,”没人的时候,蓝珊珊对我说。
“哪那么容易?”我道,“钱局不是也表扬了你和其它老师嘛,这是人家领导说话的艺术,先表扬再提不足。”
其实我知道钱冒林的意思,估计大多数人都已经看出来了,但作为当事者我必须保持低调,别说副校长人选还没最终确定,就是我做了副校长,上面还有校长、副局长、局长等一大帮领导,我有什么好张扬的。
“哼,我就觉得你是最适合也是最有实力的,不信你瞧着,这次副校长招聘非你莫属,”蓝珊珊道。
我不知道蓝珊珊哪来这么大自信的,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听说她是区里某位领导的亲戚,这应该是真的吧,也许她从其亲戚那听到了什么吧。
当然,我现在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些,杨丽丽的病情又有了加重的趋势。(未完待续)